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埋伏多少人從我們的角度根本分辨不明,支支利箭都帶著破竹的萬鈞之勢,而且所射的角度陰狠損毒,詭異莫辯,可見林中的那些人都帶著必殺的兇狠。
這場景該如何描述呢,槍林彈雨不合適,萬箭齊飛那是草船借箭,雖說有些過了,但較之其中的兇險更甚之,如果沒有那些擋在前面的護衛們,我也就跟那船上的草人一般的待遇———亂箭攢心。
馬車被護在了最后方的位置,前面的護衛圍成一堵堵人墻,這些人把手中的武器揮舞的密不透風,猶如一道道銀色的劍網,猶是如此仍有不少人中箭受傷。
陸大同揮刀砍斷一兩支漏網之箭,小心的護在我的身旁,一邊安撫受驚的馬匹。一分神間,又有幾支箭射來,陸大同應接不暇,側身躲過一支,同時刀柄拍開往我這來的一支箭,陸大同快,可箭勢來的更快,緊跟著第三支箭接踵而至。
說時遲那時快,我快手推開擋在身前的陸大同,接著我是該瞪著眼還是緊閉著眼,我不記得了,只因那一切快的我來不及反應。
“給我去車里待著。”溫書涵面色鐵青,恨恨的砍斷緊接著的第三支箭。
看了他一眼,我反身忙不迭的爬進車廂內,進車內的時,眼角余光瞄到,小白帶著幾個人在同伴的掩護下正往林中躍去。
溫書涵很生氣的樣子,是氣我又拖累他們嗎,嗤,氣死活該,還說喜歡我,是喜歡折騰我吧,我撇撇嘴,跑了這么遠的路,可是事情仍停留在原地,小白依然如故,他總按照他認為是最好的方式做事,事實證明他做的總是對的。可愛情里呢,誰知道呢,我都佩服我自己在這種生死交關的情況下還能冷靜的想這些個身外之事,這個世界可真瘋狂~~~~
“你在害怕。”
月落僵直著脊梁正襟危坐,緊繃的神色出賣了她假裝的鎮定,指節因為用力有些發白。
“你不害怕?”月落反譏。
我癱坐在一旁,抹了把臉,笑了,“不知道,應該害怕吧,你知道嗎,我剛剛差點就死了,怎么,很失望,是啊,我也很失望。”為什么砍斷那支箭的人不是小白,我的笑有些落寞。
“瘋子。”月落嗤聲,隨即閉上眼,不在理我。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車外,溫書涵似乎在布置著什么,接著聽見他說。“大同,駕車先走。”隨著他的說話聲,馬車開始跑動。
這山雖有路行,但是馬車根本跑不多快,加之目標太大,于是跑沒多遠,便給敵人追上,溫書涵派了五六個人護著我們一道逃走,富春很自然的不在這幾個人當中。與追上來的那些敵人幾番廝殺之后,剩下的人更少了。
最后就只剩下陸大同,我和月落三人。陸大同的任務是負責我們的安全,所以他始終在我們左右,咬牙忍痛留下隨行的同伴抵擋,帶著我們繼續的跑。
我是路癡,沒有方向感,但我能感覺出我們正一路往深山里跑。馬車早就棄了,而其也沒路讓馬車通行了,累贅本就應該當仍則仍,留著只會壞事,此刻馬車便是個累贅而已。
跑了多久,我不知道,不敢停下來,因為不知道敵人什么時候就會追上來,我們三個經不起再多一次的攻擊了,哪怕是一個敵人的追擊都承受不起。一路跑來,我眼親歷了隨行的護衛一個個的倒下。他們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只為了一個剛接觸了幾天的人。他們的信念和信仰就僅僅只是為了絕對的服從那個人的一個指令嗎。
沒有時間讓我哀傷沉湎,過度的奔跑早已讓我虛脫,包括月落,也是一身狼狽,再跑下去怕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我真的跑不動了。”月落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不顧形象的癱坐在地。裙擺早已被灌草枝椏拉成道道布條,小腿有些地方劃破滲出一星半點的血絲,不過無傷大礙。我的情況也跟她差不多。
陸大同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四下的張望,“好吧,他們暫時應該不會追上來了,就先休息下。”
“大同兄,我們現在要往哪跑。”我也順著石頭癱坐著。
“這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剛才光顧著跑,也沒注意。沒事,我們現在只要躲著不被那些人發現就行了,太子跟溫先生他們那邊好了,他們便會放煙火,到時候,我們尋著煙火便能跟他們會合。”陸大同安慰道。
“大同兄,你的傷沒事吧,我幫你包扎一下。”之前在遇襲時,為了護著我跟月落,陸大同被人砍了一下。
“這點皮肉傷沒事的。多謝翠花姑娘關心。”陸大同憨笑。
“說的什么屁話。”我怒火中燒,“這點傷~~這也叫皮肉傷。”在看見他背后的那道傷口時,我倒吸了幾口冷氣,傷口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處,沒見骨但是血紅的肌肉翻卷在兩側,觸目驚心。撕些衣服的下擺,幫他包扎緊了。
“沒事,我還受過比這更重的傷,不是還活的好好的,我命硬著呢。”陸大同說。
“你們的命難道就這么不值錢,”說著,我的眼淚不可抑止的流下來。
見我流淚,陸大同楞了會,用雙手合捧著來接我的淚水,“翠花姑娘,你別哭啊,這傷真的沒什么,我一點都不疼。救你們是我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為此內疚。”
月落見我如此也頗感意外,聽到我說的話,她只是嗤之以鼻。這也難怪,她的身份她的地位,以及她從小到大的教育里,這些事情本就是理所當然的。
我對自己如此的失控也感到吃驚,是這些殺戮讓我膽怯了,害怕了吧,“男兒當有鴻鵠之志,就算是要死,也定當熱血揮灑戰場。大同兄這話是你跟我說的,也是你們那幫好兄弟的心愿吧,如今,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值嗎?”
陸大同臉色沉重,“沒有值不值,只有應不應該做。他們如果活著,聽到你的話,也會感到欣慰。”
忽的,陸大同對著我們的來路拜倒,“好兄弟,在天上一定要睜大眼睛,保佑著我,大同有生之年定要幫你們報這血海深仇。”說完磕磕磕的三拜,七尺男兒眼角竟然有些許濕意。
我在陸大同的身旁跪下,月落見此,想了想,也跟著朝著我們來路的方向跪拜。
“多謝諸位壯士的救命之恩,等我回到宮中,定會讓父王追加你們你們封號。”
“多謝公主。”陸大同說。
月落點點頭,起身道:“我還會請來全城有名的和尚道士為他們超度。再讓父王賞賜這些人的家屬,良田萬頃黃金萬兩,以謝他們對我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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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附近有人家在搞裝修,機器聲嗡嗡的整天不得安寧,
這章其實應該是一個小時前的昨天,汗,兩只眼皮快到粘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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