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沒有更新,今天多寫了一點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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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風谷的魔書庫,這里存放著整個比洛公國最全面數量最多的魔法世界書籍,其中一些還是獨此一本的稀有魔書,這些書也成了各個魔師組織重點保護的寶物,要知道一個罕見的魔咒說不定就能決定一方的勝利。
威嚴的獅子頭雕塑在魔書庫大門的上方,門的兩側還有各種傳說中神的浮雕,一林不經意看了一下,那些浮雕上人的形象各個栩栩如生,或是抱著神秘的童子,或是圍繞著奇怪的植物密語。
年齡段不同的學院學生在門口進進出出,一林跟著藍旬進入,許多眼神不由自主的投在倆人身上,幾個人湊到一起耳語著,這樣的情況經常會在一林身旁出現,早已不以為然。
高而廣闊的書庫一樓,空氣在上方風一樣流動,下方則是巨大書架及人群占據。書特有的香味混合著書架桌椅的木頭清香侵入這里每一處,學生們在書架旁或是桌子上安靜的閱讀著,只有剛從書中回過神的人才能注意他人的存在。
這樣子倒是方便一林這個外人在里面瀏覽。
藍旬不說話拉著一林向里走,以前也這樣拉過一林的手,可那個時候不知道一林就是他要找的紫瞳,現在知道了真相,再這樣碰觸一林的手指,有種心臟隨時崩裂出來的感覺。
到了學生稀少的書架旁,藍旬放開他。“在這里找找試試。”
一林環顧一眼,這里的書架上都是些游記,從這么多的書中找一條信息果然跟大海撈針一樣。
“我在這邊,你去那邊,找到了過來叫我。”
藍旬應一聲去了另一排書架,悄悄的看著一林安然的樣子才放心的開始找書。
手指劃過一冊冊,一林在書架中來回走著,從一個書名看向下一個,覺得有可能的就取出來翻動幾頁,低頭低到酸了也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說不定看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到呢。
只到膝蓋的綠波羅穿梭在書架中跳動著,它們身材嬌小,看起來很瘦,其實如螞蟻一樣具有巨大的能量潛力,它們是更小版本的綠矮人,跳躍能力很強,在這個書庫工作再合適不過了。
在一林查找書時,已不知有多少綠波羅小心翼翼從他旁邊經過歸整書籍了,它們膽子很小,就連一林猛的轉下身綠波羅都會嚇的躲到別的書架后。
一林站的累了,低頭,一個受驚的綠波羅正不知怎么辦的看著一林。
一林指指這些書,盡量的友好。“幫我把這些游記拿到書桌上,好嗎。”
綠波羅呆愣的點點頭,下一秒就看到它在書架上跳來跳去,靈活的手勾著書架層的邊緣很輕易的就將高處的書拿了下來,然后抱著一堆游記放到了書桌上。
一林感激的笑笑,而綠波羅早已逃的看不到蹤影。
那張書桌已經有兩個人在,倆側個空著一把椅子。一林選擇西面的一側,鄰座的是個戴眼鏡很整潔的學院男學生。
男學生好奇的看了一眼一林面前擺著的大量游記,眼鏡框泛著光。“你好,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一林微笑一下,示意自己要看書,就不再搭理這個人。
男學生也很自律,低著頭也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過去,一林讓綠波羅幫自己換了一堆又一堆的游記,只看到一些描寫神秘變異物種會有羽翼的,像他這樣人類的模樣還會有羽翼幾乎沒有。
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夕陽橘紅的光透過書庫巨大的窗照的里面虛幻異常,整個書庫里洋溢著美好安分的氣息。
