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躲過,中年夫婦又迅速襲來。那婦人對上離憂,中年男人對上殷然。離憂心知那婦人武功不俗,不敢怠慢,迅速將紅綾抖開,擾其視線。手拈蘭指,使出拈花指中的飛花追月。那婦人冷笑一聲:“牙尖嘴利,我還當(dāng)有多大能而呢。哼,看我破了你的紅綾?!笔滞笠环?,長劍唰唰舞開,若是平常的料子,單是在那凌利的劍氣下便已四分五裂。而離憂的紅綾雖在她內(nèi)力的運(yùn)轉(zhuǎn)下令堅(jiān)硬了一些,但劍氣尚可抵御,鋒利的劍刃依然難敵。離憂不忍紅綾再損壞只得急收回身,蘭指一翻,變出一招“水滴石穿”。當(dāng)日在大相國寺外,她正是用這一招,將胖頭陀的刀穿了個(gè)孔。可是此時(shí),蘭指彈在那婦人的劍上只發(fā)出一聲清嘯,卻無絲毫損壞之痕跡。死婆娘竟比臭頭陀還難纏!她在心頭暗罵了一句??滩蝗菟奸g,那婦人劍影一晃,一招毫不花哨卻力道十足的劍氣掃來。離憂雙掌一并,又迅速一分一拂,使出了一招“分花拂柳”將來劍招化去。
殷然武功本也不弱,甚至還高出離憂幾分來,但此時(shí)對上中年男子也絲毫占不到便宜。幾招未使完,已全面被他壓制住。殷然為分他心,只得邊躲邊道:“好刀法,不知閣下高姓大名?”說話間已縱身一躍,跳上二樓。而他方才所站的桌子被中年男子的刀劈中碎成一堆破木。原本在客店里用餐的人早就一哄而散,逃命跑光。而店里的老板伙計(jì)則是叫苦不迭,皆躲在柜臺底下,抱頭如鼠。
“哼,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雷,名震天,江湖人稱,龍刀鳳劍便是我夫妻兩人!今天算你小子倒霉惹上了老子!”那雷震天暴喝一聲,足下一跺,龍刀自上一揮,饒是殷然身要二樓,那股猛如暴風(fēng)的刀氣,依然令他不敢小窺,身子一翻只得重新落到樓下。而樓上的扶欄卻在劍氣之下斷裂開來。
“你們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如今卻跑來欺負(fù)我們兩個(gè)無名小輩,傳出去叫人笑掉大牙!”殷然知道打不過,只得左閃右躲,像個(gè)耗子一般竄來竄去。
“哼,誰敢笑,老子就的龍刀就劈死誰!”殷然的話對雷震天這個(gè)向來橫行慣了的人絲毫不起反應(yīng)。
離憂招術(shù)已盡,但絲毫傷不到那婦人,反而被她逼得躲閃不及。好不容易躲過一劍,那婦人一個(gè)連環(huán)腿凌空踢來,離憂躲避不及,但覺肩頭一陣劇痛,整個(gè)人向墻撞去,連著整個(gè)后背都生疼生疼,正心中大急,卻聽那個(gè)傻子嚷道:“娘,不要傷了那妞,我還要她做我媳婦呢!”
那婦人足下一頓回頭道:“乖兒子別急,耐心等下,娘一會兒就抓她來同你玩。”她的目地只是活捉離憂,所以并未使出全部殺招,若非如此離憂受傷的也不止是肩膀了。
離憂心念一轉(zhuǎn),手掌并向一挽,雙掌揮出,袖中一陣白霧趁著掌勁四散而出。此一掌名為“天女散花”,以內(nèi)力帶動毒粉化為毒霧,使其在最大范圍內(nèi)中傷敵人。若是由內(nèi)力深厚的黑婆婆使出,毒霧必會充盈在整間客棧內(nèi),則無處可逃。但由離憂使出功力相對弱一些,只達(dá)到三分之一的威力。那婦人江湖閱歷深厚自然也知是毒,她舍棄攻勢急向后退去一丈多,避開毒霧的范圍。離憂唇角一笑,迅速一個(gè)跳躍,那婦人反應(yīng)過時(shí)她已一把揪起傻子,手成虎爪緊緊地鎖著他的喉頭,那傻子雖傻但卻知道痛疼,哇哇直叫。離憂喝道:“臭婆娘,有本事你再打呀!我立馬叫你兒子命歸黃泉!”龍刀鳳劍兩夫妻武功雖高,但傻兒子卻無縛雞之力。
那婦人長劍一指,怒道:“你要敢動我兒一根汗毛,我必將你大卸八塊!”
