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
“好了！別唉聲嘆氣了！”一大早就聽莫如言一直苦苦嘆氣，搞得他早飯都快吃不下了。
“我能不唉聲嘆氣嗎？！”誰知聽到這話的莫如言跟吃了火藥一樣，噌的就猛站起了身，一掌將餐桌拍碎，紅著眼睛朝一旁端坐的燕飛凌大喝：“死十四！你說你打就打吧！還非得打本大小姐的臉！你說你這一招多狠啊！”憤恨地一指自己慘不忍睹的一邊臉蛋，吼道：“到現在還腫著呢！多丑啊！”
燕飛凌瞥一眼碎裂在地的可憐早餐，直望向莫如言仍舊有些發腫的有臉，道：“唉......唉......唉......”
莫如言摩拳擦掌，挑眉，“你又嘆什么氣啊？”
燕飛凌一手支起下頜，翹起二郎腿，慢悠悠贊嘆道：“我是嘆某人就算是被我毀容了，也依舊是那么美麗動人啊。”
“呵呵......你說真的？”一向自戀非常的莫如言立刻喜形于色。
“當然是真的了！”真個屁！“唉你說咱們可是生死哥們兒，犯得著為些有的沒的這么慪氣嗎？”
“當然犯不著啦！”這才屁呢！莫如言驀然沒事提議道：“唉那咱們就來個開誠公布？”
“好啊！”說著，燕飛凌便是站起了身，隨手拍去身上本不存在的塵土。
莫如言一笑，“嗯嗯！”反正在這兒沒事窩著也無聊，莫如言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燕飛凌的昨日暴行，小步跨過去，踮著腳把上燕飛凌的肩，笑嘻嘻問道：“那你說，你前些日子怎么那么迷戀那勞什子的小蓮花啊？”
“那小蓮花？”燕飛凌配合地稍微彎腰低頭，亦是把手搭在了莫如言的小香肩上，隨即貌似很認真地解釋道：“賺錢唄。”
莫如言夸張地睜大眼，大聲問道：“你缺錢？不會吧？缺多少啊？兄弟我送你啊！”
“也就是缺十萬兩黃金罷了。”確實缺錢的燕飛凌再次配合著，沉吟低頭。
莫如言挑眉，“十萬？”十萬她可沒有，像她那么個流水花法，身邊能有個小小一兩萬的就算很不錯了。
“是啊！”燕飛凌適時地擺出一副哀怨可憐的表情。
奈何莫如言見怪不怪，臉色不變，只好奇道：“你要那么多干嘛啊？娶妻？納妾？買人？養小三？”
燕飛凌一陣無語，這死混蛋十三，說來說去就那么幾件齷齪事，難道自己就是那齷齪人？！“呵呵......當然不是啦。”燕飛凌面上還是笑得非常和善友好的，“唉我是準備啊......”
“兩位大人，藍大人有任務吩咐下來。”一個小童突然出現在門口，打斷了燕飛凌與莫如言的無聊胡扯。
其實那打斷兩人的小童此時已是汗流浹背。都怪他進來的時候太不小心，沒注意到那兩位正勾肩搭背、笑顏無害，如今方才發現便是心顫連連，這兩位如此模樣，那可就是興致極不高的時候，誰人不識趣地再打擾，那便是倒霉透頂的時候啦！對于他這個在冰煞樓總部呆過好一段時日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果然！莫如言與燕飛凌已是雙雙一挑眉再蹙眉。
燕飛凌冷冷道：“誰讓你隨便進來的？”
“小......小人是......”那倒霉小童害怕得結結巴巴。
莫如言緊接著亦是聲音冷冷道：“你沒看見我和我哥們兒正攤牌嗎？”
“小......小人不......”
燕飛凌肆意放出殺氣，一字一句問：“十三大人說攤牌，你沒聽到？”
“小......小人......”那倒霉小童已經快哭出來了。
莫如言亦是緊跟著張揚放出殺氣，一字一句問：“十四大人說你沒聽到，你沒聽到？”
“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那小童再也受不得壓力，咚的一聲跪下便是一陣猛磕頭，嗓音帶著壓抑哭泣的顫抖：“兩位大人饒命！小的知錯！再也不敢了！請兩位大人放小的一條生路！”要知在冰煞樓，競爭殘酷、等級森嚴、強者為尊，而眼前的一紅一紫兩人均是貴為“七十二血主”高層之一，他一個小小見習殺手，如何不怕？如何不求饒？
“呵。”
“呵。”
回答他的是兩聲一前一后的莫名意味蝕骨冷笑。
燕飛凌與莫如言對視一眼，那小童感到周邊氣壓越來越低，連忙把頭低得更甚，磕得更響。
燕飛凌開口，冷冷道：“那你便去找十一和十二。”
莫如言迅速冷冷接下燕飛凌未說出口的下一句：“告訴他們藍大人所給的任務。”
燕飛凌與莫如言這又是一人一句冷冷地吩咐令得那小童狠吞一口唾沫，一會兒過后，強制鎮定地磕頭回答：“是......是......是！小的立馬就去！”說完，便是急急轉身逃也似的飛一般逃掉了，正是去把本該給眼前兩位的任務準備分給另兩位了。
那小童一跑掉，兩人便是同時無聊地打一哈欠。
“唉十三，咱們剛剛說到哪兒了？”燕飛凌瞥一眼被莫如言剛剛毀掉了的早飯現場，并不想怎么呆著，于是便一邊說一邊把莫如言往屋外帶。
而莫如言也由著燕飛凌隨便帶，反正她也是不怎么想呆那，睜大眼沉思，“說到哪兒？我想想......哦對了！咱們正說到你預備拿那錢干嘛呢！”
燕飛凌無所謂地點頭：“哦哦。我是預備著拿那錢去砸人啊。估計十萬黃金夠砸的了。”
“砸人干嘛啊？”
“無聊啊。好玩唄。”
“哦哦！那我也去！”
“可以啊！”燕飛凌高興地停下腳步朝莫如言興奮一笑，可須臾后又是故意一皺眉嘆息，“可是啊......那錢可被你弄沒了。你說咱們怎么砸嘛。”
“啊？”莫如言一臉委屈道：“我什么時候把咱的錢弄沒的啊？”
“就那株圣冰蓮啊！”燕飛凌把著莫如言小香肩的大手驀然小小地一用力，“那可是一株就值十幾萬來著。”
莫如言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哦。唉那還真是不幸！我很不小心地踩死了一株啦。不過沒關系，我特意給你留了一株，真的！”莫如言說得信誓旦旦，還外加特真誠地猛點頭。
“啊！”燕飛凌驀然停住腳步，雙手抓過莫如言的倆小手，深情凝望，感動道：“我就知小十三是我十四的真兄弟！竟還特意為我留了那么一株！唉......我好感動啊！”
莫如言深情回望，道：“我也感動來著！唉......”
