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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六七天的功夫,報名人數已滿。當然,除了吃螃蟹者周小姐,其它人都不用考試,直接被錄取了。
溫晴為女子學校取名幽蘭學院,錄取人數二十人,定于元宵后開學。教室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前院近大門處的院落,牌子也掛上了,依然是皇帝大人的手筆。
眼看著年關將近,家家戶戶忙著打掃屋舍,采買年貨,第一次當家做主的溫晴也讓大管家朱晨著手準備。來到這個時代過第一個年,也是第一次一個人過年,想起父母,想到再也回不去,溫晴不由有些黯然。
自打溫晴搬出慶柔公主府,安乾來得更勤了。沒有皇姐在,沒有顧及,更自由些。如果不是有宮禁擺在那兒,怕是晚上會溜連不返的。溫晴來自現代,男女之防沒有那么古板,反正房子有的是,他要住下,隨便住就是了。
這么一來,就苦了劉軾,每次天色已晚,總得三番四次恭請圣駕回宮。回宮后,不是挨皇后訓,就是挨貴妃訓。這兩位貴婦人在這件事上,意見倒空前的一致,皇帝說不得,得罪不起,只好找皇帝身邊太監的麻煩,罵他們把皇帝帶壞了。
這不,眼看酉時已過,再不回宮宮門就要關了,明天上朝找不到皇帝可怎么好。劉軾急得滿頭大汗,跪在安乾腳邊苦苦哀求道:“求皇上可憐奴才為皇上鞍前馬后盡力服侍的份上,早點回宮吧。皇上再不回宮,娘娘們非把奴才杖死不可。”
安乾修長的手指輕握茶杯,漫不經心地道:“朕難得安靜一會,你就別在這里嘮叨了。”
劉軾無法,用腳當步,挪到溫晴椅邊,叩頭道:“求姑娘勸皇上回宮,求姑娘救奴才等人性命。”
大銘平時的禮節并不用下跪,溫晴初到這兒見了也很納罕,殊不知在辯子兵入關掌管朝政以前,很多朝代見駕并不用下跪。不過,在大銘,如果犯罪或者奴仆做錯事,都會自愿跪下,以求寬恕。
溫晴見劉軾行這么大的禮,忙避到一旁,伸手虛扶道:“公公請起。”轉頭對安乾道:“你要是不回宮,太后自然擔心,怕是皇后也會興師動眾到來與我為難,到時候我受委屈,可全是你害的。”
“呃……”安乾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想想,皇后確實會做出這樣潑婦的行徑。真要是擺皇后架子為難溫晴,溫晴沒有品級,只是一階民女,怎么吃得消?
劉軾見溫晴只一句話,安乾便乖乖起身,擺駕,準備回宮,心里更是盤算著以后要怎么巴結這位新貴。**娘娘們對皇上的心腹太監得籠絡著,太監們也得巴結皇上得寵的妃子。
溫晴沒有想那么多,反正同在京里,離得又不遠,安乾幾乎天天來報到,晚上回家不是很正常么?
安乾還真不想回家。最近和溫晴的關系又親近了些,俗話說打鐵趁熱,這不上趕著快點把她娶進門么。不過,瞧溫晴的意思,對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兩人在一起,也只是談談朝政,或者暢聊幽蘭學院以后的發展,或者什么都不談,只是靜靜坐著。這階段,要擱后代,還沒進入戀愛層面嘛,安乾自以為已經到了熱戀階段了。
安乾起身,先自醉霜手中接過大氅,給溫晴披上,系好帶子,才接過劉軾遞過來的大氅,自己披上,道:“外面冷,你就送到滴水檐下,不用送到大門外。”
溫晴搖頭道:“這于禮制不符。外面再冷,我也不是紙糊的,剛吃過飯,就當消消食了。”
兩人并肩出來,一起向前院走去。樹影扶疏中,燈籠的光柔柔地照在溫晴臉上,安乾瞧著那張時明時暗的絕美臉寵,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把溫晴攬進懷中。
溫晴毫無防備,吃了一驚,本能地推開了他。
安乾的心一沉,停住了腳步。一眾太監侍衛丫頭也停了下來,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大家不約而同別過頭去。
溫晴橫了他一眼,嗔道:“誰讓你動手動腳的?”
