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夏然若吃得太快造成了食道堵塞,唐天笑在她猛拍胸口的時候,忙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夏然若喝下水緩過一口氣,看著一身威嚴的唐天笑,滿意地笑著說:“終于活過來了,我還是頭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糕點,還很奢侈的可以吃這么多?!?/p>
說完夏然若又拿起一塊紅色糕點,心里直偷樂,怪不得人人想做米蟲,原來做米蟲可以吃得這么痛快淋漓。
唐天笑看著夏然若吃得滿意的臉,想了想說:“這種糕點也就今晚能吃到?!?/p>
“為什么?這么好吃的點心為什么不天天做著吃。”天天吃就吃膩了,少說一周也得吃二次,夏然若實在忍不住,又伸手抓起一塊瑩黃透明的小圓點,放到嘴里,大口咬下品嘗。哇!牛奶香濃濃,絲般感受,想不到這古代還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糕點,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紀,這小孩手掌大的一塊少說也能賣個十元、八元。夏然若不理會唐天笑怪怪的表情和眼神,一邊吃一邊說,順便把從嘴里噴出的糕點拾了拾,然后在身上擦了擦手。
唐天笑打了一個寒顫滿心困惑地看了她半天,才指著桌上下人們送進來的一個個托盤說:“方盤里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著早生貴子;圓形果盤里面十種不同果實的蜜餞,寓意著十全十美;而這白、紅、綠、黃四種顏色的小糕點,代表著春夏秋冬,寓意著天長地久、白頭到老。這些東西,只能在新婚夜里才有得吃。”
“那太不公平了,你都吃七次了,我才吃一次。”夏然若知道自己是他娶的第七任夫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她腦子里只有公平:“不過,你這么一講,這點心吃下去回味一下還真是有點意思。你瞧,這白色圓點,吃下去有薄菏的清涼,好像冬天的雪花在舌尖融化;綠色的方點,有百花的清香,就象春天蓓蕾于口中開放;這紅色的三角點,辣椒加得恰到好處,正如夏日烈烈的驕陽;這黃色的小橢圓點心呢,軟硬適度,濃濃的麥香味特別的讓人象看到金燦燦的田地?!?/p>
夏然若一邊說著,一邊又分別吃下了四塊糕點,唐天笑看的是目瞪口呆,聽得是一愣一愣。自己娶來的這位娘子,不但胃口好,口齒也了得,吃幾樣小糕點都能評論出春夏秋冬,改天若吃唐家全席,還不滔滔不絕侃破大天。
“這些糕點是二哥家四嫂帶來的新廚子做的,以前沒有,我也是頭一次見到?!碧铺煨攘艘槐频鼗氐?。他成親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他一出去,安安城剛會走路的小孩都能把他的幾個妻子全部數落得清清楚楚,對夏然若提到他成過七次親的事,倒也沒放在心上。
夏然若滿意的點點頭,不知是對唐天笑的話,還是對新廚子做的新婚糕點。她喝下一杯水,重新拿起盤中紅色糕點遞到唐天笑嘴邊,熱情地說:“這個真的很好吃,你也吃一個?!?/p>
父母的離異讓夏然若對男人有了深刻的偏見,但這并不代表她不和男人交往。相反,她不但和男生相處,而且還與他們玩得非常的融洽。如果遇到她心情大好或者大不好,她還會主動的挑逗男生,勾勾他們的無名欲火,然后再一腳踢飛,作為對男人的小小報復?,F在,面對他今世的老公,雖然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想明白放開了的夏然若,絲毫不覺的有什么不妥,大大方方,隨性流露。
唐天笑看了一眼遞到嘴邊的紅色糕點,面有難色的接過,在夏然若的注視下放入口中,艱難地咽下。
