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克遭受紫瞳襲擊時,用死滅咒保了一命,死滅咒的腐蝕性大家都知道,會一點點的鉆到肺臟里,所以夾克必須趕在身體其他部位遭受腐蝕前到風谷,那里有很有厲害的魔師,他們能幫他?!?/p>
“他沒有求你幫他嗎?!?/p>
金發男孩發出一聲重重的鼻音,下垂的金色發絲也跟著不屑的搖擺,他的眼角依然的布滿微笑“夾克!我對這種人向來是見死不救,能賣給他飛行獸就是我的最低限度,他該感恩戴德的感激我了。”
藍旬沉默一下算是承認,“還有一件事情,最近有魔師失蹤,你知道嗎?!?/p>
“當然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背后是誰操縱的,不然我會性命不保?!?/p>
藍旬沒有追問,更沒有用他慣性的強硬手法逼著金發男孩做出回答。
照著一林的觀察,這個金發男孩同藍旬一樣深藏不露,一林還沒有確定藍旬擁有什么著什么樣的實力,但是他肯定,金發男孩的實力不比藍旬弱,不然也不會讓藍旬束手無策。
“嗨,我們聊了這么多句,還沒有跟這位美少年互相介紹。”金發男孩伸出手要跟一林握手,藍旬一個警告的眼神,他又乖乖的縮了回去,那一副眼神顯現是在好奇藍旬也會這么護著一個人。“你好,我叫上刃,跟這個家伙是老朋友了?!?/p>
一林看了藍旬一眼,確定他不會因為跟上刃說幾句話就神經之后才回答?!拔医幸涣?。”
上刃的目光在一林身上游走,近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嘴角也跟著慢慢彎起笑的很自然?!澳闶俏乙娺^的第一個跟我一樣美貌的男孩,怎么辦,我有點羨慕你?!?/p>
一林感覺額頭上尷尬的有點陰暗,原來上刃一直那樣打量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想到還有這么自戀的人,只能對著上刃不好意思的笑笑算作回應。
“一林,我們該回去了?!彼{旬起身,順帶拉著一林也從座位上起來。
上刃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離開,眼神一直跟隨著一林。
出門的前一刻,一林回頭,正對上上刃閃光的金色眼眸,他抵著下巴的右手上那枚戒指似是有呼喚的聲音,聲音低沉陰暗仿佛是來自千萬年前,那一瞬間一林甚至懷疑這個人知道自己是誰。
出了酒館,外面的陽光直射,一頭豹紋執黑馬從面前經過,它的主人是個妖艷的女魔師。
藍旬側臉看了一眼,而那個妖艷女魔師也在同時回下頭,他們之間的信息交流也只在一眼之間就完成。
“又是一個認識的?”一林問他。
那個妖艷女魔師已經走遠。
“聽過她的名字,據說是個天才魔師。”
“比你還天才嗎。”一林隨口說道,其實他一直覺得藍旬在魔力上比普通魔師勝出一籌。
“她努力十年或許能趕上我?!?/p>
沒想到藍旬也會有自戀的時刻。
一林無話可說。
在水屋的其他街道又逛了逛,因為有藍旬的囑咐,一林一路上都不說什么,除了看還是看。
而藍旬也只是走路,一林過多留意什么的時候他才會停下來解說幾句。
一路上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時不時還聽到嘆息的聲音。
一個冰雕般冷寒精致,一個白瓷般完美柔和,這樣一對耀眼的美少年竟然互相拉著手在大街上逛,不讓人胡思亂想才怪。
就在他們停在販賣雕塑品的小攤前時,小販已經目瞪口呆的失去反應能力。
一林只能用一只手拿起木雕在手上把玩,木雕是一只兔子的形狀,在一林對著它吹了口氣后木雕兔子竟然抖了抖耳朵,行為像真的兔子一樣。一林笑著,想象小白抱著這樣一只兔子玩是什么樣,一定很可愛。
而一林的笑此時被藍旬深深的刻在記憶里,太陽的光很燦爛也被白瓷的光芒蓋了過去,一林完美的臉龐陷在陽光中逐漸模糊,藍旬仿佛看到了長大后的她站在身旁,有著同樣漆黑長發的她在捧著兔子木雕笑意盎然。一直尋找的她笑起時是不是也如一林這般,藍旬的記憶中只有她刀鋒針刺的眼眸,還有離開時毫不留情揮來的殺氣。就如藍旬現在,難道說一直對別人這么冷就是從那一天的記憶開始的。
