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抹了抹嘴角的茶水,上去就要去揪張謙的耳朵!
張謙哎哎哎幾聲,吃驚的連忙后退數(shù)步,躲了過去!
蕭紅瞪著眼,掐著腰,氣勢凌人的伸出一根白玉一樣,但是,中間略微帶了點兒“紅紫”的食指,點著張謙的腦袋道:“臭小子!丑不拉吉的樣兒!耍姑奶奶玩兒呢吧!嗯?!”
張謙什么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她那根因凍瘡而略顯紅紫的食指,久久,久久······
那副專注的樣兒,就好像是地質(zhì)學(xué)家在觀察一塊因地質(zhì)斷層而形成的石塊一樣,更準(zhǔn)確的說,更像是一位玉石收藏名家在觀賞一片罕見的古玉一樣。
那神情專注得,最后連蕭紅也不由自主的轉(zhuǎn)視自己的手指了!
誰知,張謙卻在這時,驚呼出聲:“姐!你啥時買了這么一枚漂亮的紫玉名戒啊!太好看了!叫‘冬天里的星星’吧!就跟凍瘡似的!紅中帶紫,紫中還流膿呢?!”
蕭紅本來還以為這小子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指上什么不美觀的缺陷了啊?剛想問他,一聽這么一句話,差點沒暈倒地上!
只見她一個箭步踏上前去,笑罵著照張謙屁股上就是一腳,“臭小子!去死吧!凈拿你姐玩笑兒!去去去!到一邊撒泡尿照鏡子玩去!你手指上才流膿呢!那是‘水’,流的黃水!姐早上用熱水燙潰爛的食指時,留下的。”
張謙正色道:“姐,我有辦法能把你的凍瘡手指治好!”
蕭紅翻白眼,嗤笑道:“我這請了多少名醫(yī)都沒主意,多少年了!從小到大就一直沒治好過!你又不是大夫郎中,你能把我治好???嗤——”
張謙鄭重其事道:“姐,不信,我治給你瞧瞧!你等著。”說罷,轉(zhuǎn)身一溜煙兒的快速跑出閃電堂堂口。
蕭紅狐疑的看著張謙離去的背影,心中將信將疑,這小子一直就是這樣兒,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而且每次都不一樣,難道這次也?······
不敢想象,多少年啊!一直伴隨著自己的這該死的凍瘡,真能被這傻帽似的臭小子給治好?蕭紅滿懷期待的反復(fù)打量著自己這根白嫩蔥玉一樣的手指!(當(dāng)然,除那處凍瘡以外)
每次冬天,與別人說話時,蕭紅都不太敢把自己的手指伸出來給別人看到。
就是怕別人嫌她的手指不好看唄!怕影響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
這一點,相信每一位愛美的女士和每一位了解愛美女士心理的人都知道!
唉·······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
事實上,每一位愛美的女士,何止“女為悅己者容”,凡是能看到自己的,哪怕是大街上一個匆匆而過的陌生人,女士們都希望對方能多看自己一眼,或者能多瞥自己一眼!最好,走過去后,還能再回頭看看。
那叫一個“回頭率”啊!
就在蕭紅浮想聯(lián)翩,對自己的手指萬分期待時,張謙已經(jīng)急匆匆的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只小瓷瓶。
瓷瓶不大,放在掌心里都可以完全握住,大概只有三寸多的樣子。
但是,價格不菲,足足花了張謙二十多個銅子!
差不多是他一天的收入啊!
蕭紅道:“多少錢?”
張謙伸出兩根手指!
蕭紅嗤笑道:“你傻啊!兩個銅板的東西就能治好我的病?!”
張謙搖搖頭,默不作聲的再次伸出兩根食指,比作一個“十”字!
蕭紅看著他那個十字,大吃一驚:“你傻啊!一小瓶藥,你花二兩銀子?!”
張謙不由得笑了:“我的個大姐來,你猜的太離譜了!要么就太低了,要么就太高了!這又不是玉瓶,哪能值二兩銀子啊!再說,我也沒有那么多銀子啊!”
蕭紅臉一紅,翻了個白眼,嘟噥道:“知道你姐猜不出,還拿你姐開玩笑!二十個銅板還差不多,那也有些貴了!能有效嗎?”
張謙一邊打開瓷瓶,一邊成竹在胸的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蕭紅靠過來一看,里面是一種黃色膏狀的東西,一股特殊的香氣彌漫開來,氤氤氳氳,似有似無,頗為好聞!
“這是什么?”
