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做什么?”白梓吟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見過寧妃娘娘。”莫逸清與薛綰桃兩人見白梓吟出現,急忙行禮。
“起來吧!”白梓吟對于這些虛的規矩不是很在意,連讓兩人起來。跟在其身后的月兒,向莫逸清眨了眨眼,莫逸清也回以她一笑。
白梓吟來至薛綰桃身旁,一臉憐惜的看著薛綰桃受傷的手掌,柔聲道:“疼嗎?”面對白梓吟的詢問,薛綰桃搖搖頭,表示她不疼。她將凝香拉過來,撩起凝香的衣袖,給白梓吟看傷勢。
白梓吟見凝香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剛傷不久,眉頭皺了起來。她身為云霞宮的主位,居然讓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這事要傳出去,她都沒臉見人了。于是看向顧傾城的目光,也變得不友善起來。即使顧傾城家世再好,再受夜庭宣喜愛,但規矩還是要守得。即使這件事即使傳到夜庭宣耳中,他也不能包庇顧傾城。
“顧嬪,你這是何意?”白梓吟冷然道,言語中沒有一絲感情。
顧傾城本不打算將白梓吟,這個不受寵的妃嬪看在眼里,但一旁的王思君一個勁的提醒她。她不得不低頭,低聲道:“寧妃姐姐你誤會了,嬪妾只是教訓一下那個不懂事的奴婢而已。”
“你休要胡說,明明是你們故意為難凝香,怎么說凝香不懂事。”有了白梓吟撐腰,薛綰桃膽子大了許多。
顧傾城還想上前辯論,就被王思君拉住,王思君笑著說道:“寧妃娘娘,這事真的有誤會,是那個凝香頂撞了顧嬪姐姐,顧嬪姐姐一時氣不過,就讓人教訓了她一下。”
“呵~”白梓吟冷哼一聲,是自己的太軟弱,讓顧傾城這般的看不起自己。這次,她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凝香做錯事有她的主子在,再不濟還有本宮、皇后娘娘,何時輪到顧嬪你來教訓了。”
王思君見白梓吟真的動怒,不敢再鬧下去,想息事寧人。但白梓吟卻不同意,拉著薛綰桃就要出云霞宮宮門:“走,我們去找皇后娘娘評評理,這還有規矩沒。”
“娘娘你留步,顧嬪姐姐真的不是有意的。”王思君一聽白梓吟要去找皇后,連忙上前求饒,“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哼。”白梓吟甩開王思君的手,依舊不改初衷。
顧傾城也沒有受過如此氣,拉著王思君就吼道:“讓她去好了,誰怕誰啊!客氣一點稱娘娘,不客氣一點也就一棄妃,得意個什么勁啊!”
“你~”白梓吟被顧傾城氣的一口鮮血噴出,兩眼一翻,氣暈了過去。莫逸清和薛綰桃見狀,連忙扶住白梓吟。
同時薛綰桃還不忘讓凝香去找太醫,她則和莫逸清一同扶白梓吟回她的寢宮,臨走時不忘瞪顧傾城一眼。
顧傾城本就有氣,如今還被薛綰桃這么一瞪,這讓有火爆脾氣的顧傾城更是受不了,上前就要甩薛綰桃一巴掌。
“顧姐姐。”王思君真是恨鐵不成鋼,白梓吟如今都被氣倒了,顧傾城不想一會兒如何應付,反而還要去與薛綰桃糾纏。
看到白梓吟氣倒,一旁的文錦珊也有些后怕,同王思君一起攔住顧傾城:“顧姐姐,還是聽思君的話。寧妃娘娘被氣暈倒這事,很快就會傳到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耳中,到時她們又要來找姐姐的過錯了。”
顧傾城不怕皇后,卻極怕太后,因為她覺得太后比皇后深不可測,使起手段來更是厲害:“好了,我們先回屋商量一下,一會兒該如何應付。”
兩人見顧傾城聽勸,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這廂顧傾城三人正商量,一會兒如何應對。那廂莫逸清和薛綰桃,在宮人的幫助下將白梓吟扶到床榻上。此時的白梓吟雙眼緊閉,嘴角還留有剛才噴出的鮮血印記。
薛綰桃一邊為白梓吟擦去嘴角血跡,一邊流淚自責:“都是綰桃的錯,連累了娘娘。”
莫逸清看白梓吟面無血色,同樣很擔心她,心想太醫一時半會還干不來,就想讓一旁的月兒上前為白梓吟搭搭脈。月兒畢竟曾學過一些醫理,治療一些疾病還是沒有問題的。正當莫逸清想讓月兒上前一試,一個身影風風火火出現。
“薛貴人你無事吧!微臣一聽凝香說你受傷,便急著趕來了,你可曾有受傷。”前來的太醫一來就纏著薛綰桃問東問西,很是的著急。
薛綰桃臉一紅,低聲道:“連太醫,還是先給娘娘看看,我并無大礙。”
經薛綰桃這么一提醒,那個連紫朔連太醫這才發現床榻上的白梓吟,連忙表示不好意思。
在連紫朔為白梓吟診治時,莫逸清才發現這人曾給陸婉凝治療過。那時的他冷冷淡淡,不想今日這般的緊張。莫逸清疑惑的目光,在薛綰桃與連紫朔來回打轉,這兩人會是什么樣的關系。
白梓吟得救治后,面色漸漸恢復,人也蘇醒過來,見前來救治的是連紫朔,輕聲道:“真是有勞連太醫了。”
“娘娘客氣了,這是微臣應該的。”
“對了,綰桃的手也受傷了,你去給她瞧瞧吧!本宮還有話要與莫貴人說。”白梓吟雖醒來,但還是有些虛弱。
得白梓吟的囑咐,連紫朔才看見一旁的莫逸清和月兒,見兩人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深深的為剛才的路盲之舉懊悔。但在迎上白梓吟投來的放心眼神,連紫朔這才帶著薛綰桃和一眾宮人離開。
“莫貴人,請坐,本宮有一事要和你說。”說著,白梓吟看了莫逸清身后的月兒一眼。
月兒見狀,不等莫逸清開口就心領神會的離開。
待月兒離開后,白梓吟才緩緩開口:“莫貴人剛才定是看到了吧!”
