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完顏伯俊

阿鐵林站起身子，按住喜悅之情，道：“莫老板，該還有更好的吧，你可別晃我叔侄。”

莫老板一拍他肩，苦笑道：“阿鐵兄弟，這是壓箱底的東西了，布達拉城也只這件，若不是看那黑馬神俊，我還不想拿出來呢，若是不要，我就收起來。”

阿鐵林一拉他手，道：“好好，我信得過你，我們要了。”說完一拉蕭破衣服，蕭破楊言道：“莫老板，我要了，多少銀子？”

阿鐵林未等他報出價格，先道：“莫老板，可要給個實價！”

莫老板拍拍他肩，道：“賣給你，自是實價，不算我的工費，就收你200兩銀子。”阿鐵林眉頭鎖起，200兩銀子對他們這些山間獵戶來說可是大價錢，像他這樣獵術純熟，每年緊衣縮食也只攢得四五十兩銀子。蕭破這次帶出的銀子也只250多兩，也是他兩年來獵物多，才有這點錢，抬眼望望阿鐵林，伸手比了個數字。

阿鐵林會意，向莫老板道：“我這侄子年紀輕，雖是喜歡這副鞍具，但沒這么多錢，莫老板，給個面子，就150兩吧！”

莫老板眉頭鎖起，似是下了很大決心，又看看那只黑馬，道：“160兩，算我殺血本了，若是再少，我不賣了。”

阿鐵林一拉蕭破，蕭破掏出銀子，道：“謝過莫老板，我要了。”

阿鐵林見莫老板接了銀子，笑著謝了，慌忙拉蕭破拿了鞍具給紫電戴上。一會弄好，放眼一看，黑鐵黑革罩在紫電身上，更顯神俊。

二人又謝一聲莫老板，躍上馬背轉馬走了，又尋找兵器店去。

身后跟了一大群人，對這兩人兩馬指點稱贊。跟著好長一段，這才慢慢散了，二人出了這邊街道，正將轉出之時，突聞后面一個聲音叫道：“二位壯士請慢走。”

二人停馬轉身看去，見是中年瘦漢，穿身黑衣，似是個管家，阿鐵林提僵問道：“先生有何指教？”中年瘦漢道：“四王子想請二位喝杯水酒，特命我來喚。”

阿鐵林道：“哪個四王子，我卻不認識？”

中年瘦漢道：“你跟我去了就知。”說吧引在前面。蕭破道：“鐵林大叔，我們不要去了吧！人地不熟，只怕被人騙去奪了馬兒。”

未等阿鐵林說話，中年瘦漢已道：“小哥但可放心，自兩年前四王子來到布達拉城，治安日好，城中夜不閉戶，也無人偷盜。”

阿鐵林道：“你說的可是回回國四王子完顏伯俊。”

中年瘦漢道：“那就是了，”阿鐵林心尖突跳，那可是大人物，轉對蕭破道：“阿破，我門去吧，想來也沒什么壞事。”

蕭破也知這完顏伯俊，以前在集市里聽那講書人說過他的好多故事，如今有緣，真該去瞧瞧。

二人跟中年瘦漢走去，過了幾個街，見前面一間三層高樓，無比高偉，確是城中最大的酒樓羊湯館。中年瘦漢一指羊湯館，道：“就在里面了，快拴了馬進來，我在門口等你們。”

一會把馬拴去馬房，轉回時跟了中年瘦漢走進，直上三樓，阿鐵林從未到過如此豪華酒樓，左看又看，只覺處處華麗，坐中客人也是個個華服錦衣。

上到三樓，只見一個少年搖把扇子，憑窗外視，背對著這邊，一二樓桌椅甚多，人多嘈雜，這三樓卻只一張桌子。

中年瘦漢報一聲：“四王子，人來了。”聽少年恩了一聲，便轉下樓梯去了。

阿鐵林與蕭破站在樓梯口，不知如何動作，這時那少年轉將過來，面上笑道：“二位有請－－－－－－”，他話沒說完，臉上已經現出驚異。蕭破也自滿臉驚異，道：“是你－－－－－－”

完顏伯俊很快回過神來，請二人入住，一面笑道：“蕭兄弟，沒想到竟然是你，緣分，緣分。”

蕭破道：“原來你就是完顏伯俊，昨天我本就應該想到的。”

完顏伯俊呵呵笑道：“不提那些了”，又望阿鐵林道：“壯士怎么稱呼？”阿鐵林有些激動，納納不知何言，蕭破道：“這是我叔叔阿鐵林。”

完顏伯俊點頭道：“我在馬場有個屬下，讓他專思給我挑選好馬，今日一早他來報我，說是馬場來了兩匹好馬，主人不賣。我聽了自然高興，于是喊木管家去堵你們，喊來這里見面，我想既然坐下有好馬，必定是英雄豪杰，自該見你們一見，若是能買到好馬自是最好，不能的話，也可結識一翻，如此豪杰，我完顏伯俊向來敬佩。”

