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若夢樓,千色看到已經有侍女服侍著李凌雨洗干凈了面龐和手,他東倒西歪地坐在桌前,桌上也擺上了點心之類的東西,看他卻什么都沒有動。
千色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仔細看他,李凌雨面容棱角分明,鼻梁筆直,一看便是個意志力極其強大的人,只是宿醉未醒,眼神很是迷離。他看到千色回來了,問道:“如何?”
千色把逐鹿劍遞給他:“我找人鑒定了,李少俠你過三日就可以來提要求。”
李凌雨坐在椅子上,抬起朦朧的醉眼,這樣平等的位置注視著千色,他突然發現,她真的很漂亮很有風情。美目盈盈若水,自含幾分情意,濃妝淡抹,杏眼桃腮,朱唇不笑的時候也自然的微微上翹,她的右邊臉頰上有個小酒窩,只要她微微有點笑意,這個酒窩便輕輕凹陷下去,很可愛。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癡癡凝在千色的身上,一時竟然移不開。
對于異性這樣的目光,千色倒是并不著惱,這是她美麗的驕傲,她只是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李凌雨才如夢初醒的問道:“為何要三日時光?”
千色微笑著解釋:“你這東西一來是你的心愛之物,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一下。再者,若是你這東西是偷來搶來的,這幾日若是官府或者失主找上門來,我自然要看看情況再做買賣。”
李凌雨哈哈大笑:“老板娘,這個你大可放心,逐鹿劍一定沒有失主敢找上門來。”
千色聯想到逐鹿劍上有血跡的事情和公子的話,突然有些不寒而栗的想,難道這家伙把失主給殺了?所以確定對方一定不會找上門。
千色越想越覺得不對,于是站起身來說道:“少俠最好和我說說緣由,若是惹上官司,對我來說卻是不值得了。”李凌雨搖頭:“沒什么好說的,就是不會找來。”
他語氣堅決,但并沒有說原因,千色微微有些著惱:“不說也就罷了,我不愿做這個生意了。”
說罷千色拂袖而去,李凌雨著急道:“別走!”
他伸手快如閃電的抓住了千色右手的衣袖,千色腳步未停,哪料到對方動作這般迅速。猝不及防下,千色的衣衫竟然被李凌雨拉掉半邊,露出嫣紅的抹胸和雪白的肩膀。
衣衫滑落的瞬間,李凌雨突然看到了千色肩膀上有一個紋身,這紋身是一只小小的蝴蝶,在她雪白柔潤的肌膚上好似振翅欲飛的樣子。
剎那間,李凌雨像中了定身法一樣,仿佛被雷轟去了半邊魂魄,瞠目結舌的呆呆看著千色的香肩。
千色有些不高興,倒是也覺得沒什么,現代人穿個吊帶也不就是整個肩膀都要露出來嗎?古人就是保守,連個肩膀也不許露出來。但是這李凌雨的表現太白癡了,果然是個小孩子,見個女人的肩膀就和觸了電似的,真沒出息。
千色哼了一聲,把衣衫拉回肩膀上,有些不愉快的說:“老娘的肩膀你看夠沒有?”
李凌雨才如夢初醒:“夠?沒有……千色,你也陪酒嗎?我的意思是,你也做那種事兒嗎?”
千色這一次大怒了:“做什么事兒?你要是腦子里光想著那些男女之事少來老娘的若夢樓,多少錢我也不接待!出門去,外面多的是青樓,哪一個都能讓你快樂如仙。”一邊說著,千色一邊把逐鹿劍塞回了李凌雨懷中,比劃了個手勢,意思慢走不送。
李凌雨反而笑了,此時他好像酒醒了,一雙眼睛再不迷離,又亮又圓,十分好看:“那千色你的若夢樓是干什么的?”一邊說著,李凌雨一邊又把逐鹿劍放回了桌子上。
千色雖然生氣,但從來不和錢過不去,于是板著面孔,生硬的說:“若夢樓的規矩是我定下的,客人拿出我看得上眼的奇珍異寶,我就幫他解決個情感問題。至于其他的那些特殊服務,對不起,本樓概不提供。”
李凌雨被千色嗆了幾句,完全沒有生氣,嘴角反而漫出了十分開心的笑意:“原來是這樣啊!千色,我若是告訴你逐鹿劍的原因,你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嗎?”
