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哭泣的雨兒

謝雨兒指天外一片白云道：“蕭破哥哥，你看那云彩，就這么孤孤單單一朵，在那藍天里顯得好小，可又很美。”

蕭破看一眼浮云，道：“我卻覺得藍天更美，浮云終會飄散，唯有那片藍天始終依舊。”

一陣微風吹過，綠草飄動，傳來許多生命氣息。更有幾片葉子由大樹上飄下，打著旋兒向地上落來。

蕭破就這樣看著落葉，看了許多個春秋，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喊上謝雨兒一起，跑來這里躺在草地上細碎的說話，一起看天空云彩，看繁花落葉，看日月星空。

五年的時間就這樣彈指而過－－－－－－

靠在一起，躺在草地上，十二歲的蕭破習慣性地折一根草咬在嘴里，道：“雨兒師妹，再過幾天就是師傅要我們比試的日子了，那四件東西，你最喜歡什么？”

伸手放在眼前，從指縫中看著天邊的云彩，謝雨兒道：“那蕭破哥哥呢，你最喜歡什么？”

“這小妮子怎么越來越圓滑了，問她的話總會饒過去。”蕭破轉著心思，拿起叼在口中的那根草去雨兒的眼前恍悠，道：“我問你呢，怎么反過來問我。”

謝雨兒道：“蕭破哥哥不說我也知道，耶律老師的洞蕭你一直很用功的學，怕是想要那東西了。”

蕭破暗罵一聲道：“還不是你每天拉著我學那東西，被你纏上，不用功也不行了，害我白白花費了許多時間，想那騎射武功比不上李空師兄，也許飛焰冷泉都輪不到我了。”

聽蕭破的語氣，謝雨兒似乎委屈，跳起身子道：“原來蕭破哥哥在怪我呀！學那些打打殺殺的東西有什么用呢！”

看著雨兒已經略顯玲瓏的身段襯著那張更加秀致的小臉，蕭破翹起腿，把頭偏開，道：“哪有怪你了，我若不學洞蕭，以后便沒人陪你彈琴了，好在現在我也喜歡上那洞簫了，吹出來的音樂還真好聽的。”

“雨兒師妹，雨兒師妹，你在上面嗎？”蕭破一聽，就知道是那李空的聲音，奚道：“雨兒師妹，那家伙又來纏上你了。”

謝雨兒眉毛凝起，皺了一下，轉首沖下面的人影叫道：“李空師兄有什么事嗎？”

那李空衣帶飄動，急急沖來，臉色十分焦急，道：“雨兒師妹，師傅有急事找你？”，到近前看見蕭破，李空冷鰍一眼，淡淡道：“蕭破師弟也在呀！”

蕭破鼻子一哼，嘴也沒動，就這樣應了一聲。

謝雨兒道：“蕭破哥哥，你跟我一起下去嗎？”說著已經過來拉他，蕭破從草地上爬起，道：“好啊！”

似乎有些受不了二人竟把他丟在一邊，李空臉色陰冷，一張俊俏的小臉滿是疑難，望謝雨兒拉蕭破轉下山去，叫道：“雨兒師妹等我。”

發足奔上去，伴在雨兒另一側，絲毫不落蕭破半步。

下山進了國師府，丹真弘沐已在主殿等候，蕭破欲要跟雨兒一同進去，李空阻住，道：“你小子去湊什么熱鬧，師傅又沒喊你。”

這李空老愛拿蕭破叫板，蕭破冷哼一聲自是不理，但也沒跟進，只口中叼了那跟綠草轉去一側的練武場等待。

“呼！哈！嘿！”練武場上傳著大大的吼叫聲音，正有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提著桿長槍在對練。

“這兩個家伙放假一天也不回家，看來在忙著為幾天后的考驗比試做準備呢，但平時不用功，臨時報佛腳，任你們這兩天練死也不抵個屁用。”蕭破心中轉著別樣心思，口上卻也只好招呼道：“大師兄、小師妹，練得這么辛苦，過來這邊坐會！”

對練二人正是排在最大的納蘭雷諾與排在最小的納蘭素這兩堂兄妹。納蘭雷諾今年已經十四，身板強壯，臂膀粗大，寬臉橫眉，高處幾乎達到六尺七八，顯然再過得幾年定然長到七尺以上，一看就是個鐵崢崢的男兒，只可惜臉上少了幾分俊俏。