安乾張了張嘴,想問:“你喜不喜歡我?”迎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時卻說不出來。
一個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撫煙的聲音道:“稟小姐,有位叫段子期的書生求見。”
安乾渾身一震,盯著溫晴眼睛問:“是誰?”
溫晴搖了搖頭,道:“我哪知道。”
安乾不信:“要是不熟,怎么可能半夜三更跑你這里來?”
溫晴見他一副捉奸在床的樣子,不高興地道:“我哪知道,也許是哪個瘋子也說不定。”轉頭對撫煙道:“不見。”
撫煙行了一禮,自去辭客。
溫晴確實對“段子期”這三個字沒什么印象,那天注意力全在周茹兄妹身上了嘛。段子期就是一打醬油的,哪記得住呢。
安乾見溫晴不見,臉色稍霽,低聲下氣道:“是朕太唐突了,你別生氣。”
溫晴不領情:“你嚇著我了,我很生氣。”
身周一眾伺候的下人們聽著這兩位的對話,忍不住嘴邊露出不可思議的笑。皇帝道歉還不接受,眼前這位主,也太牛逼了點。
溫晴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大開眼界:“以后你要是有想法,得我同意才能行動,聽到沒?”
這是哪來的規矩?她是對著皇帝說話嗎?
安乾一聽卻大喜過望,這么說來,動手動腳還有門兒?就算只能通過批準才能行動,也好過沒有得到首肯嘛。
溫晴昂首道:“別在這風地里站著了,走吧。”
馬車停在府門前。按里說,皇帝的車駕,長驅直入就是,偏偏安乾同學非常之有禮貌,非要尊重主人,到府門前即下車步行進去。
當然,安乾每次來,都是微服,只帶十多個武藝高強的心腹侍衛及劉軾,左鄰右舍就算迎面碰到也不知這人就是當今皇帝。
溫晴一步跨出大門門檻,卻聽到一個男人聲音道:“在下段子期,見過溫姑娘。”
燈籠下,一個青衫男子隔著四五丈,向溫晴作揖呢。掌燈丫環閃過一旁,燈光照在他臉上,溫晴仔細一看,可不是那天跟周賓一起過來的那個和事佬。
安乾的眼睛沒半刻離開過溫晴,見她瞇著眼認人,才放下心來。要是相熟,早迎上前去了,用得著認嗎?
自在小酒樓初次見面之后,段子期對溫晴的印象便非常之好,只是不知她是誰家小姐,也無法再進一步交往。那天隨周賓一同前往溫府理論,才知這位女子就是頗有傳奇之名的溫晴。只是有傳言說皇上鐘情于她,段子期不敢造次。
苦悶了幾天,今天和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席間自然少不了做詩,說起那天溫晴隨口而出的詩,贊嘆不已。朋友中有那好事之人,聽出他對溫晴仰慕不已,便慫恿他過來,說什么:“傳言終歸是傳言,不可盡信。再說,皇上是明君,斷不會為此與你為難。”
酒壯人膽,灌了半天黃湯的段子期便壯著膽子過來求見了。天色已晚,溫晴不見也是情理之中,吃了閉門羹的他并沒有懊惱,反而徘徊籌思叩門之策。
聽到大門開啟聲,他精神一振,迎了上來,不意見到溫晴和一青年男子并肩而出。
溫晴不好失禮,只得上前見了一禮,道:“不知段公子有什么事?”
段子期道:“在下偶得一首好詩,想請溫姑娘品評。”
“評詩?”溫晴回頭望了安乾一眼,道:“我于吟詩作賦并不是特別在行啊。”
“不不不,”段子期從懷里掏出一張紙,迎風展開,急道:“那天聽到姑娘隨口吟誦的詩,在下甘拜下風。還請姑娘不吝賜教。”
安乾很快明白來了一個情敵,談論詩詞只是借口,追求意中人才是真。他袍袖一拂,上了車,眾侍衛簇擁著,馬蹄聲響,馬車如一陣風般去了。
溫晴無奈,只好讓客:“段公子請。”
段子期喜孜孜地大步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