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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生前所居的小院進(jìn)門是一個不大的院子,跨過院子正中便是廳堂了。以前,錦瑟常在這里聽宮女們總結(jié)匯報,訓(xùn)斥宮女。溫晴的前身也沒少在這里受到訓(xùn)斥。
現(xiàn)在,這里布置成一個靈堂,靈幔飄揚(yáng),當(dāng)中一塊靈牌,寫著錦瑟的名字。很多身穿黑色衣裳的太監(jiān)宮女進(jìn)來跪在靈前朝著靈牌磕頭,又起身離去。
慶柔坐在鋪著厚厚坐褥的太師椅中,不停地拭淚。香凝陪在身邊,陪著她默默流淚。雪晴和寄芙在靈堂前張羅著,等會就要送錦瑟靈樞去墓地安葬,兩人盡可能依古例把錦瑟的喪事辦得完整些,也好讓錦瑟來生托生一個好人家。
溫晴一身素色衣裳,眼眶紅紅的,朝著靈牌磕了三個頭,低低祝禱幾句,在鳶兒攙扶下站起來。靈堂上人來人往,下人們看了,都暗贊溫晴有情有義。芷芹暗怪溫晴不肯幫忙求情,現(xiàn)在一看溫晴行這樣的大禮,又如此傷心,心氣兒也平了,上前攙著溫晴,低低勸道:“小姐不要太傷心了。”
溫晴嘆道:“我跟姑姑主仆一場,沒想到情份竟只有這么一丁點(diǎn)。”
一句話,惹得廳中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又響了起來。
慶柔向溫晴張開懷抱,溫晴走過去,慶柔哭著把她抱在懷里,道:“我與她,何曾不是呢。”說話間,珠淚紛紛灑落。
溫晴是真心實(shí)意向錦瑟磕這三個頭的,間接害得她死翹翹,溫晴心里有愧。錦瑟臨死前藥力還沒有退,說不出被阮秋暗算的話,也沒人往這方面想。錦瑟一向太有野心了,總挖空心思想往上爬,大家不覺得她想勾搭駙馬有多么離譜啊。
阮秋從早上到下午,一直跪在靈堂旁,大家也只以為了她對錦瑟忠心,傷心于她的離世,哪會想到其它。
雪晴過來稟報諸事齊備,慶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寄芙過來稟報時辰已到。慶柔和溫晴一齊站了起來。府里位份底的宮女們自發(fā)排成兩隊(duì),為錦瑟送行。
阮秋突然沖過來,跪在慶柔腳邊,哭道:“錦瑟姑姑沒有子嗣,奴婢愿為姑姑結(jié)廬守孝三年。求公主恩準(zhǔn)。”
慶柔望向溫晴,意含詢問。
溫晴對阮秋的為人很是不齒,見她跪在靈堂上哭成淚人,也沒有一句安慰。卻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守孝三年,意味著三年內(nèi)不能婚配了。
慶柔見溫晴神色溫和,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對阮秋道:“既然你有這份心,也罷,本宮賜你良田三畝,為錦瑟守孝吧。”
阮秋深深磕下頭去:“謝公主恩典。”
阮秋終于是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關(guān)。溫晴心里也好受了點(diǎn),她現(xiàn)在是閑人一個,明面上是沒有銀錢收入的,不方便給她銀兩,只好揀了幾套沒穿過的衣服送給了她,皇上賞的首飾也送她四套。
送靈的隊(duì)伍出了府,便有馬車停在府門外,家丁們抬上靈柩,阮秋上了車,扶靈下葬。
溫晴扶著慶柔進(jìn)府,慶柔疲憊地闔上雙眼。太監(jiān)們抬過軟轎,慶柔卻搖了搖頭,道:“妹妹陪我走走。”
慶柔與溫晴手挽著手漫步朝花園走去,一從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遠(yuǎn)遠(yuǎn)跟著,不敢眼得太近。
冷冽的空氣凍得臉冷冰冰的,慶柔把灰色大氅籠得緊緊的。溫晴體貼的沒有多話,只是靜靜陪著她慢慢走著。
前面轉(zhuǎn)過彎,是一個亭子,亭旁種著幾叢竹子。慶柔多瞄了亭子一眼,溫晴便與她往亭子里走來。公主要在這里小憩,后面伺候的奴仆們緊著準(zhǔn)備褥子茶點(diǎn)。
慶柔才坐下,便有人稟報:“宮里小順子公公求見公主。”
難道母后知道錦瑟死了么?慶柔低沉著聲音道:“傳。”
劉軾心里不忿,卻直到下午才抽得出時間,喚了小順子,讓他到公主府瞧瞧,打聽一下消息,看那溫晴對皇上心意到底如何,與那帶回府的小子又是如何親密。小順子奉了命,趕到公主府前的巷子,遠(yuǎn)遠(yuǎn)地望里府里出來兩隊(duì)人,看樣子像是出殯。心里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看著當(dāng)中兩人鶴立雞群,像是公主和溫晴,又沒帶孝,才心神稍安了些。
直到公主府門前恢復(fù)平靜,他才拐進(jìn)巷子求見。
參拜公主后,一抬頭見溫晴坐在旁邊,他不由一怔,又見了一禮:“參見小姐。”
溫晴起身還了半禮:“公公快快免禮。”
不是母后派來的人,慶柔先放心一半,道:“皇上何事派你前來?”