一林就是這樣顯眼,在他安靜閱讀時,四周不知道聚集了多少聽到書庫內有別樣美少年而特意來湊熱鬧的,他四周的書桌都已坐滿,那些人交頭接耳互相推攘讓對方來詢問一林的名字。
在一林走神時,才注意到四周的竊竊私語。抬頭,那些人刷的低頭各忙各的。
有少年有少女,學院的學生還真是閑的沒事做。
帶著眼鏡的男同學還坐在他旁邊,正低著頭翻動手上的畫冊。
“你好,你是學院新來的嗎。”一個頭發微卷的男學生向后背著手站在書桌旁,極盡親切的詢問,仔細些看的話,他的衣角在發抖呢。
“你有什么事。”一林可不想這些人給他鬧出些麻煩,只好含糊的回話。
“我叫哈羅,是他們讓我過來。”哈羅不好意思的指指后面竊語的幾個男女。“他們讓我問問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你住在哪個房間,你的訓導師是誰,……”聲音越說越小,估計是哈羅注意到四周的人都在聽,膽子不大的他害羞的不敢說下去了。
一林挑眉,這樣的問題讓他怎么回答。“你幫我個忙,我就告訴你。”
“好啊,好啊……”眾口同聲。
哈羅被身后的人嗖的拽出去,同時已經有一圈的人圍在一林四周,人頭擋住了光線,各個欣喜的等著一林繼續說話。
其實在年齡上,一林十七歲正是在學院接受訓導師指導的時候,在正統的魔師培養過程中,能在二十二歲之前成為真正獨立并且夠資格外派的很少。當然也有,比如藍旬,他不過十八歲就已經聲名赫赫,很多帝國的學院都給他留了名譽學生的名額,只要他愿意可以在任何學院深造。
此時的一林就像夕陽那樣,親切溫和,聲音流水般。圍著他的學生們期盼的看著,恐怕已經在幻想連連。
“我在找一本書,有關人類會不會長出翅膀的書,如果有人愿意幫我的話,我很樂意回答他任何問題。”
“你說的哦。”一個女同學已經飛快的跑向書架。隨之很多回應的聲音,之后圍著他的人都已經在書架間流動。
一林呼口氣,看著忙綠的學生們,終于能清閑一點。
“你要找有關人類長出羽翼的書?”鄰座的眼鏡男同學再一次問話,側臉看著一林,手上還捧著看了一個小時的畫冊。
一林的防備心很高,只要有一些別樣的氣息,他都會很警惕,現在他也是同樣的做法,表面跟眼鏡男同學微笑,暗中已經在算計這個人危險指數。“是啊,我對這類奇怪的事情很好奇。”
“這個世界上能在背上長出羽翼的人,恐怕只有紫瞳。”眼鏡男學生輕聲說道,聽起來像是在隨意回答。
“呵呵,我也聽說過紫瞳的事,是很奇怪。”
“不是奇怪,是怪胎,背上長出羽翼不是怪物是什么,你要是想查還不如去找奇聞怪獸一類的書。”眼鏡男學生毫不客氣的說道,手上的畫冊也重重的丟到書桌上,被夕陽一照鏡框上的光更加的強烈。
“奇聞怪獸!你把紫瞳當成是魔獸了啊。”這幾個字從一林的口中說出,還真是難受。答應了藍旬不在這里惹事,可是一林的胸口那團火強烈的燃燒著,稍不注意,就可能噴出來將面前的人燒成灰燼。即使已經這樣,他還在努力的忍住,完美的臉頰繼續微笑。
“知道為什么紫瞳每次殺魔師都會打穿魔師的心臟嗎。”
“我怎么會知道。”
“她是要吸血,只有魔師心臟的血才能讓她繼續活下去,你說她不是魔獸是什么,簡直惡心死了。”
“呵呵,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原來你這么有見識,好像親眼見到一樣。”
“請我吃晚飯的話,我就告訴你紫瞳更多的事情,我可是很有研究哦。”眼鏡男學生抵著鏡框說著,得意的神色不亞于發明了一種新魔法。
“呃……,我朋友好像不樂意。”一林假裝歉意的說道,眼角已經看到藍旬站在后面燃燒著殺氣的怒火。
剛剛走過來的學生紛紛后怕的退開,小聲的私語。
“天哪,那個人是藍旬吧。”
“稀有的天才魔師,連學院都不用呆就能自己一個人到處旅行。”
“據說成年魔師都不他的對手。”
“他爺爺可是大名鼎鼎的希爾極。”
聲音越說越夸張,眼鏡男生已經膽怯的從座位上起身,脖子嗖唆的吹著涼風。緩慢回頭,看到的果然是震驚魔師界的天才魔師藍旬。
