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水瀲青綃錦衣染

第二十五章 烽煙即起

瀲綃本就并不太困,而且大下午的,也睡不了多久。所以,只是淺眠了個把時辰就醒來了。

不過,她醒來的時候,錦衣依舊安靜地沉睡著。

撥開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不想驚醒他。

站在床邊時,忍不住低頭看了看錦衣,淺淺地一笑。

知道了錦衣心底的感情,免不了有些憂心,但靜下心來細(xì)細(xì)分辨時,仍能察覺隱藏著的一些喜悅。

有那樣一個人,將自己視為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切。

任誰都不可能不動容的,更何況那個人是她一直以來珍視的錦衣。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報同樣的感情,要她突然從姐姐的角色里走出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就連她自己也不能確定,對這樣的錦衣,真的能做到心硬似鐵,絲毫也不動心嗎?

正如她對錦衣所說的,情之一字,不是簡單的是與否。

未來的變數(shù)太多,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這時,本來沉睡中的錦衣,突然一個翻身,醒了。

發(fā)覺瀲綃在看他,兩人都是一怔。

隨即錦衣突然地一笑,帶著幾分竊喜,道:“姐姐是不是覺得錦衣越看越好看啊?”

本來瀲綃還有些尷尬,他這么一說,禁不住眼角一跳,卻也一時間無話可說。

“餓了。”錦衣又突然地一句。

聞言,瀲綃一下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起來吧,不然晚上睡不著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錦衣應(yīng)了聲,便下了床,瀲綃也走了出去。

..

吃過飯,瀲綃又進了藥房,錦衣閑著沒事,也跟進跟出的。

可是,錦衣對藥材實在不熟,根本幫不了什么忙,事實上,不添亂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所以,到后來,瀲綃實在忍不住了,怨怒地瞪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沒事做啊?這山這么大,隨你折騰。就別來我這藥房了!”

前幾天,瀲綃已經(jīng)把進出黃泉林的方法教給了錦衣,所以他早已經(jīng)是進出自如了。

而瀲綃這么一說,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地“啊”地一聲,一下拉過她,就往外走。

“我?guī)Ы憬闳タ礃訓(xùn)|西!”這樣說時,他的笑里帶著明顯的炫耀意味。

“說風(fēng)就是雨。”瀲綃有些無奈地嘆了句后,問道,“這是要去哪啊?”

“到了就知道啦。”

出了黃泉林,錦衣帶著瀲綃漸漸往山頂走去。

地勢越來越難以前行,但對他們兩人來說,自然不會成為障礙。

而越往高走,也慢慢冷下來,到后來,已經(jīng)隱隱可以見到雪了。

等到周圍一片雪白的時候,瀲綃知道他們已經(jīng)走到很高了,禁不住問了句:“到底是要去哪啊?”

這山頂有雪,她自然是清楚的。雖然她愛看雪景,但錦衣應(yīng)該不是為此才拉她上來的。

可錦衣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山路已經(jīng)不見了,雪中偶爾可以見到一些低矮的草木。

天地一片雪色,只有身后的兩雙腳印,那種感覺十分奇異。

轉(zhuǎn)過一處山石,隱隱聞到空氣里的香味時,瀲綃禁不住心一喜。

是梅香。

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便見到零零落落的幾株梅花。

錦衣知道瀲綃的心思,兩人運起輕功,很快便到了梅花樹下。

黃玉一般的花瓣,清香沁人。

是臘梅。

瀲綃一直都是極愛梅的,不過,倒也不是偏愛她傲霜凌雪的風(fēng)姿,只是覺得,一片雪色下的梅,清冷之中透著香色,極美而已。

“這次,我沒摘回去哦,直接帶姐姐來看的。”

錦衣的話,讓瀲綃禁不住一聲輕笑,說道:“你這些天在山里到處轉(zhuǎn)悠,還真淘到了好東西啊。”

不過,錦衣隨即卻是輕喃了句:“但這里花這么多,摘幾枝回去也沒啥關(guān)系啊。”

這讓瀲綃禁不住一嘆。

..

