留櫻聽見丁尋喜與殿下的竊竊的私語,她把耳朵象小兔子一樣豎起來,會不會在說我的閑話?
他們只是在猜測素留楓到底去了哪里,又濕了衣服非常懊惱。
素留櫻真是肚子餓呀,在她旁邊的紅薯炭爐,紅艷艷的火苗冒著,透著一陣一陣的食物香氣,餓著肚子,小饞蟲又被勾起來,留櫻站立不安地晃著腳。
正與殿下交談的丁尋喜在不期然中,注意到了旁邊,極其詭異的遮住臉的留櫻,他輕輕地詢問著殿下:“殿``````旁邊的那個女人,是有一點古怪吧!為什么遮住臉,該不會是一個麻子臉吧?”
火大!誰麻子臉,你才麻子臉!你全家都麻子臉!留櫻惡狠狠地在心里咒罵著,要不是怕被你們發現,我早就沖過去,把你給戳成個麻子臉。
她聽見殿下輕聲地訓斥,表示不贊同他的行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人品完全是地上人間的差距。
雨霧迷茫,靜靜的屋檐下,水珠子一粒一粒地落下來,水氣也大,撲在身側大娘的炭火上,“劈刺”火星破滅的聲音。
已經夠冷,夠餓,太不幸的生活了,但是更加不幸的是,留櫻發現殿下跟丁尋喜盡然從荷包里拿出銀角,從大娘的手里換到熱乎乎的紅薯。
烤紅薯甜絲絲的香氣飄過來,肚子里的抗議更加激烈,留櫻想,要不豁出去,直接撲到殿下那里搶過來吃了。
殿下感覺到了,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發射過來的強烈關注,以至于站在那里都不自在,他仔細地掃視周圍。身邊的丁尋喜正津津有味地嚼著烤紅薯,賣紅薯的大娘伸著棍子撥弄著炭火,難道是站在大娘身邊的那個行為怪異的女人,可是她遮著臉,看不見面容。
他好像在隱約之中,聽見“咕咕”聲,難道人家也肚子餓了,不過也許是自己搞錯了,外面下著雨,“嘩嘩”聲一片。殿下正視前方,雨好像沒有變小的預兆,什么時候才會停止,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果然不好受,可是在茫茫雨簾之中,尋尋覓覓著走過來的人,怎么長得那么像阿素,穿著寶藍色的衣服,袖子寬大,手上擎著一把大傘,非常之有風度。
是阿素`````卻有一點不對勁``````可是分明又是阿素,偏偏隔著雨簾看著不夠深切,還是自己太過于思念,產生了幻覺?
殿下疑惑地扯著丁尋喜的衣角,可是人家丁小爺厭煩地甩開他,又開始與紅薯的親密糾纏。
長得似乎是阿素的男人,看向這一個屋檐,突然露出燦爛的微笑,飛過來一個華麗的桃花眼,輕輕揮舞著手上的傘。
殿下非常自作多情地想,應該是向我揮手,原來真的是阿素。果然我沒有看錯人,阿素真是情深意重地給我送傘來了。他非常有愛非常急迫地想上去迎接。
且慢——左邊那個賊兮兮詭異的女人,突然先自己一步沖出去,冒著雨撲進傘中,大聲地喊著:“親愛的相公,我來了!”
親```愛```的```相```公```我````來```了,好像回音一樣悠長嘹亮。
明明記得很清楚的,花花公子阿素,怎么可能這么早結婚?那不是把京都懷春的少女,往死路上趕嗎!
殿下正在懊惱地猜測,他們已經匆忙地消失在雨幕之中了。
在傘下的素大小姐,一顆華麗的芳心,猶自顫顫地激動地跳個不停。
當哥哥乍然出現,她的小心肝,迅速地在肚子里蹦了三百個回合。幸好我很聰明,匆匆忙忙地撲過去,抱住哥哥,及時截住殿下的視線,還順便發了好大一個煙霧彈。
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呀!
擎著傘的素哥哥非常不高興地白眼:“阿寶,為什么要走得這么趕!后面有沒有豺狼,又沒有虎豹,誰會追過來吃你!”
慚愧的抱歉:“雨太大,雨太大``````哥!”豺狼,虎豹,太抬舉殿下了吧,人家歸根到底,不過是只小白兔,“可是,哥——怎么出來了?”
“還不是聽素一說,你去了天香樓,阿寶有什么事情急著找哥?”
“沒!只是——”
“哎,是阿寶又想淘氣了!剛才神叨叨地說什么相公,什么的?”
距離那個屋檐好像已經越來越遠,雨幕重重,即使頭上有一把大傘,也裙角潮濕,身上冰冷冰冷的,就這樣把殿下丟在那里,好像有一點對不起他,會不會給凍得肚子痛呀,不過皇宮里面有好醫生,應該也沒有關系吧!
殿下,千萬要原諒我情非得已,我又穿著女裝,穿著女裝那就算了,結果還穿著舊衣服,多么傷害殿下的眼睛呀!
況且,我家里的花花公子也這么匆匆忙忙地過來,雖然應該早晚會面對——應該不至于算彌天大禍吧?可是要不早點把這一棵毒草給解決掉,毒害到寶貴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心神恍惚之中的殿下,癡癡的,他回頭看見丁尋喜已經把整個紅薯解決完畢,非常沒有道德地把殘渣扔到屋檐外,還一邊擦著嘴,一邊怔怔地嘀咕:“剛才那個男的,怎么有點像素留楓這個小子?!?/p>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說?”殿下的樣子老兇巴巴的。
“我不是忙著吃紅薯嗎?”突然看到災難來臨的眼光“``````雨下得那么大,看不清楚``````臣一定是胡說八道。對!胡說八道?!币荒樥~媚地笑。
也是,阿素怎么可能會成親,壞脾氣的他還會好心好意地過來接自己的妻子?
阿素原來也會成親的,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可是想著想著,就似乎開始不高興,殿下用力地把手中的紅薯扔給丁尋喜:“給你!”
大呼小叫的丁尋喜,及其的鄙視:“殿`````雖然你很了不起,也不能夠這樣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