“你……你好……”
藍旬如刀如劍的眼神已經讓眼鏡男生感到恐懼。伸手掐著眼鏡男生的脖子按在書桌上,眼鏡男生連反抗都不敢。
“剛剛說什么,你還知道紫瞳什么。”
一用力,眼鏡男生差一點就窒息,此時只能咳咳的喘著粗氣,眼鏡掉到地上碎裂開,連眼珠都因為氧氣不足往外吐著,整潔的形象完全毀了。
不發怒則已,一旦發怒藍旬的怒火是很難停下來的。
一些察覺到不安因素的訓導師從別的位置迅速趕來,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個懸浮咒就讓圍觀的學生全從書庫飄了出去,那些掉到地上的書也由綠波羅放回了原位。
等他們再顧及這邊才驚愕的發現鬧事的人竟然是藍旬。
眼鏡男生求救的朝訓導師招手。
座位上的一林笑顏起身。“藍旬,放開他吧。”
“沒那么容易,沒根據的事情敢隨便亂說,這種人活著有什么用。”
“藍旬,這里是風谷塔樓學院,在這里鬧出人命就算是你爺爺來了也不能擔下來。”中年健壯的訓導師說道,手上拿著魔杖,大概做著隨時使用魔力的準備吧。
藍旬抓著眼鏡男生的衣領把他丟到地上,眼鏡男生只得腿軟的坐在地上喘息咳著。
“一個選擇,他出了風谷我就殺了他……”
“第二個。”
“封掉他的魔力,丟出去,從今以后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好吧,我會安排人把他驅逐出風谷。”中年訓導師無奈的答應。
藍旬湊過去,冷冷的臉著實讓訓導師緊張了下。“如果你只說不做,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你。”
這一下訓導師再說不出話來,拎著眼鏡男生走出了魔書庫。
原本人氣很高的魔書庫一下冷清下來,只有一林跟藍旬還在,當然還有在這里工作的綠波羅。
藍旬望著一林,他的眼睛在告訴一林他很愧疚。
一林坐下來,繼續看那些學生給他拿來的書,一本本,一頁頁翻過,這樣大海撈針的辦法真的很無效。“你還不去找。”
“對不起,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沒用,做什么都沒用,紫瞳魔翼早就臭名昭著,……”
啪的,書掉落。一雙手突兀的攬著一林的后背,輕輕的讓他伏在自己的懷抱里。
安靜的,都沒有說話。
一林的鼻尖觸碰著藍旬的肩膀,雙手彎曲在里面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一股溫暖在相擁的懷抱中升溫。
一林沒有看到身體的變化。在沒有任何控制下,慢慢的變回了女孩,玲瓏凹凸有致的身體,頭發緩緩的延伸到腰際披散在藍旬環著她的手上。
這一切都毫無預知,一林從沒有想過在這樣的地方暴露本來的自己,或許是那股讓她突然貪戀的溫暖。
橘紅的光照在藍旬幽藍的頭發上,仿佛是從海洋的深處看到的光亮。一年前,常常會昏睡十天半月的她會結著結界沉到海底,每次醒來,就看到藍藍的水中蕩漾的橘紅陽光,每次都留戀很久才會從海洋中出來。
膽小的綠波羅藏在書桌后成堆的看著夕陽中的人,它們夸張的小矮人臉也在偷偷的笑著,對于人類的愛情,它們覺得比寶石還要漂亮。
藍旬閉著的眼睛睜開,視線中是一林長長的黑色頭發,散開在他的手上柔軟的像水。他的心要化了,成小溪歸于大海。
一林用力的推開他,離開座位站起,女孩玲瓏的身體印在窗戶的夕陽光中,食指指著藍旬,白色的魔力在她的手上繞轉。
藍旬默默的接受她的反應,然而更多的是心酸,在藍旬無數次的思念中,他總是會想起那個冬季衣衫單薄血痕遍體的小女孩。
沉默中的每一秒都是漫長,連水滴降落的短暫瞬間都能用來記錄長長的心緒變化。
一林無言的放下手,扭身再次鉆進書架中。這個人連死都不怕了,還能用什么去威脅,恐怕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