“兩位……這個……”大叔小販看看一林再看看藍旬,尤其看到藍旬對著一林默默發呆的神情時,更是不知所措了,而一側更有多愁善感的少女魔師捂著嘴巴制止尖叫。
藍旬猛然回過神,才意識到周圍的情況不妙,還是買了東西趕緊離開的好。“老板,這個多少錢?!?/p>
“哦,三個黑幣。”
藍旬付了六個黑幣,又拿了一個青蛙木雕,同樣的青蛙木雕在人瘙癢它的時候也會像真的青蛙那樣動彈。
付了錢極快的拉著一林離開危險之地,誰知道一會兒會不會有好事的人上來詢問。
“你喜歡青蛙?!币涣纸躞@愕,極難想象藍旬拿著一只青蛙木雕在那兒玩啊玩的是什么樣。
藍旬俯視著把青蛙木雕塞給了一林,那張臉總是沒表情?!安粶拾阉獊G?!?/p>
一林再一次驚愕一下,經過幾天的接觸也算是對藍旬有了點了解,只得沒有語言的把青蛙木雕也收起來。
回到街上流動的人流中,藍旬依然只是拉著一林向前走。
“嗨,我們還去哪里?!?/p>
“不知道?!?/p>
“那你拉著我去哪兒?!?/p>
“陪你逛街。”說著,藍旬的臉色青了一下,這應該是他害羞的表現吧。
一林覺得全身都發涼,難道說藍旬的心理真有問題。
“等等。”一林猛的停下,藍旬也跟著停下腳步回首間冰窟的神情在這時有些虛無。
一林以一種不容質疑的眼神望著他,劉海下漆黑的瞳似是黑洞那樣能讓一切都陷進去不可自拔,而此時那瞳中只有抵觸。“你很在乎那個人,為了她能失去生命?!?/p>
“沒錯。”
“你跟那個人之間的事不該牽扯到我,我跟她只是有點像,你不能把我當成她,而且我還是個男的。”
“那又怎么樣?!彼{旬懶洋洋的回答。
怎么都感覺藍旬是個大腦懶得思考的人,隨性而為對別人的抗議不管不顧。
一林羞怒的盯著藍旬許久,最終還是無法改變藍旬那道堅定到零度的眼神。
“好了,我們回去吧,艾勒他們該著急了?!?/p>
返回了畢茲城的街道,一林終于不用像木偶一樣被藍旬牽著走,他一出了那道暗門就甩開藍旬走在前面,急急的趕去找艾勒他們。
果然在訓獸師表演那兒沒看到艾勒的身影,只好回旅館了。
剛踏進旅館,一個身影就竄出來把藍旬按在旅館內的柱子上,手上拿著劍貼著藍旬的脖子。
一林出手不及,那個人影就是艾勒。
“一林,這家伙帶你干什么去了?!痹儐栔张暤难凵窨粗{旬,大有把藍旬生吞活剝的氣勢。
“遇到個過去的朋友,你不會連我跟朋友們打個招呼都不允許吧?!?/p>
“沒有騙我?!?/p>
“你不相信?”
“好吧,我相信你?!卑账砷_了抓著藍旬衣服的手,劍也收回了劍鞘。
自始至終藍旬都沒有反抗,連一句嘲笑都沒有,很不像他的作風。
藍旬整了下衣服,傲視的眼神掠過艾勒又轉到一林身上?!拔一胤块g休息,有什么事到房間找我?!?/p>
一林應了一聲,總覺得藍旬有心事。
香麥從樓梯上急急的下來,正跟藍旬擦肩而過,疑惑的看著藍旬迎面而來的悲傷,只是一瞬間香麥的腦海里就出現世界崩潰的影像。
“怎么了?!毕沱溝碌綐翘?,臉上的表情被藍旬莫名出現的悲傷影響著,還以為發生了什么糟糕的事。
“那個家伙?!卑蘸藓薜恼f了一聲。“一林,以后不許單獨跟他呆在一起。”
面對著艾勒的斥責,一林的眼角溫柔,嘴角也是溫和的笑意,這樣的他仿佛能融化一切。
洞察一切的眼神望著艾勒,像是要把對方的心思全部揪出來,再一笑,近乎在指責艾勒不該像小孩子似的過分在意。
艾勒竟緊張的像做錯事的孩子,臉頰微紅,不去看一林,也卸掉了所有氣憤,語氣心虛的說著,“我跟香麥買了點東西放在房間,一會兒你去我的房間看看,說不定有你喜歡的?!?/p>
“好啊,一會兒我過去?!币涣只氐剿某B,路過艾勒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向了樓梯。
艾勒顫了一下,他的血液都在左沖右撞。
“我就說一林不會有事吧,他流浪了那么久,什么地方沒去過……”香麥絮叨的說著,而聽她講話的艾勒卻耳膜轟隆什么也聽不到了。
入夜后,艾勒跟香麥非要到街上看夜景,在出發的前一刻藍旬進到一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