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以你的醫術一定能名揚四海的?!?/p>
“可是,我師父說過,我的醫術是用來救死扶傷,不是用來賺錢的?!备咦R荒槥殡y的說。
確實,如果讓黃乙以知道他的好徒兒用他教的一身醫術去賺老百姓的錢,還不得扒了他一層皮!
可是,錯過這個機會,表示宸寰再難尋到其他機會。
這么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身上這么點有限的銀兩,如果不加以利用,早點找到賺錢的門路,沒多久她就得喝西北風了。
她不能跟高祝比,高祝行醫,救了人人會感激,吃飯住宿這些都不需要擔心。難道自己打算跟著他到處去行醫么?
“高祝,你換一個角度想一下嘛?!卞峰緩埧诰烷_始做思想工作。
“你這不是為了賺錢,我開藥店你坐診,來看病的人你不收錢,在藥店里買藥我也只顧本錢不賺人窮苦人家的錢?!卞峰菊f著舔舔嘴唇繼續:“你想想,那些老百姓到人藥店里面去看病,那大夫肯定是要收錢的吧!去人家藥店里面買藥人藥店也要賺錢的吧!”
高祝邊聽邊點頭,雖然還不知道宸寰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么。
“你坐診不收錢,我買藥只顧本,那那些老百姓不就能看得起病了么?”
宸寰說的其實也在理,一般的那些藥店賣藥都會抓好利潤賣,哪有顧著那些病人的,最重要的是賺錢。
而且那些大夫,自認為自己有點本事能看病,就收診費,這也是很多老百姓看不起病的原因。
“只是這樣老百姓還不是得花錢看?。俊备咦V皇窍氩幻靼住?/p>
“如果每個人看病都不用花錢,那么大家的免疫能力就會下降,反正看病吃藥不用錢,有事沒事生生病啥的也無傷大雅。”宸寰攤著手解釋:“我回收的只是藥錢,我開個藥店也需要去購置草藥的吧!”
高祝點點頭,若有所思,但卻沒有開口說話。
宸寰見狀,有些著急。
高祝是個死心眼,出山那么長一段時間,看起來依然難以融入這個社會。
“高祝,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p>
高祝偏頭看著宸寰,不明白宸寰說的是什么意思。
“如今我家也沒了,如果不盡快找到一處落腳,很快便只能在路邊乞討。”宸寰頓了頓繼續說道:“與其這樣,還不如開個藥店,一來可以救濟于世,二來也給自己有個溫飽?!?/p>
“寰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為難你的,只是我沒有想到這點……”高祝聽完宸寰的坦白,一臉的愧疚。
他只光顧著自己的處境,都沒有去關心宸寰的處境。
細心想想,宸寰說的道理也對,如果開個藥店,他既可以在藥店里面坐診,宸寰也可得以溫飽,當然他也會因此有個根據地。
免費治病這種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能傳遍大江南北。這樣那些看不起病的人都能尋著找到他,他就不用到處去行醫,只要做在藥店里頭,就能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可說是一舉兩得。
宸寰低頭搖了搖:“你也有你的難處,要是被你師傅知道你這樣,他定不饒你的。”
“不,我覺得你的提議甚好,我們現在便開始著手計劃,如何?”
宸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高祝,他這是同意了她的建議?
其實開個藥店她也不必一定拉著他下水,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身邊有個男人好辦事一點。至少有的時候需要男人撐場,他能出來救場。
高祝之所以同意,宸寰覺得這里面應該有對她的不舍吧!
如果換做乾承風,早就不屑一顧的甩甩衣袖而去。
外面風云變幻,天越來越黑,緊接著一場風帶來了傾盆大雨。
大雨毫不留情的沖洗著街道上那些小攤販留下的痕跡,偶爾有幾個人撐著傘從雨中匆匆跑過,濺起朵朵水花。
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窗子外面的小芭蕉樹上,本來奄奄一息的小樹,在雨水洗滌過后顯得那么綠意黯然生機勃勃。
宸寰跟高祝在這小客棧里要了兩間房,把東西收拾了下,午飯后各自休息了。
房間里,宸寰了無睡意,站在窗邊看著外面沒完沒了的大雨,心中突然想起那次在別院。
那次,乾承風跟四夫人在房中……
宸寰用力甩了甩頭,那都已經是過去,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回憶。
現在,她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時代,也許身不由己這個詞是最能體現她此刻的心情。即使再不喜歡,她又能怎么樣?
外面的雨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雖沒了剛剛那么大,卻也淅淅瀝瀝的沒有間斷。
好在,下了這么長時間雨,空氣變得格外的清新。
宸寰突然想要到雨中去散散步,想要去淋淋雨,找回大學時代的感覺。
來到客棧柜臺找店小二要了把油紙傘,沒入了雨中。
夏天的雨水,總是帶著點溫度。
街上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積了好些水,宸寰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前面雨茫茫,看不太遠。
除了淅瀝的雨聲之外,似乎還有奔跑的聲音,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是一大片。
宸寰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這耳朵,恐怕都有幻聽了。
繼續往前走,城門口附近的情況,卻讓她愣在了那里。
那個穿著白色盔甲的人,不是乾承風是誰?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難道他們都已經回來了么?
回來了,為什么帶了這么多兵馬呢?發生了什么事情?
努力壓制著想要跑上前去問乾承風的心,躲到一旁站在墻角。
看著乾承風的身影騎馬立于雨中,就算只是背影,宸寰卻能看到,他身上的那份孤獨。
沒多久,一個穿著紅色盔甲的人上前匯報情況,那人不是百上又是誰?
他不是奸細嗎?他不是被乾承風抓起來了嗎?
宸寰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兩股力量不停的掙扎著。
想要上去找乾承風的這份迫切的心情,讓她感到害怕。
一直都以為,她只是有點喜歡乾承風而已;一直以為,自己只不過被他的外表所欺騙而已。
即使心中一直是那么安慰自己,而此刻又為什么這么這么的想要去見他。
靠著墻,雙眼閉上的那一刻,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紙傘落地,淚水很快融入到雨水之中。
這淚水不就是她的寫實么?就算離開了眼睛,也自會有它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