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五位評委的評選結(jié)果已經(jīng)到了我手中,第一屆“世紀(jì)書法總決賽”的年度總冠軍是:來自z國的岳塵。”
在世界聞名的希尼歌劇院中,此時正舉行著一個隆重的頒獎儀式,場下座無虛席,最靠前的地方有一排華貴的座位,上面坐著舉世聞名的書法家,世界頂級的公正師,甚至還有幾位國家元首一邊與旁邊人談笑,一邊關(guān)注著場上的進(jìn)展。
這是一次世界頂級書法家的博弈,全世界的十幾個發(fā)達(dá)國家共同舉辦了這次盛會。
在科技高度發(fā)達(dá)的今天,書法,逐漸成為了世界人的新寵,在快節(jié)奏的生活,工作之余,接觸書法的人,立即被它那或靈動,或厚重,或飄逸,或灑脫的行筆風(fēng)格所吸引,從而一發(fā)不可收,這種超脫于世俗,名利,科技,金錢的方式,迅速地被人們接受,在人的平均壽命都有二百多歲今天,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生命的真正意義并不是對名利不停的爭奪,也不是對權(quán)力極度的渴望,自身的境界才是真正應(yīng)該修煉的。
在主持人的帶動下,觀眾鼓起雷鳴般的掌聲,每個人都敬佩地看著正緩緩的走向領(lǐng)獎臺的年輕人,那是怎樣的一個翩翩君子啊,他穩(wěn)步走到舞臺中央,主持人托起禮儀小姐送來的獎杯,那是玻璃制成,鑲有和田玉,大塊翡翠,和各種珍稀寶石的獎杯。底座上斜插著一只玻璃毛筆,筆尖呈黑色,竟是由黑金所鍍,整個獎杯華光璀璨,令人不禁感嘆鬼斧神工之妙。
然而那被叫做岳塵的年輕人并沒有被這些吸引住了心神,淡然地笑了笑,高舉獎杯。
臺下評委見了,不禁點了點頭:不被外物所擊潰。心境極高。
主持人穩(wěn)定了觀眾情緒后,說道:“岳塵,不,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叫您‘岳大師’了,請問,您是怎樣走上練習(xí)書法的道路的?”
岳塵笑了笑,說:“其實,我是一個孤兒,從來不知道有沒有親人,在我快要死掉的時候,是一個老乞丐收留了我,因為一次機(jī)緣巧合,我懂得了書法,便在破廟前的沙土上練習(xí),沒想道,之后竟然能夠成功。”
主持人聽了不禁詫異,沒想到不小心爆了個猛料。
“那那位老乞丐呢?”
“之后,我拜他為義父,他后來得了重病,雖然我能夠靠賣字賺錢,但也僅夠日常生活,沒有足夠的錢醫(yī)治,所以義父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岳塵說這些時,情緒并無什么波動,他的淚,早流干了。
聽到了這些,主持人和臺下的觀眾不禁對他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臉上都浮現(xiàn)出不忍之色,有些甚至輕輕抹了抹眼淚,之后又想起岳塵的奮發(fā)自強(qiáng),不禁在心中為這個年輕人喝彩。
“唉……讓我們感謝岳塵的義父,感謝這位平凡而又偉大的乞丐為我們培養(yǎng)了一位書法之神,我想,看到您功成名就,他的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
“謝謝你們。”岳塵見主持人并無作假地抹了抹淚,也不禁有些感動。
就在主持人與岳塵正要結(jié)束對話的時候。岳塵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那是一種被人揪住心臟的感覺,那是一種被上古兇獸盯上的感覺,他的眼睛圓睜,身體被這巨大的危機(jī)感所籠罩。
“岳大師,大師?你怎么了?”主持人看到岳塵的樣子起初是以為他太過傷心了,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可后來便發(fā)覺不對,立刻發(fā)問。只見他的眼神突然清明,身子微微一伏,雙手抱住那主持人,像一只靈猿般猛地竄向了左側(cè)。
“膨”的一聲,遠(yuǎn)處傳來了反器材狙擊步槍那宛若大炮般的槍聲,場內(nèi)人不禁一陣慌亂,平時醉心于書法的他們,并沒有經(jīng)歷過死亡的威脅,見到那顆駭人的子彈在主席臺上打出了碗口大小的洞,每個人脊背都不禁冒出一層冷汗。
側(cè)沖而出的岳塵成功地躲過了這恐怖的一擊,驚魂未定的主持人,卻還沒有明白過來,岳塵知道狙擊手的目標(biāo)是自己,而不是這個一看就知道沒什么能力的主持人。于是,放下他便沖向了后臺,看著越來越近的后臺,又是一聲槍響,是另一個方向,沒想到,竟然有不只一個狙擊手瞄準(zhǔn)了岳塵。
沖刺途中,岳塵不斷躲避著,這全部是靠他那超于常人第六感,也就是直覺,還有平時勤加習(xí)練的太極功夫。被瞄準(zhǔn)了何處,似乎都已經(jīng)先一步知道了,所以這一路躲得雖然十分驚險,但卻只是擦傷幾處,并沒有真正的致命傷。
近了,近了,后臺的幕近在咫尺。