回去的時候,錦衣還是摘了幾枝,高高興興地插在了瓶中,放在臥室里。

看著那幾枝臘梅,瀲綃隨意地道了句:“有好些天可以放的。”

錦衣卻是突然接話道:“可惜,我們留不了那么多天了。”

瀲綃一下愣住了。

其實,回宮的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只是誰也沒有說出來而已。

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已經(jīng)拖不下去了。

“那件事,是你鬧騰出來的?”瀲綃問道。

錦衣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么,無所謂地回道:“暗中揭穿,隨便挑撥一下,起沖突的時候再在兩邊都做點小手腳。那兩人本來就不對盤,很容易起沖突的。鬧大了,才能拖住父皇。其實,這也是臨時安排的,本來是想做得更周全些,不過知道姐姐也做了安排,就作罷了。”

瀲綃無聲地一嘆,才說道:“這些年行走江湖,多少收了不少人情。而且,我自然也有培養(yǎng)幾個用得著的人。”

“恩。”錦衣只是輕輕一應(yīng)聲,并沒有太在意。

瀲綃沉默了下,便又坦言說道:“其實,我們都明白。如今的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父皇的。父皇十六歲登基,多年來,早已經(jīng)徹底掌控住整個王朝勢力。原鴻樓雖然心思詭譎,但對父皇卻是極忠心的。洛侯爺勢力與其相當(dāng),但終究不太管事了。容則,他護的不是我們,是他們的那份情誼,需要取舍的時候,我們不會成為他的第一選擇。至于瓊月莊,你雖然將自己的力量滲透了進去,但始終無法完全控制吧?”

錦衣看著她,點了點頭。

“真正控制瓊月莊的,是慕澹吧?”瀲綃平靜地問道。

“原來姐姐一直都知道啊。”瀲綃這一問,其實錦衣并沒有太大的意外。

“慕澹這個人,根本讓人找不出弱點來,你要想從他手里取得瓊月莊,太難了。而且,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父皇,惟獨他不可能。”

“姐姐倒真是了解他啊。”錦衣突然地一句,語氣里略帶著怨氣。

這讓瀲綃禁不住失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錦衣只是輕哼了聲,別過臉去。

輕輕彎了彎嘴角,瀲綃接著道:“你查碧落城的事,恐怕也是想要尋找可以利用的江湖勢力吧?”

“恩,不過我現(xiàn)在覺得,恐怕那些查到的,所謂碧落城所居住之人的名單,到底有幾分真實還有待證實。越是讓外界覺得神秘,就越?jīng)]有人會注意到這樣一個普通的小鎮(zhèn)。那位碧落城城主,可不是簡單之人。”

“你的消息是從哪來的?”瀲綃問道。

“紅塵樓,青紫。”

從錦衣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時,瀲綃稍稍一怔。

她自然是知道青紫的。紅塵樓的老板,手底下生意無數(shù),傳言說,哪怕將“天下第一商人”的名號給了他也算不虛。而很少有人知道,江湖中有個賣消息的組織,正是叫“紅塵樓”,更是極少人知道,那組織的老板,便是青紫。

“那個人啊……”瀲綃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呢。”

“紅塵,碧落……”錦衣突然輕喃道,“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

瀲綃也是一愣。

但隨即笑道:“我這不是還叫黃泉林嗎?應(yīng)該只是巧合吧。不過,這碧落城,錦兒你還是放棄吧。那城主是個滴水不漏的主,不可能把他們拉攏過來的。”

“見到那人時,我也發(fā)現(xiàn)了。”錦衣似乎是輕嘆了下。

“不過,錦兒,有個人,我們是一定可以信任。”

錦衣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是母后。”瀲綃輕輕說道,“無論出什么事,她是一定會護著我們的。”

錦衣笑了笑,才道:“其實,姐姐與母后真的很像很像呢。”

瀲綃也只是笑笑,沒有接話。

..

