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會不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由老祖宗傳下,他臨死前覺得愧對草姑,還命人將草姑的玉佩與他葬在一起,可是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愧疚有什么用呢?他交代要世代記住這個無恥的秘密,要子孫參拜草姑,我的皇宮里還有柳草兒的畫像。”于錦狄瞇眼看著天空,“要不是因為知道這個,也許我沒有那么宏偉的心思去把傳家寶庫給別人,一切都是因果,原來真的有因果,當(dāng)年的事情,終于算是結(jié)束了。”
也許柳草兒知道于寺寂愧疚了,后悔了,會作何想法,會不會從崖底出來?
鳳舞依也看著天空,白云浮動著,帶著刺眼的陽光,仿若諷刺著這片土地。她當(dāng)初以為贏了老天,卻丟了大哥,今后,也許,是不是她真的還是斗不過老天?
不,不能這么想,她要盡她所能,保護(hù)她想保護(hù)的人,絕不能松懈!
鳳如辰搖頭:“狄公子不要這么說,你心系天下蒼生安樂才會有此想法,犧牲自己成全天下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主子。”世雨端著茶壺走了進(jìn)來。
鳳舞依嘆息一聲,拿出白布:“你可認(rèn)識這字?”
世雨一怔:“很像薛稻清的。”
鳳如辰猛地的回頭:“不錯,那是薛容淺的字!我曾在薛家大廳看到他的書法。”
“竟然是他?”鳳舞依皺眉,“他為什么要幫我們?”
“不對,”于錦狄瞇眼,“他不可能有這絲綢,這是鳳家至親才有的。”
“這字不會錯,可能他去拿了薛曼顏的衣物,畢竟想讓我們相信他,只能用鳳家至親的事物才行。”鳳如辰皺眉,“可是總覺得怪怪的。”
“不錯,怪在他是如何得知來到鳳家堡的陣法的。”鳳舞依笑著,“真有意思,難道有人能走過一遍這個陣法就記得了?”
“這個可能性不大,就是匠神這樣研究陣法的人走上一遍都無法記得鳳家堡陣法的一半,又怎么會有人記得?”鳳如辰搖頭。
“別去研究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還是討論幾天后的登基大典吧。”于錦狄擺手,“這個人還會出現(xiàn)的。”
這一日艷陽高照,這一日將成為整個大陸最重要的歷史,這一日給了太多震驚,這一日是將鳳這個姓氏推到了最頂峰的開始,這一日是大陸第一個女皇也是唯一一個女皇的登基大典。
被邀請的只有各國的皇室成員,每份邀請函備了一粒一個月的解藥,意味著即使是皇室成員的貼身之人都要自己提供解藥,這是鳳如辰的主意,要是有人大量購買,他們會第一個知道,防范于未燃永遠(yuǎn)都是必須的。
有些國家因此也不屑去那烏托邦,可是外界傳言那里如同仙境,又心癢難耐的想去,最終的結(jié)果便是烏托邦的驛站滿了又滿。
所謂滿了又滿,自然是鳳舞依這個商人的想法,一個月內(nèi),鳳舞依要求百姓合住,騰出他們的房子供客人使用,甚至不夠的,可以來鳳家堡居住。百姓的房子都是夠大的,鳳舞依的設(shè)計絕不會讓自己的百姓受苦,當(dāng)然是住是免費(fèi)的,吃喝卻是要付錢的,所以當(dāng)那些皇帝公主王子知道自己要住在百姓家里時的怨聲載道,住進(jìn)去之后的震驚詫異,顯得很是明顯。
而他們所吃的食物都是由天香樓準(zhǔn)備,每日每頓都不同,有些是外面天香樓都沒有的,當(dāng)然伙食費(fèi)已經(jīng)是一筆讓人心疼卻痛快的費(fèi)用。
當(dāng)然也有國家是全免的,而且愛帶多少人帶多少,那就是安琥。
不同于安琥皇室的平靜,各國皇室已經(jīng)忘記當(dāng)初自己來此的目的,滿心滿意的想著街頭貼的告示:如果要烏托邦的商品,請購買于烏托邦各家商城,如果要技術(shù),請購買于研究所,價格公道。
價格是很公道。
電的技術(shù)幾乎要用三個城池來換。
印刷術(shù)比較便宜,只要一個。
而且要就近生流歌邊城的,否則折算貨幣。
這根本是搶錢。
可是據(jù)說已經(jīng)有商人買了印刷之術(shù)。
每個人不同心思,在這烏托邦每待一天,想法就越來越不同,甚至有皇室冒出歸一的想法。
登基大典很快舉行了,在給了這些人這么大的打擊之后。
效果是顯著的。
眾國對烏托邦非常友好,甚至是天龍,至少表面上友好的讓人有些不太相信。一個剛成立一天的小國,竟然得到整個大陸的友好,并且爭相制定和平條約。
會議廳中,鳳舞依把玩著手中自制的鉛筆,一條條財路由著她的腦子從烏托邦鋪向全世界。
匠神嘆息:“真是不可思議,這個烏托邦簡直就是,就是奇跡。”
“到現(xiàn)在為止,有多少份和平條約了?”鳳將笑著,看著鳳舞依的眼中溢滿了驕傲,這就是他的女兒,當(dāng)初竟然還要?dú)Я诉@里,還好,由兩個好兒子攔著,可惜,終究他還是害了一個。
鳳如辰意識到鳳將眼中的驕傲和后悔,心中了然:“爹,只有四個國家而已。”
“什么?”鳳將一怔,“怎么會這樣?”