“唉......”燕飛凌幽幽一嘆氣。
“唉......”莫如言亦是有樣學樣。
卻聽燕飛凌道：“可惜那飄雪山的神秘圣冰蓮百年含苞，百年盛開，卻是在盛放短短半個時辰后便灰飛凋謝。”
莫如言點頭，其實這事她早知道，“是啊。你我好不容易才推查到那日有花開的。咱們可是花了大價錢和大精力，方才從那江湖百曉生那買來消息的啊。”
“是啊。”說著說著，燕飛凌便有一把捏死眼前人的沖動！“那你說咱們怎么弄錢吧。”燕飛凌含情脈脈完，便是再一次輕柔地把手搭在了莫如言肩背上，帶著她席地而坐了，也不管他們現在可是正坐在大門口的馬路邊。
“啊弄錢多方便啊！咱們去搶唄！”莫如言聰明地道。
燕飛凌搖頭，“那不行！咱們這次去砸的可是大美人！得用溫雅的法子。雖然買花籌錢也不怎么溫雅......”
“美......美人......”
“對啊。淮江第一美人。叫什么來著？我忘了。十三你知道不知道......”正待問人的燕飛凌一回頭就見了莫如言正走神發呆中，可那兩眼卻是冒著閃閃的小星星？“你怎么了啊？沒睡醒？”
“美人......”誰知莫如言繼續發呆。
“嗯......”燕飛凌伸出一只手在莫如言眼前懶懶地輕晃，而直待他整整晃了那么好幾下，莫如言才回過神來。
莫如言雙眼迷蒙還不甚清醒，呆呆問：“怎么了，十四？”
“哦。沒什么。”燕飛凌將手支著下巴，幽幽道：“就是見你好似在思春。”
誰知莫如言爽快承認，道：“啊？嗯！對啊！你怎么知道？！你真聰明！”
燕飛凌頓時頭冒黑線，道：“你思什么春啊？咱們今天可是開成公布的攤牌來著。速速詳細說來。”
點頭也不隱瞞道：“嗯嗯！其實啊......”接著莫如言便是持續了整整兩刻鐘的滔滔不絕，訴說她怎樣倒霉的兩次重摔，以及那幸福的美美艷遇。
“啊十四，你說我幸福嗎？嗯？！”訴說完大概的莫如言兩眼汪汪地直盯燕飛凌的眼。
燕飛凌忍笑，結論道：“呃挺幸福。”摔了兩次唉......其實很倒霉過頭了才對。加上那啥被她吹噓上了天的不知名冰美男，人家可真夠無情的，就讓她那么保持動作地直摔著！呵呵......哈哈......想想就搞笑！可是不能笑，千萬不能笑！瞧臭十三現在興奮高興得那小樣！估計他一嘲笑，就得被扒皮！想著便是連連點頭：“挺幸福。挺幸福。”
“那是！呵呵呵呵......”接著莫如言便是自顧自地旁若無人傻笑開了。
燕飛凌嘴角一扯，十分無語，但也還算有點良心。便是立即將兩手臂擋在已經毫無外部感覺的莫如言俏臉面前。笑話！這可是在隨時都有人經過的馬路小道上啊，讓人見了該死的小十三這蠢樣，那在她旁邊的他也是沒臉再活了！花癡成這樣真是難以理解！不可理喻！可嘆，一直一邊為莫如言細心擋臉、一邊在心里邊無比不屑的燕飛凌，竟然沒有想到扔下該死的小十三不管，自個兒遠遠走掉？！這對一向奸詐無比的冰煞樓血十四來說，無疑是一次大大的失策！
......
正午日頭正盛，燕飛凌鳳眼都快被曬花了，試著提醒道：“唉小十三，你都笑了快半個時辰了。不如你歇歇，我也歇歇？一直舉著兩手也挺累得嘛。咱們來繼續攤牌？”
“嗯嗯好啊。”莫如言將燕飛凌已經快酸掉的兩手一把拉下來，難得好心的為他按摩活血。“說吧。怎么繼續攤牌啊？”
莫如言思維轉換之快，燕飛凌也是早已習慣，道：“咱們來商量一下何時動身去臨州啊。”
莫如言嘴角抽搐，道：“這也算攤牌？”
燕飛凌點頭，認真道:“算啊。勉強算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