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莫如言與燕飛凌不是攤牌的攤牌,二人決定再過兩日便前往想要砸人的臨州。而砸人所要的十萬兩黃金如何得到,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最終還是選擇了不甚文雅的......搶劫!攔路搶劫!
這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準備搶劫的兩人端坐一棵歪脖子大槐樹之上。而這顆大槐樹正好是位于兩條官道的偏僻十字路口處。
“唉死十四,這兒是哪兒啊?”莫如言兩腳瀟灑地晃悠,無所謂的偏頭向邊上正無聊削著小樹枝的燕飛凌問道。
條件反射般立即應一聲:“啊?”燕飛凌將削到一半的小樹枝拿起來,瞇起一只眼睛仔細一看,呵呵......削得挺好看的嘛。寸長的手腕大小尖樹枝,用來做臨時暗器挺合適。“哦。我也不知道啊。”
“哦。”莫如言繼續晃腳,順便再次觀察周圍地勢線路。
昨夜他們一商量好攔路打劫這一來錢方法后,便是興致極高的激動得連夜披星戴月,找了一整夜,才隨便找了個這么好的劫道位置。黑燈瞎火的決定,也難怪這兩位不知身在何處了。
一會兒后,莫如言繼續無聊地隨便側頭問道:“那你想睡不?”
燕飛凌側頭,認真回道:“不想。”
莫如言打一哈欠,道:“哦。那你待會兒做事的時候可別睡著了。”
“唉......小十三,你可真是關心我!”燕飛凌手上依舊拿著他那小樹枝不斷地削啊削,而面上卻是極為感動地雙眼含淚直望莫如言。
“十四......”莫如言亦是雙眼含淚,驀然深情地輕握住燕飛凌的手腕,就想來兩句肉麻兮兮的,可惜被人打擾了。
兩人耳力之好,均是感覺到了半里之外有一路車隊正在靠近。
于是兩人立馬極為默契端正回一貫吊兒郎當的表情,收手回眼,燕飛凌繼續削小樹枝、莫如言繼續晃悠腿,各干各的了。
兩人直無聊了近半個時辰,那倒霉的車隊方才慢悠悠地出現在莫如言兩人的面前。
......
一刻鐘后,那歪脖子大槐樹前的十字交叉道路上。
“唉......”莫如言與燕飛凌兩人一同瞥向緊緊靠在一輛馬車之外的肥胖禿頂商人。
兩人一嘆氣,眼神很不滿。兩人好不容易蒙著面搞一次搶劫,卻不想碰著個死窮鬼。除了一包幾百兩的銀子,便是幾個臭男人外加十幾個哭得一塌糊涂的被販賣婦孺小兒。
而由于燕飛凌被那幾婦孺小兒一刺激,想起他也曾差點被某小混蛋賣掉,心生火氣,幾道劍閃。那眼前幾輛馬車便是狼藉倒地,分崩離析。而幸虧押送車隊的護衛仆人什么的早已逃了個完全,要不然已他的一陣亂砍,總會出現幾個獻血犧牲的不幸兒。而如今全場僅剩下的那個受傷無能的肥胖禿頂商人只得沙啞地嘶叫,抱頭撲地。
只見那瑟瑟發抖的中年商人早已是驚嚇惶恐得淚流滿面,臉蛋蒼白而嘴巴哆嗦。更倒霉的是他的一邊肩膀上還深深穩穩地插著燕飛凌先前所削的那堪稱完美殺人暗器的尖尖小樹枝。隨著他肩膀上的血洞越來越大,他終于是稀里嘩啦、鼓起勇氣,堪堪跪爬到莫如言兩人的面前,大哭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狠狠磕頭求饒。
“兩位大俠饒命啊!小的上有九十歲老母老父,下還有七個月大的稚兒啊!求兩位大俠開恩!饒小的一條賤命吧!小的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好生伺候兩位大俠!如今兩位大俠想要什么都盡管拿去!只求饒了小的啊!求求你們了!”
“說完了?”莫如言一撇嘴,將蒙面的黑紗一把扯下,就掛在脖子上。
“呃是!是是是!”那胖子商人趕忙又是重重地急磕頭,嘴里直求“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
“唉我說你有完沒完啊?”眼睛已經含冰的燕飛凌亦是一把將蒙面黑紗取下,掛在脖子上。遽然狠狠一腳踢向了那胖子還插著小樹枝的傷患處。
“啊!!!”頓時一陣殺豬般叫聲凄慘響起。“啊!!!兩位大俠饒命啊!!!饒命!”
“我讓你閉嘴呢!真是廢物!”燕飛凌說著便是又想狠狠一腳踢過去,可惜怕弄臟鞋子衣衫,便也忍住了。
一旁本來不爽的莫如言見燕飛凌一臉猙獰,頓時眉開眼笑,湊到燕飛凌身邊,哪壺不開提哪壺,“呵呵十四,你怎么心情很不好的樣?而且你也真夠狠的,在那小樹枝上還涂了流血不止的化血散。”
“十三。”燕飛凌一笑,故作嚴謹正派表情,道:“你該說的是我挺仁慈,把不相干的人可全都是毫發無傷的放跑了。”
“哦?毫發無傷?那......你身后不遠處的兩血淋淋胳膊和兩齊刷刷被斬斷的粗粗大腿算什么?”
