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河岸摔跤

蕭破沒有接下，道：“你都叫我哥哥，你的花兒就是我的，不用再送給我啦，我又不知道養花，就怕被我養死掉?！?/p>

阿秋靈轉著眼珠，道：“那好吧，我替你養著?！币廊グ鸦ǚ藕?，阿秋靈道：“爹娘都到族長家幫忙去了，我們小孩沒事，哥哥，我帶你出去玩好不。今天阿天龍他們要在河那邊摔交比賽呢。”

蕭破答應，跑去洗過臉，跟著阿秋靈而去。走在阿神族村寨中的小路上，聽著不遠處山林里傳著的鳥兒唱叫，蕭破無比懈意。

走出村子，遠遠見條大河由大山處奔來，嘩嘩的水聲，帶著白白一片往四面鋪開，最后向山尾流去。

遠處河岸邊一群孩子跳動著，那么活潑。阿秋靈道：“哥哥，他們就在前面了?！?/p>

很快走近，只見兩個孩子抱在一起，努力摔倒對方。這些孩子年紀都和蕭破差不了多少。也有兩三個女孩子，看見蕭破，都有些怯生生的不敢直視。

摔斗中的二人不知道有人過來，依然繼續，一個胖胖的孩子招呼道：“阿秋靈，他就是你說的哥哥，瘦精精的嘛，可敢和我對摔?！痹瓉砼趾⒆右娛捚粕目∏?，心中有些不屑，想要狠狠摔他出氣。

阿秋靈道：“阿天虎，哥哥是來看你們玩的，可沒說要跟你對摔，你都十四了，又比哥哥長的胖，他怎么摔得過你?！?/p>

阿天虎不理秋靈，沖蕭破道：“喂，你敢和我對摔嗎？”

阿秋靈轉著眼瞧蕭破，恐怕蕭破吃虧，示意他不要應戰，蕭破看看妹子，道：“好啊?！?/p>

聽得這話，一眾孩子全圍過來，連那摔斗中的二人也停下來。

阿天虎把褲帶束緊，當先跳進人圍里，蕭破走入，拉開步子，站得穩當，他已曾跟師傅學過摔跤，阿天虎雖然比他高大些，他并不放在眼里。

抖抖肩膀，阿天虎很快向蕭破欺來，到了近前，伸手就提蕭破肩胛，蕭破看實，抬手一格，反抓他肩胛，跟著手上運力，一下就把阿天虎摔翻地上。

眾娃看得精彩，紛紛叫起：“好！好！”阿秋靈尤是高興，雙手拍著，道：“哥哥好厲害，哥哥好厲害?！?/p>

阿天虎被人一摔倒地，灰頭土臉，也不發火，沖蕭破道：“我摔不過你?！闭f完退在一邊，這時一個黑黑的孩子站出來，道：“我叫阿天龍，你叫什么名字？我佩服你，我們來對摔?！?/p>

蕭破報了名字，回聲道：“好。”

阿秋靈卻沖那孩子道：“阿天龍，你是村中摔跤的頭，也來欺負我哥哥。以后不理你啦！”說著就要拉蕭破離開。

阿天龍忙道：“秋靈，我指不定還摔不過你哥哥呢！”

蕭破也對秋靈道：“秋靈，不怕，你看我的。”

阿秋靈停住步子，道：“哥哥，你要加油喲！”蕭破一振雙臂，點點頭。

阿天龍把上衣脫去，露出黑亮的肌肉，道：“蕭破，我可過來了?！闭f完已經過來抓蕭破臂膀。他的動作卻比阿天虎熟練許多，一抓不中，馬上退出，步子也站得穩實。

蕭破想如剛才一般摔翻阿天虎再不能辦到，抓了幾次，阿天龍都脫開身去。

看著二人久斗不下，一眾孩子叫起好了，剎時分做兩隊各喊加油，女孩全部跑來幫蕭破打氣，男的則看著阿天龍加油。

其實蕭破并沒運上內力，否則十個阿天龍也早被摔倒，他知道其他孩子都是憑的力氣，他斷不能用內力欺人。

二人分分合合，又斗幾陣，終于蕭破看準時機，一個拌腳，把阿天龍摔翻地上。眾女孩紛紛歡叫，男孩們則是一臉死灰，一個孩子道：“要是阿不干在就好啦，定然能摔過他。”眾男孩紛紛表示贊同。

卻見阿天龍倒地爬起，灰土也不拍拍，道：“蕭破，你摔人的法子很是厲害，一定要教我們?！痹瓉硭娛捚撇椒ㄊ址ǘ寂c他們不同，又這般厲害，便起了求教之心。

蕭破看眾人率性，道：“好啊，我教你們，你們也要教我你們的摔法。

阿天龍第一個點頭應下，于是蕭破開始講解出手出腳的方法和道理。孩子門個個聽得用心，只覺蕭破說的法門實在神奇。其實蕭破用的也就借力用力那些一般的武功技巧，但他師傳吐蕃第一高手丹真弘沐，一招一式都是厲害之極。

