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慧珍沖到太子府外面,直奔聶沉俞的馬車,掀開車簾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別說死人了,就是一只死螞蟻都沒有。
“這到底是被誰發(fā)現(xiàn)了?”她憤怒之余更多的是震驚。
她又繞到很多偏僻角落尋找,可是一無所獲。
李嬤嬤很快追了出來,“大夫人,沒時間了,老爺一會還要叫你陪著呢。”
“不行,我絕不能叫我的計劃落空!”她狠狠一咬牙,對李嬤嬤道:“反正死一個人是死,死兩個人也是死,不如我們就再……”
“啊,讓一讓,讓一讓啊……”
突然,路上跑來了幾個乞丐模樣地男孩子,人手提著一只水桶,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跑來。
“啊!”姚慧珍一聲慘叫,那些水桶里的水竟然全部潑在了姚慧珍身上,她吸了吸鼻子,作勢就要嘔吐,這居然是泔水。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這么做的!”姚慧珍大怒,氣的簡直要跳腳。她堂堂侯府正房夫人被人淋了一桶泔水!可恨!
那些小乞丐連忙道:“我們不是故意的啊,剛才讓你讓開你不讓開,現(xiàn)在能怪我們嗎?這木桶摔壞了呢,你賠給我錢!”
論耍賴撒潑,姚慧珍哪里是小乞丐們的對手,狠狠的一瞪眼,“算了,李嬤嬤,你快去給我找衣服。”
李嬤嬤聞言快步去了,姚慧珍撐著一身泔水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她怎么會這么倒霉?
不一會的功夫,趙氏從太子府側(cè)門里出來找到了姚氏,“哎呀,大夫人,你怎么在這?這是李嬤嬤叫我給你拿的衣裳。”
姚氏也管不了那么多,找了個僻靜處將衣服換上,就匆匆忙忙地趕往了宴會場地。
壽宴上,各路官吏已經(jīng)喝得人仰馬翻。
聶裴炎喝得極是盡興,“慧珍啊,慧珍。”
姚氏快步過去,行至聶裴炎身邊,“老爺,我在,我在,是有什么事吩咐妾身嗎?”
“你……”
“天啊,這是……”
姚氏身后盡是倒吸冷氣的聲音,有醉酒的官員也一下子醒了過來,瞪著姚氏的衣服瞪大了眼睛。
聶裴炎注意到不對,往姚氏身上一看,姚氏一身青白色衣裙,很是素氣。他覺得這衣服眼熟,往背后一看,一下子驚住了。
這……這不是其父病逝時候穿過的孝服!
太子壽宴,居然穿曾經(jīng)的孝服出場,這豈不是大逆不道!
“姚慧珍!”聶裴炎勃然大怒,拉扯起姚慧珍的胳膊迅速沖出了人群,將她拽到一個角落處,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姚慧珍才不知所謂,“老爺,你這是干什么?妾身做錯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
“你說,你為什么要穿這套衣服!你是活膩了嗎?”
“啊?”姚慧珍詫異地看向自己的衣服,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
天,她被趙梅丹那個女人給算計了。
“老爺,你聽我說,我不是想穿這套衣服的。是趙氏,趙氏她拿給我的,趙氏想害我!”
“哼!”聶裴炎氣的臉色鐵青,“撒謊都沒有底線!趙氏就算想害你,你自己沒長眼睛嗎?這套衣服你居然穿到了太子壽宴上!幸虧皇上和皇后娘娘沒有看見,否則的話……全家都要因為你而付出代價!”
姚氏噗通跪在地上,心里的怒氣和恨意瘋狂的膨脹,她一直防范著聶沉俞,卻想不到會栽在趙梅丹手上!
怪不得馬車?yán)锏氖w不見了,那趙梅丹早已經(jīng)倒戈了!
氣血翻涌,胸口又劇烈的起伏起來,姚氏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她伸手,“老,老爺,我,我犯病了……”
“你別裝了!真是讓本侯失望!”聶裴炎甩開袖子,“你等著,等回府本侯再跟你算賬!”
十幾米開外的月亮門后,聶沉俞望著這一幕,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聶家大小姐,笑的很是開心嘛……”一個低沉優(yōu)雅的男聲突然響在了身后,聶沉俞震驚地回頭,才看見鐘離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二人距離只有一步之遙。
他眉飛入鬢,五官精致如同刀削出來的一般,沒有半絲瑕疵,他一身赤紅色的長袍,張揚(yáng)邪肆,墨色的鳳眸微瞇,看著她似笑非笑。
那種被看穿一切的感覺再次強(qiáng)烈的襲上心頭。
聶沉俞心中暗叫不妙。
這個男人很邪氣,讓她不知如何面對。
她身形一轉(zhuǎn),拔腿就跑,她要逃!
哪知那鐘離墨速度更快,眨眼間功夫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正在奔跑,一個不注意,在慣性的作用下就撲入了她的懷抱。
鐘離墨單手將她攬住,鳳眸狡黠,“聶大小姐,你莫非是早已愛慕本王,所以這么著急投懷送抱?”
聶沉俞站穩(wěn)身子,恨恨地瞪向他,“璃王請自重!”
鐘離墨微一皺眉,萬分委屈,“本王如何不自重了?可是聶大小姐你,主動撲入本王懷抱的。所以請自重的話應(yīng)該本王來說才對。”
“你……”聶沉俞竟然氣結(jié),憤憤推開鐘離墨的胳膊,態(tài)度強(qiáng)硬道:“就算是臣女的錯,臣女對璃王說聲抱歉,臣女告退。”
她轉(zhuǎn)身箭步離開。
鐘離墨沒有去追,而是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似笑非笑地說:“聶沉俞,讓我們后會有期。”
太子壽宴進(jìn)行得順利,在聶裴炎的打點下,沒有人聲張姚慧珍穿錯衣服的事情,直到壽宴結(jié)束,官吏們紛紛離開。
“父親,今天喝酒了吧?到時候回去讓趙姨娘給你煮醒酒湯吧?”聶沉俞來到聶裴炎面前,陪著他出了太子府。
“喝湯就不必了,為父回去得先跟你的好母親算算賬!”聶裴炎怒氣未消,氣憤地上了馬車。
聶沉俞對姚慧珍報之同情的神色,也上了自己的馬車。
姚慧珍心中有氣又恨,加上情緒控制不住,直接抓向了另一側(cè)地趙梅丹。
“趙梅丹,你為什么要害我!這衣服分明是你拿給我的!”
趙梅丹驚恐萬分狀,“大夫人是不是誤會了,妾身一直在壽宴上,根本沒出來見大夫人啊。”
“你……”姚慧珍咬牙,揚(yáng)手便要打下,聶裴炎憤怒地聲音從馬車上傳來,“姚慧珍,你還想在這太子府丟人現(xiàn)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