“啊?”燕飛凌回頭驚訝地望一眼自己不久前的杰作,無辜道:“不知道啊。”
“哦哦!”莫如言也是一笑。驀然眼角瞥到那先前拼命求饒的禿胖子竟然還在悄悄地抱著地上一包銀兩,爬著向遠處潛逃。哼!這就叫死不知悔改啊......
兩道白光閃過,那胖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便身首異處,一命嗚呼了。
莫如言裝模作樣地搖頭嘆氣道:“唉那唯一一點的小銀子也被那胖禿頭人家的鮮血弄臟了。咱們還真是出師不利。”
“哼!”燕飛凌明顯怒氣未消。
呵呵......莫如言心里一陣偷笑。面上卻作認真思考狀,沉默良久方提議道:“不如咱們放棄攔路搶劫,而改為入室搶劫?”
燕飛凌將劍收回鞘,懶懶拿著,偏頭:“入室?”
莫如言兩眼放光地跑過來,“嗯!你覺得怎么樣?”
見莫如言神色,燕飛凌也是一陣興奮,道:“嗯可以!那你打算搶那一家?”
莫如言虛眼不負責道:“隨便搶唄。就......隨便找幾家附近的貪官啊奸商啊山賊啊惡霸啊什么的。咱們這也算懲惡殺奸,做好事來著!唉......偶爾做一做好事也挺陶冶情操的嘛.......”說著說著,莫如言便有些入迷了,“哈哈!就這么決定!走吧。咱們這就去踩點。”說著便一把拉著無語的燕飛凌隨便撿了個順眼的方向,大步疾走了。
唉......懲惡殺奸?陶冶情操?燕飛凌在心里很不雅地罵一聲:屁話、鬼扯!他還沒聽說過,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出來的,還這么仁義雅趣的!
面上卻是笑道:“呵呵......提議不錯。”
莫如言一笑,很高傲道:“那是!”
......
由于莫如言與燕飛凌的急速利落,竟然是一天一夜間便湊夠了那預備砸人的萬兩黃金。至于那些倒霉遭殃的一貫作惡的人們,死的死、殘的殘。那殘的還附帶了失憶癡傻。因而即使莫如言兩人行事如此猖狂招搖,寧靜深夜踢門放火、耀眼白日敲門殺人,但依舊是無任何人知曉,八月十四與八月十五這一夜一天間到底是誰人犯下了極端恐怖的累累惡行。
......
八月十五之夜,花好月圓。
莫如言與燕飛凌兩人似乎這幾日閑坐樹枝丫上了癮。兩人拿著小酒壇,晃悠著腿,勾肩搭背地唱著根本沒有調子的自編搞笑小曲。
“有一只小白兔沒有耳朵,有有鼻子......”
“有一個小姑娘有有耳朵,沒有鼻子......”
“......”
“......”
此時若有人自此經過,一定會感嘆......真是兩瘋子!
“哈哈哈......”
“哈哈哈......”
“唉......”大笑完后,瘋子之一的莫如言驀然開始唉聲嘆氣。
“唉十三你嘆氣干嘛?”
“嘆氣啊嘆氣......今天可是中秋好月圓!可惜我不圓啊嗚嗚......”莫如言假哭兩聲,便是大口灌酒,可惜她手中的小酒壇已然空了,“嗚嗚......死酒欺負我!”
“好了。欺負你,殺了就是了嘛。”燕飛凌大哥樣將莫如言手中的空酒壇一把拿過來,捏成碎片。再把自己的酒壇遞給莫如言。還一并不忘著一手猛輕拍莫如言的小背背,安慰道:“不圓也沒什么啊。你就現在這樣也挺完美的。一枝含苞欲放的清麗明媚小美人啊。”
“哼。”莫如言小聲輕哼,拿過酒接著猛灌,她說的不圓,是指人不圓啊......好不容易遇著一個喜歡的大美人,可惜卻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唉......”莫如言又是一嘆,嘟嘴:“算了。我好歹知道他是男的,知道他冷淡。就這兩點,勉強夠了。唉......”
呵呵......這人還真弄了副相思成疾模樣。燕飛凌好心情地繼續輕拍莫如言的小背背,也不管人家需要不需要。
莫如言驀然抬頭,眼露兇光,大哼道:“哼!下次我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年齡!住處!喜好!婚否!”
“呵呵......他要是有妻了怎么辦?說不定還有子了呢。”燕飛凌幸災樂禍地猛刺激大吼的莫如言。
“哼!不管他有沒有妻,有沒有子。哼!他一定是我的!至于其他人,殺無赦!”
“呵呵......嗯嗯!我支持你!支持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