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畫的繡樣能賺錢,筠惜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得意,若是能一直畫下去,自己將來和母親應(yīng)該不用生活的這么辛苦了吧。
刺繡有多傷眼睛,筠惜這些天只看著母親就知道了,每天在昏暗的燭火下刺繡,對母親的身體是極為不好的。
現(xiàn)在自己可以給繡鋪畫些新鮮樣子,這對筠惜來說并不難,到底自己在前世也學(xué)了幾年的畫,也看過許多這個時代沒有的花樣和創(chuàng)意。
相比與前世是個孤兒,筠惜覺得自己今世能和母親一起生活真是上天賜福,心里決定一定要好好孝順母親,陪著她好好生活。
手中提著米、肉和布匹,筠惜腳步輕快地走回家。
“娘,我回來了。東西好多,有點(diǎn)拿不動了。”筠惜提著東西,推門而進(jìn)。
“娘……娘……”筠惜喊了幾聲,卻聽不到回答。
難道娘不在家嗎?可是都這個時候了,能去哪兒了呢?
“娘……娘……”筠惜一遍遍叫著卻沒任何回答。
筠惜心中有慌了,她隨手將菜和肉放到小院的地上,自己卻沖進(jìn)房間尋找母親的下落。客廳沒有,臥房沒有,筠惜的心中愈發(fā)恐慌了。
“娘……娘……”筠惜的聲音也越來越慌亂。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心中帶著疑問,筠惜有些遲疑地推開了廚房的門,依舊是空蕩蕩的,沒有炊煙,沒有飯香,更沒有母親的身影。
筠惜想起臨走前楊章那蛇一樣的目光,心底愈發(fā)害怕起來,難道是楊家因?yàn)樽约旱米锪四莻€少奶奶,就派人把娘抓走了。
筠惜越想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跑去找他們理論,卻聽耳邊吱呀一聲,筠惜朝從廚房朝外看,原來是母親推著院門走了進(jìn)來。
“娘……”筠惜低低喊了一聲,身子卻軟的依著廚房門坐在了地上。
走進(jìn)院里的黃氏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筠惜的異狀,快步走過來來扶住筠惜,口中道:“小惜,怎么了?”
筠惜的眼淚抑制不住留下來,前世今生自己頭一次真正有了娘親,第一次感受到親情,這種牽掛非經(jīng)歷不能明白。
她緊緊抱住母親,哭喊著:“娘,你去哪兒了?我都找不到你。”
望著哭的稀里嘩啦還緊抱著自己不放的筠惜,黃氏有些哭笑不得:“娘突然想起些事兒出去,就沒等到你回來,這有什么好哭的?都十三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
“娘都沒鎖門!”筠惜抗議道,在她心中黃氏已經(jīng)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絕對不能失去黃氏。
“娘臨時去西街一趟,云裳館在東邊街上,娘怕你先回來了進(jìn)不了門,就沒鎖。”黃氏細(xì)聲解釋道。
“再說咱們家除了這些破爛家具,別的還有什么啊?沒人要的。”黃氏左手?jǐn)堉尴В沂州p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別怕,別怕,娘在這兒呢。”
筠惜“哦”了一聲,她知道自己鬧笑話了,虧得自己還想象力這么豐富以為楊家倆找事兒了呢。
見娘平安回來,筠惜把二十幾兩銀子給了黃氏,又向黃氏顯擺自己買的肉和菜了,撒嬌要黃氏給自己做吃的。
“這次怎么這么多銀子?”,黃氏驚疑地問道:“你從哪兒來的?”
“我給周掌柜畫的繡樣,周掌柜給我的,他說值這么多錢,我也不懂。”為怕黃氏刨根問底,筠惜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說。
“你會畫繡樣?”黃氏疑惑地問。
為得到母親的稱贊,筠惜高興地顯擺道:“我以前學(xué)的……”
話剛出口,筠惜倏然想起這個身體的原主是不會畫畫的,自己的畫藝是前世業(yè)余時間學(xué)的。
可這話不能跟黃氏說,筠惜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釋了,只能低頭訥訥不言。
筠惜的沉默落在黃氏的眼中卻成了另一種意思,她以為筠惜口中的以前是指和楊章在一起的時候,畢竟筠惜總追著楊章跑,可能是那個時候?qū)W的。
因誤會自己勾起了女兒的傷心事,黃氏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惜兒,既然這些肉和菜,看娘今晚露一手,給你做好吃的。”
正不知道如何解釋畫畫的筠惜就趕緊回答:“我來幫娘。“
母女倆攜手走進(jìn)廚房,開始忙活晚飯。
飯桌上,看著狼吞虎咽的筠惜,黃氏覺得心里酸酸的。她今天也聽說了楊章的那位夫人就是臨安楚家的人,不過一個庶女而已,就敢對筠惜吆三喝四的,如果筠惜也……
“娘,你怎么不吃啊?”筠惜看著黃氏只顧沉思,卻沒吃多少,于是加了一筷子菜放在黃氏碗中,道:“放心,有很多的,我都吃不了。娘,等我以后在多畫些花樣子賣給周掌柜,就能賺更多的錢買肉吃了。”
筠惜說著,歪過去膩在黃氏身上。
黃氏笑罵道:“這么大個姑娘了,吃個飯都不老實(shí),看怎么嫁得出去……”
話剛出口,黃氏猛然想起筠惜被退親的事,開始懊惱自己說錯話了,于是有些忐忑地望著筠惜。
筠惜明白黃氏的心情,只是自己并不是原主,對楊章沒有任何感情,反而對他這樣背信棄義的行為分外不恥,不過是個渣男罷了,前世見多了,沒什么好在意的。
為了讓黃氏安心,筠惜撒嬌道:“娘,像我這樣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想娶的人肯定都能排到東大街了,娘你可別挑花了眼啊!”
聽著女兒這樣說,黃氏知曉她是徹底放下了和楊章的親事,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地,攬著筠惜道:“那娘是得好好挑挑!一定給惜兒挑個最好的。”
母女二人氣氛輕快地吃過晚飯,筠惜自來這個時代頭一次吃撐了,所以硬拉著黃氏在外面散步,順便給她講自己今天是怎么幫云裳館挫敗楊家少奶奶的氣焰,掙到銀子的。
聽著女兒的敘述,黃氏有些埋怨地說道:“惜兒,你也太莽撞了。楊家不過是個商戶人家,可楚家卻是臨安城內(nèi)最大的世家,如果那個楊家的新少夫人執(zhí)意找你麻煩的話,咱們根本連自保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