“可能只等晚上的登基大典結(jié)束了,才能看出他們的想法,說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呢。”于錦狄搖頭,“畢竟這樣就等于跟天龍做了敵人,那四個國家想必也是受到安琥庇佑的。”
“小妹,你該去準(zhǔn)備了,怎么衣服還沒換?”鳳如辰突然想到什么。
“呵呵。”鳳舞依突然笑了起來,“哥哥,你覺得夜魂這個人怎么樣?”
離宇墨猛地抬頭,瞇眼看著鳳舞依:“舞兒,現(xiàn)在想這個好像不是時候呢。”
鳳舞依笑著:“我只是突然有個猜測,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說著,走出會議廳。
鳳如辰笑著:“小妹難道不知道今晚大家都在看她的好戲嗎?”
眾人無語,這難道是兄妹嗎?
夜晚的燈火通明讓這個世界與人們的古裝格格不入,現(xiàn)代的人看到一定覺得是在拍戲,而且導(dǎo)演還不是一般的不專一。
鳳舞依在樓頂上看著這一幕,抽著嘴角,她是不是應(yīng)該把人們的服裝潮流換一換,只是這頭發(fā),他們是肯定不可能剪了,身體發(fā)膚,授之父母呀。算了,還是等烏托邦真正的穩(wěn)定吧。
走出鳳家堡沒一會,一支箭飛來。
鳳舞依伸手接住,還是那塊白布:鐵將領(lǐng)到,烏托邦門外。
“派人去接了來。”鳳舞依瞇眼看著白布。
世風(fēng)領(lǐng)命而去,鳳舞依道:“多謝你,薛容淺。”
黑暗中,一道影子閃過,似從沒出現(xiàn)過。
鳳舞依皺眉,那香味很熟悉,熟悉的她的心都在痛,那是薛曼顏!是薛曼顏的香囊!難道薛容淺一個大男人會戴著如此異香的香囊?
“主子,所有人都到了。”世雨打破了一庭的黑暗。
當(dāng)樂聲想起,大廳所有人轉(zhuǎn)向正位,那位傳說中的傾國傾城的美人,那位血洗天龍都城將天龍皇帝逼進(jìn)皇城的人,那位為了自己的大哥屠了幾萬人的女子,那位名動天下的天舞,那位占了首富之位的十四歲女子,那位擁有驚世之才的舞皇鳳舞依。
一身的紅袍,精巧的繡著九尾金鳳,烏黑的長發(fā)輕輕攏在肩頭,只用一根紅玉簪束著,細(xì)致的脖子纖長白皙,白皙的皮膚幾近透明,大大的眼睛微瞇,配上那微昂的精致下巴,一副俯視天下的神情,那氣質(zhì)如仙,那氣場如尊,那氣息如蘭,眾人看著唏噓不已,心中都暗自將她與自己心中最為厲害的角色相比,竟然無人及上分毫。
只因為,這是個女子,一個輝煌了整個天下,亮絕了烏托邦的女子。天下,誰能爭鋒?
離宇墨勾起嘴角看著鳳舞依,這就是他為之著迷的女子,不管什么樣的壞境,她都能傲立于世,不被任何人看輕。
慕靖凡皺眉,他不曾想到她竟然真的立自己為皇,一個女子,但是從他遇到她的那刻起,她就從不簡單,尸毒的解藥,鳳家堡的建立,暗風(fēng),天香樓,辰軒客棧,商行,這些就是再厲害的男子,也很難在成年之前就有如此輝煌的成就。
整個大廳幾千人,竟然鴉雀無聲。
鳳舞依嘆息一聲:“今我為皇,定讓烏托邦不欺于世,家門不閉,拾金不昧,安居樂業(yè)的盛世將由我,鳳舞依開始,代代相承。”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到大廳外一陣歡呼,聲浪不停傳來:“舞皇萬歲。”竟好似將那燈火通明的大廳抖動起來。
鳳如辰,于錦狄等人連同大廳兩邊的婢女侍衛(wèi)都從容直起身子,然后慢慢躬身,那鞠躬似長達(dá)一個世紀(jì)那么久,久到鳳舞依再次嘆息:“起來吧,何須多禮。”
鳳舞依之所以嘆息,是因為大廳外的幾萬人,因為大廳內(nèi)的幾百人,這些都是她的責(zé)任,從今而后。
“舞皇,廳外的百姓想進(jìn)來謝恩。”世風(fēng)低著頭報告。
“讓他們派幾個代表就好了。”鳳如辰皺眉,登基大典早上已經(jīng)內(nèi)部舉辦了,晚上不過是個過場,這些百姓早上不動,晚上才來,真不知道該說他們聰明還是識時務(wù),所以,鳳如辰表面皺眉,心里卻是樂呵的。
如果硬要說這些是百姓就是百姓吧。眾人看著魚貫而入的幾個所謂百姓,他們的衣著雖然不是華貴,但是絕對是真正的百姓十件衣服的價值了。如果這些真是百姓,那么烏托邦也太富有了吧。
帶頭的是個中年男子,他身邊站著一個老婦,再來就是十來個年輕男女。只見他們看著鳳舞依的身體有些顫抖,帶頭男子低啞的聲音:“舞皇殿下,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報答您的恩情,請受我們一拜!”
說著就要下跪,卻不知一陣風(fēng)過,十幾個人都愣著站了起來。
上方傳來清冷的聲音:“不知道我的規(guī)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