第二天早上,簡單地整理了下行裝,瀲綃與錦衣便離開了東籬居。

既然已經(jīng)彼此坦言了,倒也是不必再顧忌什么了。這些日子,看似無憂無慮,但恐怕私底下,兩人都是各自對皇宮的情形了若指掌。其實他們都不是莽撞之人,心思是明鏡一般的透徹,知道是非回去不可的。所以,再自欺欺人下去,只能累人累己而已。

出了天痕山,便往王都的方向走去。

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確實有幾分沖動,所以也沒有謹(jǐn)慎地掩藏行跡。不過,也許是上天刻意地成全吧,居然就那樣無驚無險地離開了。

但此刻早已經(jīng)是另一番心思了,自然不可能像離開的時候那樣任性了。

天痕山離王都其實并不算太遠(yuǎn),而從天痕山與玄天寺所在的藏云山,其實是一脈相連的。綿延千里的山脈,環(huán)繞成彎月型。而王都慕華城的位置則在這枚彎月的正上方,城靠藏云山而建。而從皇宮西面的乾云門出去,便是直接通往玄天寺的。

為防萬一,瀲綃與錦衣決定放棄大路,穿越群山,直接到達(dá)藏云山。以他們的武功,小小山路,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了。當(dāng)然,這也一定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不過,皇宮那邊并沒有什么動靜,所以,在時間上還算寬裕的。事實上,從私心上講,他們終究不愿意那么早回去的。

可偏偏兩人都是不喜逃避的性子,所以這行路的速度倒也不慢,等到日頭開始向西傾斜時,瀲綃說道:“這山下有個鎮(zhèn)子,我們?nèi)ベI兩匹馬吧。”

錦衣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贊同地點了點頭,道:“也好,在路上浪費時間,不太值。姐姐在這等著,我一個人去就好。”

瀲綃無所謂地應(yīng)了聲。

不過,當(dāng)錦衣只騎著一匹馬回來時,瀲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似乎是怪他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

錦衣哪會看不懂她這眼神,禁不住嘟囔了句:“我有什么辦法啊,那種小鎮(zhèn),根本就沒有賣馬的,這馬還是我硬跟人家買過來的呢。”

瀲綃是懶得費心思跟他爭這種小事了。事實上,她總覺得,如今的平靜似乎只是假象一般,好象有什么事會發(fā)生似的。

兩人并乘一騎,而這馬倒也驃壯,載著兩人依舊奔馳如風(fēng),如此,速度自然快了許多。

“姐姐,昨天你怎么沒提到鏡家?”反正也是閑著,錦衣便想找點事說說,不過,這一開口,卻令瀲綃禁不住一怔。

隨后,瀲綃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回道:“你不是討厭鏡家嗎?”

錦衣輕輕一笑,略帶幾分譏誚,道:“只要利益一致,自然可以成為同盟,無所謂討厭不討厭的。不過這鏡家啊,父皇盯得可緊著呢,更何況他們也總是置身事外,就算我有心拉攏,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瀲綃稍稍沉默了下,才道:“你沒找母后談過嗎?”

錦衣聞言一怔,沒有立刻回答,過了會,才說:“姐姐覺得我可能找母后說這種事嗎?”

瀲綃禁不住一笑,道:“是我問錯了。”

卻不料,錦衣突然說道:“不過,母后其實找我談過這事。”

“什么?!”這話可是真讓瀲綃驚訝了下。

錦衣語氣淡然,接著說道:“母后其實只是說了一句而已,她讓我放過鏡家,別把他們扯進這蹚混水來。”

瀲綃本就坐在前面,此時禁不住回過頭來看了看錦衣,她想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是怎么樣的,總覺得,語氣雖是平淡,可隱約藏著一些森然與冷漠。

可是,錦衣的臉上,云淡風(fēng)清,似乎說的一切與己無關(guān)一般。

瀲綃轉(zhuǎn)回身,低了低頭,輕聲說道:“正因為這么多年來,鏡家一直安然靜默,父皇才沒有急著下手的。母后只是不希望是鏡家先挑起那紛爭的。”

“那是遲早的事情。父皇根本不會放過鏡家的,母后何必那樣騙自己呢。”

“她不是騙自己。母后什么都明白的。她只不過是在賭,賭父皇會因為她而有那么一分不忍。事實上,這些年,本就是母后贏來了的。即使,母后知道最后她仍是會輸,依舊想要賭這極微小的幾率。”

錦衣沒再說什么。

瀲綃輕嘆了聲:“其實這些年,最苦的人是母后。一邊是情重如山的父親,一邊是相濡以沫的丈夫……”

錦衣依舊沉默著,沒有出聲。

..