當(dāng)岳塵邁入后臺大幕的一剎,一顆大口徑狙擊子彈,卻在岳塵緊繃的精神力松懈的一瞬間射中了他的腳踝。
“啊!”岳塵不禁痛呼出聲,但他不能遲疑,要知道,這個狙擊手裝填子彈之時,另一個狙擊手可能正扣動扳機(jī),目標(biāo)就是他的腦袋。
他忍著腳踝的劇痛,用盡全力撐進(jìn)了后臺,幕后人員早已撤離,只剩下一些桌凳,還有各種道具。
他艱難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挽起褲子,腳踝上一個駭人的傷口,整個腳都快要被這顆子彈轟下來。
“這下,怕是要?dú)垙U了。可惡,是誰要害我,難道是那個人?”岳塵自言自語道。他想到了五天前決賽上與他競爭的一個rb人,那個陰沉的人。寫出的字也是那么邪氣。
這時,后臺拐角處傳來了走路聲,聲音越來越近,步子不急不緩,似乎是在散步一般,那人轉(zhuǎn)過拐角,岳塵看到他的臉上竟然戴著個面具,那是大賽準(zhǔn)備的節(jié)目要用的小丑面具。
夸張的顏料,大大的紅彤彤的鼻子,彎彎的眉毛下笑成一條縫的眼睛,還有那張紅色的嘴。平時滑稽有趣的小丑面具,在這關(guān)了燈,僅有外面的幾縷燈光射入的后臺,顯得格外滲人,岳塵身后的汗毛不禁炸起。
“你是什么人!摘下面具,是不是那個rb人派你來的。”
“岳大師,你在說什么呀。”這時,那小丑面具后面竟傳出了熟悉的聲音,岳塵不禁一愣。“是我啊,剛剛被您救了一命,我這是來感謝您的阿。不會這一會就不認(rèn)得了吧。”說著,那人摘下面具。一副清秀的面龐,原來是剛才的主持人。
“原來是你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有人要害我。呵呵,怎樣,警局的人來了嗎?”
“岳大師放心,他們就在路上。您這傷可是夠嚴(yán)重的啊。可惜了一條腿。”主持人笑著,走近了岳塵,走到近前看到腳踝上駭人的傷,他不禁惋惜地?fù)u了搖頭。
“唉……”放下心來的岳塵也是不禁有些傷感。
“岳大師,您知道您的身價有多少嗎,我可是知道的,剛剛發(fā)布呢。”
岳塵一聽,不禁有些好奇,“哦?我這才剛得獎,就有人評估身價了?說來聽聽?”
那主持人饒有興趣地一邊往這走著,一邊說:“呵呵,別著急嘛,你的身價,可是有……”突然,那剛才還笑得春風(fēng)般和煦的主持人臉色一變,充滿了嗜血的狂熱和貪婪,抽出腰間的匕首,猛地刺入了岳塵的脖頸。
“可是有三千萬美金啊,哈哈哈哈,可惜啊,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了。”
岳塵只覺得脖子一涼,再一熱,一陣劇痛傳來,那人竟是把匕首抽了出去,岳塵趕忙按住傷口,試圖阻止血液流出。
他看向主持人,眼神充血。卻不能說話,他的喉嚨已被刺破,能多活幾秒都是奢望。
那主持人,不,那化身為主持人的殺手,看他的行為,不禁一笑。陰陽怪氣地說:“岳大師啊,沒用的,你活不成了。”他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低頭道:“讓你做個明白鬼,你猜得沒錯,正是那rb人出錢刺殺你,沒想到你還是個好人,救了我一命,不然,恐怕當(dāng)時我就死在同行槍下了,哈哈哈哈。”說完,他便帶上小丑面具,再次以不急不緩的腳步踱了出去。
岳塵緊緊捂著脖子,慢慢遠(yuǎn)去的人影越來越模糊,因為失血過多,他的精神已經(jīng)有些恍惚,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騰出一只手從褲間取出一塊玉佩,那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他將它持于面前,雙眼緊盯,似乎總也看不夠,這塊玉佩,他生來就有了,上面繪著一座山,那是泰山,山頂隱隱約約有霞光照射,清清地呈現(xiàn)出一個“塵”字,這也就是那老乞丐給他起名的根據(jù)。
他看著這塊玉佩,想起了這一生的坎坎坷坷,以及剛才創(chuàng)造的輝煌,嘴角不禁勾起,浮出一絲微笑:我這一輩子,也算值了。
在他即將死去,在彌留之際時,似乎聽到救護(hù)車和警車的笛聲,但,都已經(jīng)晚了。
正當(dāng)岳塵的靈魂即將消亡的時候,那被緊緊攥著的玉佩,驟然放出一道七色光華,籠罩了岳塵,之后,一塊虛影慢慢從岳塵腦中浮出,被注入玉佩之中,玉佩將其接收之后,又突放光華,猛地沖破屋頂,沖入云霄。
這一幕剛過,警員便沖入了后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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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0年十月十日,書法天才岳塵,在得到第一屆“世紀(jì)書法總決賽”冠軍之后,遇刺身亡。年僅二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