離憂揚(yáng)眉一笑:“向來只有我唬人,從沒人敢嚇我!哼,我就動他怎么樣!”手隨話起,一個(gè)耳刮子狠狠地扇在那傻子臉上,她下手極重,一下便將那傻子的牙打落了兩顆,鮮血和著口水順嘴直流,痛得他直喊爹娘。
“再打我兒一下,我就將這臭小子的手卸了!”雷震天此時(shí)已將殷然制服,看見兒子受苦心疼不已,狠狠地按著殷然的手臂似乎要把兒子身上受得苦的從他這兒討回來。
殷然痛得直嚎:“真要斷了,輕點(diǎn)輕點(diǎn)!小娘子你可不能不管相公呀!這家伙手段厲害著呢,我實(shí)在打不過呀!”
“大男人嚎個(gè)屁呀!你也忒沒用了,怎么三兩下就被人給生擒了!”離憂嘴上責(zé)怪著,心里也怕他真會受傷。但她深知此時(shí)決不可心軟,否則必難脫身,她的手按住那傻子的手臂反轉(zhuǎn)一擰,那傻子殺豬般地慘叫不止。那對夫妻立刻神一緊,那婦人喝道:“死丫頭快放手,我兒的手要斷了!”
“不想要你的相公了么,還不放手!”雷震天也在手上加上了勁,殷然也是一聲慘呼,但聰明如他自然也明白離憂的用意,此時(shí)也不討?zhàn)埩耍词抢湫B連。
離憂冷然道:“臭烏龜你盡管把他的手臂卸下來好了,你卸他一條手臂,我保證在你兒子身上加倍償還!”說的同時(shí)手上自然也加大了力道。
殷然忍著疼,笑道:“好啊好啊,我一條手換他兩條手也算值得。小娘子不用給我面子,盡管把那傻子的手?jǐn)Q下來。”
離憂啐了一口道:“你又不是我相公我自然不會給你面子,不過你放心,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必會替你報(bào)仇的?!?/p>
她的話說的明白,意思是要那對夫婦知道他倆關(guān)系不深,自然的離憂也不會為他心軟。果然那婦人急道:“天哥,你還不松松手,再這樣下去,咱兒子的手可就真斷了!”
那雷震天雖兇狠,但平生最看重妻兒,此時(shí)為保兒子只得撤了手勁,但依然未放松對殷然的鉗制。
他一放,離憂自然也松開了傻子的胳膊,但手還是鎖在他的喉嚨上隨時(shí)可要他的命。
那婦人道:“你快放了我兒子,我兩口子保證不再與你們?yōu)殡y?!?/p>
不待離憂開口,殷然便搶先道:“當(dāng)我們跟你兒子一樣傻么?放了你兒子,我們倆還會好過?哼,你的話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那婦人眼睛一瞪,雷震天鎖在殷然肩頭的手又使勁一按,殷然痛得大嚷:“哎喲!好啊,現(xiàn)在就不守信用,如此更不能相信你們了。小娘子快替我報(bào)仇?!?/p>
果然他話音一落,離憂手勁也加大,那傻子才剛剛平息的哭聲又起,惹得那婦人一陣心疼,瞪著雷震天就罵:“誰叫你用勁的,沒見兒子在那臭丫頭手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