千色嗤之以鼻道:“一定答應?我只能說我盡力,你若讓我做些人力無法完成的事情,我又如何辦到?”
李凌雨他笑的狡猾又安逸:“我要求的事情你一定做得到,很簡單,沒有任何難度。我也不要你幫我找什么人了,一個更簡單的要求而已。”
沒等千色回答,李凌雨先公布了上一個問題的答案:“為什么我說你不用擔心有失主找上門,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才是這把劍的主人。這把劍之前被放在別人家中,我最近才有資格拿回來。就這么簡單,不會有哪門子的失主的。”
千色仍舊不相信:“果真如此?那你干嘛不早說?”
李凌雨攤攤手:“我現在無家可歸又身無分文,急需一個住處,你說三天后再來我不就急了嗎?”
千色半信半疑,但聯想起公子也說過不會有官府管這件事情,心中漸漸也相信了八分。又想到公子說他想要這逐鹿劍,那可是一大筆錢呢,千色腦海中盡是閃閃發光的銀子,她覺得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做成了這筆生意的好。于是千色問道:“那你有什么要求?”
李凌雨一本正經的說:“我有個感情問題,就是我喜歡一個姑娘好多年了,但她一直不知道,我只想讓你幫助我。你能答應我嗎?”
千色點點頭:“這個好說,具體什么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李凌雨頓時露出一臉狡猾的笑意:“你答應了不能賴賬。”隨即他一字一頓的說:“我的要求就是我現在無處可去了,你收留我。”
千色大吃一驚,立刻一口回絕:“這不行,老娘這若夢樓現在不缺人,你一個大小伙子,我這里都是些姑娘們,我把你收留在哪里?”
李凌雨嬉皮笑臉道:“隨便哪里都可以,我喜歡的人現在還不知道我喜歡她,若我是個窮小子,連一分錢也沒有,又怎么能讓她安心嫁給我?所以我要留下來找份工作。”
千色扶額:“找份工作也不難,我可以介紹你去別處,這里不行。我這兒不缺人。”
李凌雨收起笑臉,有些可憐兮兮的說:“你說別處我可不愿意,呆在你這里我可以學學怎么追女孩,跟著別人干些體力活啥的女孩還不是不喜歡我?”
千色頓時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就看這家伙看自己肩膀那呆樣,估計沒有女孩子能看上這種白癡。于是她有些郁悶的問:“那你能干些什么?”
李凌雨空手比劃了兩下,虎虎生風:“我可以給你做侍衛,我的武藝很不錯的。”
千色再次扶額:“我不要侍衛,我們缺個挑水擔柴的,你若愿意干就去吧,住宿也好解決,柴房。”
李凌雨伸個懶腰:“柴房在哪邊?我去睡了。”千色驚訝的看到這家伙竟然沒有拒絕的意思,連忙大聲道:“喂!你若要留下去,我也不會因為你給了我逐鹿劍而對你另眼相待,你仍舊是個普通雜役,可以的話你就留下,柴房在后院。
李凌雨沒有回答,他很自然的好像把這里當做了自己家,泰然自若的就走了。
逐鹿劍被他丟在桌子上沒有拿走,就算是給了千色了。千色看著他走到后院,聽到他笑嘻嘻的和后院在廚房做飯的阿蒲說:“小妹,你們的柴房在哪里?我是新來的。”阿蒲遲遲疑疑的回答道:“那,那邊……千色姐讓你來的?”李凌雨十分隨口的回答:“嗯,千色讓我來的。”
千色不由得氣結,千色,他倒是叫的順溜,明明這里所有的人都得稱她一句千色姐,這家伙,改明兒得給他上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