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看著兄長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雙手托腮認真的看著他,真是很難得看到她哥哥這么糾結(jié)呢。
瞧著他那親愛的妹子,一臉看好戲的架式,墨云飛心中還真是十分無奈,但卻也不再糾結(jié),而是直言道,“今日在宮里見著貴妃娘娘,她擔(dān)心你后日進宮,會因為禮儀不周受到責(zé)罰,便讓宮里的教養(yǎng)嬤嬤來指點你一下宮中的禮儀。”
墨璃還當(dāng)兄長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原來便是這一樁,“前些日子,德公公與我說過了!”
那日貴妃娘娘特意讓德公公提點了一下這宮中權(quán)力紛爭和復(fù)雜派系關(guān)系,也特意點出來了太后回宮之事。
她也知道她第一次進宮之前肯定會有嬤嬤來府上教導(dǎo)她宮中的禮儀,想到那日德公公轉(zhuǎn)達給自己的話,墨璃不禁微微簇眉。
墨云飛誤以為墨璃是對教養(yǎng)嬤嬤之事不滿,忙道,“璃兒,你要是不想學(xué)就算了,哥哥幫你把人打發(fā)回去便是!”
這也是他沒有直接把教養(yǎng)嬤嬤帶進院子的原因,他不希望這些事惹了他寶貝妹妹不開心,更何況墨璃這么聰明,根本沒必要和什么教養(yǎng)嬤嬤學(xué),只要娘親稍稍提點她幾句就行了。
墨云飛此時已經(jīng)開始在心中埋怨起貴妃娘娘的多事起來。
“沒有啊,讓人過來便是!”便是墨璃真的對這些什么規(guī)矩禮儀不感冒,她也不會讓她的哥哥為難,人到了她的院子,想怎么樣還不是她說的算。
墨云飛仔細打量墨璃的神色,見她是真的不反感,才輕輕點了點頭,兩人閑話了片刻墨云飛便離開了,他是領(lǐng)了差事才出宮的,此時還要回宮當(dāng)值,不能在府中久留。
墨云飛離開沒多久,便有人將帶著一個年約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進了院子。
方臉寬額的嬤嬤自稱姓蔣,在宮中領(lǐng)了尚儀差事,專司教導(dǎo)剛進宮的小主們的禮儀。
瞧著那蔣嬤嬤鼻孔朝天的模樣,好像在說便是皇上的女人她也能教導(dǎo)的得,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郡主也敢在我面前擺譜,把我諒在外面半天。
那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似乎是在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讓墨璃吃點苦頭。
若是換在別家的小姐或是郡主,她或許還有得逞的機會,但她墨璃是何人?
正好今日也無聊的緊,送上門的樂子,可不就是不玩白不玩嘛!
墨璃懶懶的側(cè)臥在錦榻之上,見那蔣嬤嬤眼高于頂?shù)淖藨B(tài)也生氣,只保持著自己的姿式,享受著雪霽殷勤的服侍。
過了約莫一盞時間,那蔣嬤嬤終于忍不住開口道,“璃郡主,老奴是領(lǐng)了貴妃娘娘的差事來教導(dǎo)郡主禮儀的,郡主此時還橫臥在床榻之上成何體統(tǒng)!”
聞言,墨璃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姿式,明明就是側(cè)臥而不是橫臥,而她身下的這明明是錦榻并非床榻,雖然只有兩字之差意思卻差了很多。
她現(xiàn)在這狀況最多也只能說,她是在小憩片刻,而若是換成了蔣嬤嬤的話便是她這郡主都快過午了還沒起床。
這要傳出去只怕她璃郡主的名號從此要改成懶郡主了,可見其用心這狠毒了,若是一般的閨中女子,被強加上這名聲,只怕夠她們死上一死了。
墨璃卻是好笑的坐正身子,這蔣嬤嬤還敢聲稱她是領(lǐng)了貴妃娘娘的差事,只怕她目后真正的主子不知是何人才是。
也難怪哥哥想要幫她把人打發(fā)回去,敢情這是來找茬的。
“本郡主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嬤嬤,嬤嬤真的是來教本郡主禮儀的?”墨璃慢慢呷著雪霽奉上新茶,掀了掀眼皮看了屋中站得如標(biāo)桿一樣的蔣嬤嬤。
“自然,老奴是奉了……”
“停!”
蔣嬤嬤話還沒說完便被墨璃打斷,她是奉了誰的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決不可能是她那親愛的姨母。
蔣嬤嬤的話突然被打斷更是一臉的不高興,剛要斥責(zé)墨璃沒有禮貌時,墨璃卻率先開口道,“本郡主不管你是領(lǐng)了誰的差使,現(xiàn)在就請你回去復(fù)命,本郡主不和一個連基本禮儀都不懂的人學(xué)禮儀!”
蔣嬤嬤自從升為尚儀嬤嬤之后便再沒有被人這樣斥責(zé)過,便是那些個小主、貴人們也不敢如此對她,也不想想這宮中有多少身居高位的娘娘是從她手底下調(diào)教出來的,沒想到如今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指著鼻子罵她不懂禮儀。
蔣嬤嬤深吸一口氣,她不能就這么回去,若是就這般回去不僅交不了差,只怕這以后也別想抬起頭來了。
想著這些,蔣嬤嬤沉聲道,“還請郡主指教!”那一字一字幾乎是在后牙槽里擠將出來的。
這臭丫頭還真敢下她的臉,她非要讓她在自己面前哭著求饒不可,想著一會可以嚴(yán)苛的來折磨墨璃,蔣嬤嬤不自覺的唇角閃現(xiàn)出一抹惡毒的笑。
雖說那不過是一閃而逝,但去沒有逃過墨璃的眼睛。
“那我便來指教指教你!”墨璃放下茶杯不客氣的道,“嬤嬤既然是宮中尚儀,專司禮儀教導(dǎo)之職,那便該知本郡主乃是圣旨御封的郡主是上了皇家玉碟的是為主,而嬤嬤雖司尚儀之職卻是還奴,奴才見了主子難道都不需行禮了嗎?難道嬤嬤見到別家的郡主也是這般?”
蔣嬤嬤越聽越心驚背后的衣裳早已是汗?jié)褚黄疽詾椴贿^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又聽說她自小便養(yǎng)在外面多少生了輕視之心,卻沒想到……
蔣嬤嬤已經(jīng)是不敢再多想了,慌忙解釋,“自然不是……”
然墨璃卻并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得到她想要的幾個字便開口打斷了蔣嬤嬤接下去的話。
“哦,既然嬤嬤對其他郡主都不會如此輕漫,卻偏偏對本郡主如此,是不是說嬤嬤其實是對圣上冊封墨璃為郡主之事有所不滿,所以才不愿對墨璃行禮!”
墨璃話音剛落,蔣嬤嬤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墨璃面前,“砰!砰!砰!”磕起響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