一眾孩子圍住蕭破，聽他邊講邊演，似乎不知疲倦饑餓。阿秋靈看在眼里，初時還甚喜歡，之后煩悶起來，沖眾人叫道：“你們不餓嗎！快去吃飯了，族長家的筵席可不等人?！?/p>

喊過一聲，沒人應答，阿秋靈擠進人群，拉起蕭破，道：“哥哥，回去吃飯了?！笔捚茻o奈笑笑，對眾人道：“該去吃飯了，以后再說?！?/p>

一眾孩子方覺饑餓，一并簇著蕭破，往回走去。

到得族長家外，未曾進門，已聞得院里斗酒聲連連。門口一個婦人翹首望著外面，眉頭皺起，看見眾人，方才舒展。

原來卻是干娘，阿秋靈跑去抱住母親喊了聲娘，婦人拉住她手，招呼蕭破等人趕快進去吃飯。

阿秋靈自跑去和母親同坐，婦人還要喚蕭破同桌，眾孩子早把蕭破拉去另一桌坐了。

阿天龍坐下，提起酒來，道：“蕭破，我摔跤斗不過你，定要灌你個滿醉！”蕭破哈哈一笑，道：“我七歲就能飲酒，不怕你?！?/p>

阿神族男子人人好酒，就算半大孩童也能喝下二三兩，阿天龍更是孩子中酒量最好者，這時尋上蕭破，定要把他灌醉。

那邊大人們把盞斗酒，這邊孩子們也各各把酒言歡，喝得嘻嘻哈哈。片刻功夫，一壇老酒已經告磬。

那邊婦人看見蕭破性情豪邁，更是喜歡，看著孩子們又喝一陣，擔心蕭破喝多，拉過阿秋靈來，道：“秋靈，你去勸勸哥哥。讓他不要喝醉。”

阿秋靈跑去，此時那邊一眾孩子除了阿天龍與蕭破，都歪歪倒在桌邊，說著胡話。

“哥哥，你還要再喝嗎，該回家去了?！?/p>

蕭破婉言一笑，道：“秋靈說的是。”又望阿天龍道：“阿天龍，你還喝得不？”

伸袖子抹抹嘴邊酒嘖，阿天龍道：“蕭破你若喝得我就喝得。”蕭破聞言有些驚心，他撐到如今，已到了底線，沒想阿天龍這等喝得，阿秋靈又催一聲，蕭破頭腳沉重，想是醉意上涌，道：“阿天龍，我喝不過你，先回家去了?！?/p>

阿天龍也不阻撓，哈哈一笑，又自倒一碗喝下，看著阿秋靈扶蕭破走出門去。一會母親來喚他，只得回家去了。

蕭破任由妹子攙扶，出了院子往家而去，走得幾步，只覺胃里翻騰，蹲在路邊，嘔吐起來，阿秋靈看著擔心，道：“哥哥，你不要緊吧?！?/p>

蕭破只覺頭昏腦漲，今日所飲之酒，與他在國師俯喝的少上許多，他本想不至醉倒，卻沒想道阿神族的酒這等帶力，蕭破吐過一陣，坐在地上，欲要運功化解酒勁。

阿秋靈看蕭破動作，問道：“哥哥，你要做什么?！?/p>

蕭破道：“我運運氣力，化去酒勁，不然怕是要醉倒在這里?！?/p>

阿秋靈默默看著，蕭破行功一陣，覺得好過些，對妹子道：“秋靈，走吧我們回去?！?/p>

雖然化去些酒勁但蕭破依然頭腦發昏，走路也自不穩。阿秋靈一路扶住，到家之后，蕭破往床上一躺，呼呼睡了過去。

阿秋靈跑去把母親喚來，說了情況，婦人看著醉倒的蕭破，道：“破兒也恁倔強了，阿天龍的酒量很大，好多大人都喝不過他?！钡氲胶⒆幽茱嫷昧揖疲院髿饬Ρ卮螅彩前蛋蹈吲d，一面又喚阿秋靈道：“你去拿濕毛巾給哥哥擦擦頭臉，娘去煮碗酸湯。”

阿秋靈答應去了，回來時已經拿了毛巾，守住蕭破給他擦臉。蕭破朦朧中似醉似醒，亂亂說著胡話。只聞他口中一時叫喚娘親，一時叫喚爹爹，又叫喚師傅，叫喚雨兒。

阿秋靈閃眼看著，連連叫喚：“哥哥，哥哥！”蕭破卻是不醒，胡話依舊。一會婦人端進煮熱的酸湯，要扶蕭破喝些，蕭破迷迷糊糊，湯到嘴邊，突有所覺，喉里火辣辣，一張嘴喝進去，端的喝了半碗，蕭破胃里再次翻騰，又嘔吐起來，吐過這一陣，已經清醒不少，喝了半碗湯，正要坐起，但全身酸酸軟軟。婦人忙道：“破兒，你好生睡一覺，就不要起來了?！?/p>

蕭破應聲，倒床上睡起。婦人又吩咐阿秋靈看好蕭破，這才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