“嬪妾不知娘娘所指何事。”莫逸清笑著打哈哈道,她對白梓吟還不是非常的熟,不敢什么都和她說。
白梓吟見莫逸清打馬虎眼的樣,有些微怒道:“莫貴人,你無需這般。本宮的意思,你定是明白的。本宮就是問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連太醫進來時的樣子。”
莫逸清心‘咯噔’一下,白梓吟這么一說,就間接證明薛綰桃和連紫朔關系非淺。再綜合連紫朔剛才進來樣子,已不難推出兩人的關系。
白梓吟見莫逸清低下頭不語,微微嘆氣,莫逸清定是猜到兩人的關系。既然事已至此,她唯有拉莫逸清一同下水了:“其實連太醫是薛貴人的表哥,他們自幼相識,關系很是要好,也至此而已。”
“嗯。”莫逸清輕聲應允,她知道白梓吟是在向她解釋,也順便警告她不要亂說話。只是她不說,不代表兩人的事不會東窗事發。今日好在是她,那日后要是別人該如何?尤其顧傾城還住在云霞宮,這時間一久定然會發現問題的。
“娘娘放心,嬪妾定然會將娘娘的話牢記,只是其他人嬪妾就不能保證了。”說著,莫逸清眼光瞟向顧傾城居住的地方。
得到莫逸清的保證,白梓吟也松了一口氣。至于顧傾城,她自然是不能再讓她住下去了,指不定以后還要發生更多的事,她絕不能把這禍根留下。
告別白梓吟后,莫逸清就帶著月兒一同去找陸婉凝。途中,莫逸清還不忘囑咐月兒,不要將今日之事說出。月兒不傻,這種事情她自然不會和人講的。
這宮闈中有太多見不得人的秘密,知道的太多反而越危險,有時無知也是一種福氣。人人都有秘密,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你不想讓人知道,別人亦是如此。好奇心在這宮闈中是危險的,除非你有勇氣承擔可能發生的危機。
莫逸清到云屏堂時,陸婉凝和丁妙儀早已等候多時。丁妙儀見莫逸清這么晚才來,有些抱怨道:“莫姐姐也真是的,我和陸姐姐都等了你好久,你才剛剛到。”
莫逸清只是訕訕一笑,尋了一位子坐下,將剛才的事與兩人簡單的說了一下。至于薛綰桃的那一部分,莫逸清隱瞞沒有講,畢竟她答應白梓吟不會告訴第三人。
“竟有此事,實在太可惡了!”丁妙儀聽后非常的氣憤,她在與顧傾城幾日的相處下,對她就沒有好感,沒想到今日她居然做出這種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丁妙儀叫嚷著要將此事告訴皇后,也不顧莫逸清和陸婉凝的阻攔,就奪門而出。
望著丁妙儀早已消失的身影,陸婉凝感慨道:“妙儀也太心急了,這么急沖沖的去未必討的好。”
莫逸清沉默不語,對陸婉凝的話太還是有幾分贊同的。事情過了這么久,顧傾城她們不可能沒有想出對策的。
果然,事情的走向和預期的差不多。皇后只是簡單的安慰了白梓吟和薛綰桃一下,對顧傾城則只是說了幾句不輕不重的話。為了讓白梓吟安靜休養,皇后就讓顧傾城搬離了云霞宮,搬到莫逸清所居的紫音宮。
這樣一來,到是讓莫逸清頭大,以后不但要應付玉孝柔,還要面臨顧傾城的各方挑釁,以后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