張謙一邊把膏藥倒出來點到銅盆里,一邊從草編框里取出白色棉布包蓋著的熱水壺,倒出部分熱水,再把杯子里原來的涼開水倒里面幾杯,調(diào)和均勻后,至溫燙狀態(tài)為止。
“來,洗洗吧!把手洗凈,燙到紅紅的,感覺不到水溫停止。”
蕭紅將信將疑的把手放進(jìn)去,須臾就感覺到一股比水溫特殊一些的熱流緩慢進(jìn)入手指,而且是十根手指,像真氣,但又不是真氣,類似一種強(qiáng)大的藥力的感覺!
蕭紅也是武學(xué)高手,也知道一些藥理,醫(yī)術(shù),但仍然對此感覺到有些奇怪。
“咦!!!”
因為,雖然是短暫的一瞬間接觸,但是,她分明感覺到那是一種純正的柔和的“力量”,肯定是“正氣”,而不是什么“邪氣”。
于是,她本能收回手指后,驚異了一下,然后,又再次把手放入水中。
果然,一股強(qiáng)大的,滲透力很強(qiáng)的溫和柔勁,緩緩進(jìn)入皮肉組織,深入血液,循行全身,掃蕩了一切不好的“疲勞感”,讓人心曠神怡,渾身充滿舒暢,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真像吃了傳說中的“瓊漿玉露”一般的感覺。
蕭紅興奮的,笑容滿面的看著張謙,滿意的點點頭!
張謙會心的一笑,早就在預(yù)料之中啊!
過了一小會兒,燕婷婷走過來,好奇的看著蕭紅泡在溫水里的手,問道:“怎么了?又不是早起,又不是晚上的,泡什么手?”
蕭紅道:“小謙在替我治手。”
燕婷婷道:“治手?治凍瘡嗎?”她看著蕭紅泡在水里,已經(jīng)略顯紅潤的雙手。
她的手也有凍瘡,而且比蕭紅還嚴(yán)重,整個手面就像紅彤彤的“青蛙”一樣,都腫了!
張謙看了一眼水中蕭紅的手指,點頭道:“行了!拿出來吧,蕭紅姐!”
蕭紅快速的從水里取出雙手,張謙很有默契的遞上一塊干凈整潔的毛巾。
擦干后,蕭紅接過張謙遞過來的小瓷瓶,按照他的吩咐,在有凍瘡的手指部位涂抹上一層薄薄的黃色膏藥。
膏藥觸手即化,快速滲入皮膚表層,作用于皮膚深處地帶,清涼,柔和的感覺,與在水中有些不一樣,讓人感覺頗有些意外!
燕婷婷好奇的也上前涂抹了一些。
張謙建議她最好先泡一下手,燕婷婷不耐煩的丟下一句,“嗯,沒時間!以后吧!我去忙了。”然后就離開了。
張謙沒說什么,蕭紅只是在一旁含笑著搖搖頭,裝作沒看見。
在以后接下來的幾天里,每天蕭紅抹藥時,燕婷婷基本都會來湊熱鬧的,也抹一些,但就是少了其中一條燙手,泡手的程序。
結(jié)果,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張謙把蕭紅的手上的凍瘡基本都治好了,只剩一點紅腫了,潰爛處已經(jīng)痊愈,而燕婷婷幾乎絲毫效果也沒見,白白浪費了那么好的藥膏。
一次早上洗手時,看著滿手的潰爛,她嘀咕道:“什么狗屁膏藥哎!抹了,一點兒用都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啊!”
張謙有意無意看了一眼蕭紅已經(jīng)基本消腫的手面,沒有吱聲,只是重重咳嗽了一聲,裝作沒聽見!
燕婷婷是堂堂杰克玉香樓的首席女大弟子,武功卓越,一點也不笨,聞聲奇怪的看了一眼一邊正在忙碌中的蕭紅的手指,問道:“奇怪了!怎么蕭紅的手指都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了,而我的手指卻一點效果也不見?”
“婷婷姐,你抹手之前,用溫燙的水燙手了嗎?”
燕婷婷莫名其妙的怪叫道:“抹藥就抹藥,燙什么手面?!”
張謙按耐住自己心里的氣焰,低著頭平靜的道:“燙一下手面,你的血會流淌的更快,藥物會作用的更快!”同時,他在心里另加了一句:“他媽的,真是個笨蛋!”
燕婷婷“哦”一聲,好像有些聽懂了!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果然在按照張謙的吩咐敷藥。
沒過多久,也恢復(fù)了漂亮的手面!
張謙有一次高興的看著她們的手面,得意的開玩笑道:“你們兩位得請我吃飯!”
燕婷婷直翻白眼,不吭氣!
蕭紅眉毛一豎怒斥道:“花二十個銅板,就想別人請你吃飯!請你吃臉叉子!!!”
刷一下子,張謙臉都白了,尷尬的干笑兩聲,不再作聲,心里嘀咕一聲:“有機(jī)會,一定要離開這一切,永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