阿鐵林道：“謝，謝四王子請客！”完顏伯俊揮手一擺，道：“不必客氣，多話不說，先讓他們上酒菜來，這里的羊肉湯鍋和羊奶酒都是極好喝的。”

他話音才落，早有人端了一個鐵鍋拿著火炭，端著數樣鮮菜上來。羊奶酒提了三大袋。

來人巍巍縮縮，小心打開桌子中間蓋住的圓孔，里面有個小灶，須臾放進火炭點燃，把小鐵鍋架上去，然后倒進羊肉湯，加入各色調料，慢慢羊肉湯里傳上熱氣，來人這才退出，只留一女看火煮湯。

完顏伯俊看著鍋內湯肉滾動，拿筷道：“可以吃了”，當先夾一塊蘸些面前佐料放在嘴里，那侍女過來給三人斟酒。

蕭破看這種吃法奇怪，問道：“為什么不盛出來吃呢，就著鍋吃，很是鹵莽的樣子。”

完顏伯俊道：“這卻是木俯城的吃法，我兩年前過來這邊管事，就把這吃法帶過來，如今這羊湯鍋，已是布達拉城的一大特色。快動手，熱熱的才好下酒。”

阿鐵林一早拿筷動起，學他模樣吃將起來，羊肉入口，汁嬌肉嫩，當正味道好及，忙喚蕭破快吃。

鍋內羊肉翻翻，配上羊奶酒，三人吃得興濃，完顏伯俊全沒王子的架勢，平和近人。

吃過一陣，完顏伯俊眉色一正，終于提出正事，道：“二位坐馬神俊，想來也不會賣給我，但我想問個，你們的坐馬如何得來，這般神俊。”

阿鐵林嘴中放塊羊肉，不好說話，蕭破道：“這是我們大山中抓來的野馬。”

完顏伯俊道：“卻是降伏的野馬，難怪這般氣勢，你們來時我在三樓看了，遠遠就感出神俊非凡。如此，伯俊想求二位一件事情。”

阿鐵林聞言面色一喜，道：“四王子但請說來，阿鐵林不甚榮幸。”

完顏伯俊道：“我被父親派來不達拉城督戰兵備，需要煉支騎兵，然而騎兵無良駒則戰力大減，想拜二位為督馬官，專思尋覓良馬。”

阿鐵林聽是讓他做官，心中萬分高興，道：“好啊，好啊！”不想蕭破伸腳從桌下碰了碰他，阿鐵林又轉口道：“不過，這事我得回去和老婆說說，商量好了才能為死王子好好做事。”

完顏伯俊轉向蕭破道：“蕭兄弟，你可愿意，我們昨日一見如故，以后可要一起做些大事才好！”

蕭破心中自有想法，他隨丹真弘沐學藝五年，知道吐蕃國與回回國向來對戰，他已把吐蕃當做自己國家，自然不會幫眼前這人。之所以與完顏伯俊把酒說話，只是敬佩他能耐非凡，他還記得以前在集市里聽來的故事，這人十四歲就能殺傷沙漠惡龍，他不得不佩服。

蕭破已道：“四王子，我還是小孩子呢，做不了這事情。”

完顏伯俊端碗敬道：“蕭兄弟，有志不在年少，是龍就是龍，終會翻江倒海。”

看看鍋內羊肉菜肴將要吃完，完顏伯俊見再說服不了兩人，道：“我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二位考慮好了到城俯找我，官位給你們留著呢。”

三人又對喝一碗，完顏伯俊先一抱手，下了樓去。

蕭破看著桌上殘杯冷碗，心中大是感嘆，心想完顏伯俊果然非是一般，只比自己大上兩三歲，就有如此謀略，如此說來，自己隱在大山兩年，當真荒廢了兵法智謀。

看著阿鐵林已經有些醉意，扶起他來，道：“阿鐵大叔，我們走吧！”

阿鐵林晃晃身子，由他扶著下樓梯，走到柜臺時，一個伙計奔上來，遞給蕭破一個小袋，蕭破問道：“這是為何？”

那店伙計道：“這是二百兩銀子，四王子托我給你的，他事務繁忙，沒時間陪你們逛街走道，說是一點意思，給小公子，買糖果吃。”

蕭破不接，店伙計道：“小公子幫忙則個，你若不接，只怕四王子責罰我。”蕭破無法，只得接了。

牽馬出了羊湯館，街風一吹，阿鐵林酒醒了幾分，爬在馬上，道：“阿破，這酒端的好喝，酸酸的不想勁道卻大，現在好多了，走，我們去買槍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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