小順子剛要回話,亭外“咚咚咚”跑進(jìn)兩個人,禮也不見,開口便道:“小姐在這里呢,叫我們一通好找。”
這兩人一身男裝打扮,高的是新來的侍衛(wèi),矮的那個,瞧樣子是鳶兒。所有人的眼睛,全看著溫晴。溫晴嗔道:“真是沒大沒小,公主在這里,還不快來見過。”
兩人才上前作了個揖,鳶兒作揖,手忙腳亂,不倫不類。
公主見到張?zhí)m若,想起只為錦瑟的死傷心,還沒問溫晴這男子是怎么回事呢。
兩人也不等公主說:“免禮。”自己就閃到溫晴身邊,臉上喜孜孜的神色瞎子都瞧出來了。溫晴知道她們事情辦成了,現(xiàn)下人多,也沒問,只淡淡道:“鳶兒,給你蘭若姐姐安排住處。蘭若,你把行李搬到我隔壁的房間吧。”
蘭若姐姐?公主和小順子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么俊的一個小伙子,敢情是女的?
溫晴描了公主和小順子一眼,笑道:“姐姐見諒,蘭若來京尋親,為安全起見,一直男扮女裝。妹子見她這樣打扮很好玩,也就由著她,沒讓她改紅妝。”
原來是女子,那什么都好說了。要扮男裝就扮男裝唄,也沒什么大不了。公主:“嗯嗯。”點(diǎn)著點(diǎn),道:“扮成這樣子是挺好看的。”
張?zhí)m若瞧瞧自己,嘻嘻笑著,道:“謝公主。”
小順子得到確信,匆匆告辭:“奴才先告退了。”
慶柔一怔,道:“皇上讓你傳什么口諭?”
真相已經(jīng)得知,沒什么好問的了。小順子機(jī)靈地道:“皇上打發(fā)奴才來問公主好,奴才這就告退。”
也不等公主說話,他就跑了,倒弄得慶柔莫名其妙。
溫晴嘴邊露出微笑,不用說,小順子肯定是幫皇帝探聽消息來了。親自烹了茶為慶柔滿上,道:“姐姐請?jiān)囋囄疫@茶烹得可還入得了口么。”
慶柔接過茶,啜了一口,微微蹙了蹙眉,道:“這茶,有點(diǎn)苦啊。你烹太老了吧?”
說到烹茶,溫晴還真不在行,前世都是喝可樂果汁,穿越到這兒,又都喝現(xiàn)成的,哪會啊。聽?wèi)c柔這么說,溫晴取過自己那杯,喝了一口,果然有點(diǎn)苦。不由笑著對慶柔道:“苦些有味道么。”
慶柔笑道搖頭,道:“你這丫頭,就是不服軟。”
說話間,亭外傳來一連串聲音:“參見駙馬。”
卻是李駿擔(dān)心慶柔的身體,提前從翰林院回來了。見慶柔和溫晴對坐品茶,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其實(shí)昨晚太醫(yī)開了藥煎后服下,慶柔已覺得好多了,今早又多睡了一會。再有溫晴陪著,心結(jié)漸開,也就沒有大礙了。
見駙馬回府,溫晴識趣地告辭。三步兩步趕回碧玉軒,張?zhí)m若已把行李安頓好,在書房候著了。
聽說一下子拍賣到了三萬四千兩的高價,溫晴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假的?”
鳶兒裂開了小嘴使勁點(diǎn)頭,張?zhí)m若從懷里珍而重之掏出銀票,雙手鄭重遞給溫晴。在她看來,這一大摞銀票,正是她能留下來的憑證。
溫晴清點(diǎn)了銀票,問清了兩人怎么配合,夸了兩人幾句,抽出兩張一千兩的銀票一人一張賞了她們,把兩個女孩樂得一蹦老高。
溫晴等她們樂呵完了,便布置接下來的工作。兩人邊聽邊“嗯嗯嗯”地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