如此不緊不慢地趕路,等到日頭漸漸落下時,藏云山已經(jīng)遙遙在望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在這時候停下來的,趁著夜色潛進寺里,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了,誰也不會知道他們曾經(jīng)消失過七天。

天暗了下來,不過月色不錯,倒也并不妨礙行路。只是偶爾月亮?xí)氵M云里,山林間暗沉沉的,透出幾分詭異來。

當(dāng)周圍又一次暗下來時,與之前不同的時,明顯異常的安靜。林間該有的蟲鳥之聲似乎都消失了。

那一瞬間,瀲綃與錦衣立刻戒備起來。

馬也停住了,好象也有些焦躁不安,來來回回地踏著蹄子,不肯靜下來。

下一刻,氣息一動,無聲息間,似乎有什么靠近了。

“趴下!”錦衣一聲輕喝,掩著瀲綃往馬背上一伏。

同時,那馬一聲嘶鳴,突然摔倒。

兩人立刻飛身下馬,不用看也可以猜到,那馬是騎不了了。

“終究還是太不小心了,估計是買馬的時候露了行蹤。”錦衣輕聲一語。

雖然小心戒備著,瀲綃卻是輕笑著說道:“卻不知是哪路人馬呢?”

“管他呢!”錦衣的話剛說完,一群黑衣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

兩人輕輕將目光掃過這些人,氣息冷徹,但殺意淡薄。能將殺氣收斂到這種程度,身手絕不一般。面上雖沒露出什么,但他們心里卻都明白,這怕是一場苦戰(zhàn)了。

錦衣緩緩抽出劍,劍刃擦著鞘,發(fā)出細(xì)微而清脆的鳴聲。眼瞼輕輕一動,只一瞬,眼底森冷,寒霜徹骨。但見白衣微動,恍惚間卻似乎袂染血色,這一刻的錦衣,已是那無心的修羅鬼魅。

而瀲綃卻未見什么動作,只是那樣散漫地站著,嘴角噙著淺淺地笑意,溫柔而詭異,似那雨中如火如荼綻放的妖花,冷艷至極的藍(lán)紫色。無聲息地散著魅惑人心的香,但那亦是奪人性命的毒。

似乎是瀲綃的輕嗤一笑,兩人意念相通一般同時而動。

錦衣的劍術(shù)早已經(jīng)是罕有敵手,一劍在握,出神入化。不過對手卻也不弱,更何況人多勢眾。但有瀲綃在他旁邊,又是另一番情境了。瀲綃武功不怎么樣,若真計較起來,這里的殺手,隨便哪個,單打獨斗,她都不是對手。可她勝在輕功早已經(jīng)如臻化境,身形縹緲,并不見她反擊,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味地閃躲。可是,每當(dāng)錦衣有無法顧及的地方,瀲綃總會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一笑,帶著幾分輕蔑,輕易地化險為夷。若是細(xì)看,也許能發(fā)現(xiàn)她藏在衣袖下的手有那么一瞬間輕輕地一彈,亦或者僅僅只見衫袖微動。鬼魅一般的殺招,那都是她暗藏的劇毒,殺人于無形之中。

只是,既然如今他們都露了底,那么……

“錦兒,一個也不能放過!”

央然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吉首市| 昔阳县| 札达县| 雷山县| 突泉县| 岳阳县| 临高县| 贵州省| 新民市| 龙南县| 德江县| 台中县| 四子王旗| 泰州市| 启东市| 荥阳市| 垦利县| 大同县| 玉山县| 林甸县| 静宁县| 噶尔县| 双峰县| 鸡西市| 皋兰县| 许昌市| 宜兴市| 前郭尔| 信阳市| 平安县| 台州市| 靖边县| 伊春市| 四子王旗| 凌云县| 怀远县| 米泉市| 宝丰县| 深水埗区| 临夏县| 新巴尔虎右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