十二歲的納蘭素卻也變了個樣。不再似幼時那般圓頭圓臉，而放眼望去似乎有些高壯，但卻是遺傳她納蘭家血統的原因，只一雙腿生得欣長而圓潤，也顯出身段的婀娜，那正在發育著的小胸脯微微顯出突起，嬌紅的臉上冒著汗珠，卻也給人許多遐想。

納蘭素當先停手躍開來，轉眼望蕭破笑道：“蕭破師兄來了呀，今天可是一早就不見你了。”

看著蕭破坐在那邊石桌前，納蘭素放開長槍，馬上走了過去。蕭破又喚一聲：“大師兄你不過來坐會呀？”

納蘭雷諾自顧舞著長槍，道：“不了，我不累，還要練槍！”

納蘭素邁動步子，到蕭破對面坐了，道：“剛我問你呢？怎么一早就不見你？”

未等蕭破說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練武場邊上的李空已經叫了起來：“小師妹，那小子可是找某某人到山上踏青去了，哪里會給你見到。”

“真的嗎？”納蘭素已經知道了是誰，因為那似乎是自己二姐的謝雨兒一直和蕭破走得很近，讓她每次看見都十分作惱。

把咬在嘴里的綠草拿下，看一眼李空，蕭破道：“小李將軍，你不說一句會死呀！”

李空聞言自然怒了，蕭破總用小李將軍這個稱號來奚落他，他自然也忘不了給蕭破起的外號，開口道：“我就看不慣你這破酒罐！”原來蕭破年紀雖小，卻已能飲得半斤烈酒，就得了個這樣的外號。

蕭破站起身，與李空眉眼相對，眼看就要打上一場，納蘭素慌忙攔在二人中間，道：“你們可別打起來，不然我告師傅了。”

然后又對蕭破道：“蕭破師兄，以后你也帶我去踏青喲！”

很快又把綠草咬在嘴上恍著，蕭破道：“好啊，你若站我這邊就帶你去。”

看看李空，納蘭素有些不好定奪，吶吶道：“李空師兄，以后你們兩別總鬧來鬧去了，我好為難的喲！”

李空把頭甩去一邊，道：“你若真要跟那破酒罐站一邊就隨你！”說罷一甩手，走向納蘭雷諾，道：“大師兄，我來和你對練。”

納蘭雷諾聞聲挑出一桿長槍，道：“好啊！”

李空接住長槍，一抖槍花，馬上攻了過去，他故意使得純熟精練，卻是想叫蕭破看見，好嚇出他的膽來。納蘭雷諾舞槍應對，連連后退，有些不支，但好在并沒有落敗。

納蘭素拍手叫道：“李空師兄好厲害呀！”蕭破冷冷飄一眼，心道：“這家伙怎么一下進步這么快，想來我也只跟他不相上下了。”其實他不知道，因為他們比試考驗的日子將至，那李幕特地給兒子開小灶，很是指點了許多槍法。李幕征戰沙場多年，他的槍法與丹真弘沐比較起來自有其獨到之處。

“蕭破師兄怎么愁眉苦臉的！”不知什么時候納蘭素又向他望了過來，蕭破一整臉色，道：“沒什么？你練功吧，我回去睡覺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

納蘭素依在后面跟去，蕭破轉首道：“我可要回去睡覺，小師妹不會要跟我去睡吧？”

納蘭素臉頰飛紅，吶吶不知何言，只好一轉身奔回了練武場。

蕭破搖搖頭，向前走去，很快到了主殿外，門依然關著，“不知師傅找雨兒師妹有什么事？”嘆了一聲，靜靜侯在外面。

“枝椏”一聲，門打開來，蕭破當先就看見了滿臉淚水的謝雨兒，謝雨兒一見蕭破便撲到他身上，泣聲不斷，哭個不停。

很快丹真弘沐出現在門口，見了二人，道：“雨兒，你現在跟師傅過去，破兒你也一起去吧？”

蕭破望師傅問道：“師傅，雨兒師妹怎么哭成這樣？”

丹真弘沐道：“她娘親得重病了，我也是才知道的！”

五年的相處，蕭破自然知道了顧青蓮的事，只五年里她勸過雨兒許多次，雨兒也沒去見過娘親，原本以為為雨兒討厭顧青蓮，卻當此之時才看出她對娘親的感情來。

蕭破道：“雨兒師妹別怕，你娘定然不會有事的！”

丹真弘沐向前走去，蕭破拉了謝雨兒緊緊跟著。

出了國師府，早有仆人備好馬車，三人一路往王宮別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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