“怎么樣,是不是有夏天的味道?”夏然若一邊看著他吃,一邊關切地問。她很愿意和別人分享食物,尤其是美妙的食物。只是這樣的機會從來很少,一是她沒有錢買零食,二是她也找不到親密的人一起分享。唐天笑就不一樣了,雖然在心里還沒有把他認定為老公,但怎么也算得上這個新世界里最親密的親人吧。
唐天笑咽下糕點,沒有作聲,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然后又喝了一杯,緊接著又是一杯。
“喂,好不好吃說句話,光顧著喝酒干嘛?!狈路鹚歉恻c的制作者,急需顧客的表揚一樣,夏然若緊緊地追問。
“好……”唐天笑終于說出了感受:“好辣。”
夏然若這才看見他飽滿的額頭滲出了細汗,看著唐天笑被辣得怪怪的模樣,她愣了一下,隨后便止不住的狂笑,原來他不吃辣椒。
夏然若笑得前仰后合,笑著笑著,突然止住不笑了。她想起了仍留在二十一世紀的爸爸,一個和唐天笑一樣不吃辣椒,卻總被她捉弄的男人。
“爸爸,你閉上眼睛給你吃個好吃的。”
“嗯,好的?!?/p>
“好了,開始嚼吧?!?/p>
“啊……好辣……小壞蛋,你又給爸爸吃辣椒。看我怎么收拾你,現在是給你上足刑還是上腰刑?!?/p>
“爸爸,不要,媽媽救命啊,哈哈……”
往事涌入腦海,她現在才明白,原來爸爸一直都知道她的小把戲,只是心甘情愿地一次次上當,博得她快樂地大笑。哎,這些美好記憶是在哪一天開始變化、變壞、變糟,變得一去不返,讓本該血濃于水的父女陌同路人。
她很想他,一直都很想對他說:“爸爸,我想你。”
沒有機會了,他回不來,她也回不去了。
唐天笑看著她自然地大笑,絲毫不需遮掩,絲毫沒有做作,心情不禁跟著愉悅起來,威嚴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了難得的笑意。隨知她臉色說變就變,剛才還陽光燦爛,這會兒就烏云滿天,突然的變化讓唐天笑完全完全看不懂了,一個一開始便不按常規出牌的女人。
“怎么了?”唐天笑問道。
夏然若回過神癟了癟嘴,無所謂的拍了拍手,努力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了一聲沒事,可唐天笑還是看到了她眼角深藏著的淚花。
“我們已經拜過堂成了親,以后就是夫妻,有事說出來,我盡可為你作主?!碧铺煨νχ绷搜?,盡著丈夫的職責勸慰她。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夠處理?!卑职蛛x開后,夏然若仿佛一夜長大,早早就有獨立處理事務的能力,她不需要別人幫她,更不需要別人憐憫的眼神。
好有傲骨的女子。
“你是說,你能處理白衣教的事。”唐天笑本不想在今天晚上提起這件事,可他不想放她一人陷入沉思,這也是他現在能找到唯一話題。
“白衣教?白衣教是什么?”吃飽了肚子,心情轉入黯然的夏然若頭腦昏昏沉沉的有點發困。唐天笑的問話讓她摸不到頭腦,就像正靜靜躺在懷里的發簪和紙條一樣。
唐天笑看著一臉困惑神色的夏然若,心里頓起謎團。
“你不知道白衣教?”唐天笑盯著夏然若迷茫的眼神不相信地問道。
白衣教是江湖上無數教派中的較有名的一個,自從第十代教主繼位后,白衣教便算不上十足的正教,但是白衣教四大護法之一——楊劍可是江湖上行俠仗義的響當當正面人物,所以今天楊劍從路邊殺出,遠比其余兩伙人的追殺,更讓唐天笑感到心驚。如沒有十足的證據,楊劍是不會親自出馬代表白衣教處理事務的。
另外讓唐天笑心驚的,還有她剛娶進門的第七任妻子——相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夏然若。她身上有著太多的迷團。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絕不止大哥二哥三言兩語所說那樣簡單。
“不知道?!毕娜蝗魮u了搖了頭說。不過她好象很快想到了什么事,突然跳起來叫道:“你說白天路上來刺殺我的,是白衣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