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別哭了,聽話?!?/p>
對于哄女人,韓洛殤是小白一個,除了這句話,他也想不出別的,夫妻兩個一個哭一個哄,立時引了不少村民,韓老爺子和吳氏急了,立馬也跑了出來。
“這是咋了,四殤子,你是欺負你媳婦了?還是怎么了,你媳婦哭成這樣?!?/p>
“就是,你媳婦才十二,不懂事你就慢慢教,也不用把你媳婦弄哭了呀!”
老宅附近的幾家鄰居是最先跑出來的,見這小夫妻一個哭一個哄,還以為是韓洛殤把蘇寒月怎么了。見來了不少人,蘇寒月偷偷掐了下韓洛殤。
“連嬸,我·····這······不是我弄哭了月兒,是······是我······算了,也沒法說?!?/p>
韓洛殤低身哄著蘇寒月,韓老爺子和吳氏已經跑了出來,大房和三房的人也出了屋。
“嗨悠,他們小兩口鬧別扭,沒什么熱鬧可看,大家就散了吧,老四,快把你媳婦抱回屋去!”
韓老爺子打著哈哈,給韓洛殤使了個眼色,但韓洛殤回給他的,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散了吧散了吧,我家老四他媳婦還小,難免耍點小性子?!?/p>
韓老爺子和吳氏笑呵呵陪笑著,想送走村民,這名聲要是壞了,韓洛福和大郎二郎誰都別想當官了。
不過,蘇寒月就是要鬧鬧,給吳氏長個記性,昨天才告訴她別想以任何名目要錢,這還不到一天,又是要靈芝,有是要銀子的,還想讓韓洛祿把著酒樓的錢,開玩笑,她可不是封建時代的愚孝兒媳婦。韓洛殤要抱起蘇寒月卻被蘇寒月推開了。
“嗚嗚······我耍什么小性子了,我不回去,回去了還不得把骨頭都給他們吃了?!?/p>
蘇寒月“越哭越傷心”。原本想散的村民又圍了回來,韓老爺子那個著急啊。
“老四,你聽不懂我說話?。】彀涯阆眿D弄屋去!”
韓老爺子是真想自己上手把這對“活冤家”弄回屋去,在這么鬧下去,這熱鬧可就大了。
“爹,我這······”
韓洛殤故作為難,蹲到了一邊,院子里沈氏想幫忙,卻被若娘拉住了,若娘悄悄示意,告訴韓洛壽和沈氏別管這事,王氏的頭發昨天被雷燒光了,頭上裹個頭巾,吳氏對他騙人的氣還沒消,她不好出手,韓洛福和大郎二郎是男人不能碰蘇寒月,就讓大郎媳婦二郎媳婦把蘇寒月弄回屋。
蘇寒月早料到會這樣,大郎媳婦二郎媳婦來拉人,嘴臉卻是皮笑肉不笑。
“四嬸,都是夫妻,別和四叔鬧別扭了,讓人笑話。”
說著,二郎媳婦就要拉蘇寒月,大郎媳婦也極不情愿的伸了手。
蘇寒月假意推開他們,卻暗暗加了一道勁,直接把兩人推到了一邊。
“我要去京城,我要去找我外公,外公和舅舅要是不要我,我大不了找棵大樹吊死,死了去地府,也有我爹娘護著,不用被你們欺負,什么二哥,什么養老,要當酒樓的掌柜,他會看帳嗎?還不讓我們請人,不讓他當就在地上打滾裝傷,還要相公養他一家,有他這么當哥的嗎!昨天分家時明明說的好好地,每年一兩銀子孝敬,今天就要九百兩,這不是欺負人嘛!”
韓洛祿貪財,韓洛殤不受寵,都不是什么密文,只是一直沒人明說出來,韓洛祿貪財也沒損害到別人的利益,村里人也沒說什么,但這么明目張膽訛人,還真是讓人撇嘴。
蘇寒月流著淚,要朝村口跑,被韓洛殤攔了下來,她也鬧得差不多了,就抱著韓洛殤在那里抽噎,韓洛殤借勢,把蘇寒月抱回了上房,村民見沒熱鬧可看了也都散了不過都在議論著什么。
韓老爺子和吳氏臉色鐵青,韓清菲則是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看著蘇寒月。
“除了老四媳婦,其他人都跟我出來。”
韓老爺子仆仆鞋子,把一眾人領了出去,韓洛殤不想走,蘇寒月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韓清菲也邁著小腳出了屋,屋子里只剩下吳氏和蘇寒月,空氣中火藥味十足。
“跪下······”
吳氏幽幽地說出一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寒月,蘇寒月從袖子里拿出個白金戒指,在那邊擺弄著。
“我叫你跪下!”
吳氏臉上青筋暴起,才分家一天,蘇寒月和韓洛殤就有了一千兩銀子,蘇寒月出身商賈之家,賺錢的法子一定多的是,如果今日不拿捏住蘇寒月,以后就更別想從韓洛殤那撈到一文錢。她看得出來,韓洛殤疼蘇寒月,不向別人家的男人,什么事都是男人說的算,韓洛殤有事,蘇寒月是說得上話的。
蘇寒月依舊在那里自己擺弄自己的,根本不搭理吳氏。
“我叫你給我跪下你聾了還是死了!”吳氏是憤怒到了極點,她當了這些年老太太,家里的人,那個敢想蘇寒月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婆婆,我蘇寒月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你算哪一個?咱們已經分家了,我么興趣和你”
蘇寒月根本沒給吳氏面子,昨天她要挾吳氏,就沒打算把這個極品婆婆放眼里。
“你!······哈哈哈!小賤人,你最好給我乖乖跪下,忤逆不孝,可是要打板子的,你這小身子骨,怕是挨不了幾板子吧!”
吳氏的笑容很猙獰,讓蘇寒月看了直惡心。
“搭上韓洛福三口和韓清菲的以后,我可以考慮考慮?!?/p>
蘇寒月說完,理都沒理吳氏,站起來拍拍衣服。
“今天是給你長長記性,下次你若是在想從我和相公這里訛銀錢,我就讓你永不翻身。”
一步步走進吳氏,蘇寒月毫不客氣的把身上的混沌之威漏了出來,萬物本源的威壓直接壓得吳氏不能呼吸。
“我說的話,你可以試試?!?/p>
威壓一收,吳氏差點從炕上,蘇寒月直接喂了她一顆禁言丹,一顆遺忘丹(只會讓吳氏忘記蘇寒月在進屋之后的事),今天的事,她是說不出去的。
“你······你······你喂了我什么!”
吳氏極為驚恐地看著蘇寒月,在她眼里,蘇寒月已經變成了一個妖物。
“放心,只是讓你說不出某些話的藥,要不了你的賤命,當然,這件事你十天之后就會忘記的?!?/p>
像許多穿越小說中“婆媳斗”一般,蘇寒月沒那個興致,她不喜歡活在別人的惦記里,更不許任何人算計她,但這里終究是封建社會,吳氏如果記得這件事,對她和韓洛殤是會好點,但難免讓他人疑心,所以,蘇寒月只能讓吳氏忘記這個記性,反正,十天之后,酒樓也差不多可以開業了。
留下陷入恐懼中的吳氏,蘇寒月直接離開了上房,韓老爺子正領著一幫人坐在院里,臉色看上去很不痛快。
“月兒,沒事吧?!?/p>
韓洛殤直接跑了來,看蘇寒月完好,眼里才閃過一絲放心。
“相公,咱們走吧,去找里正買地,然后咱們回鎮上?!?/p>
老宅這種地方,蘇寒月一刻也不想多呆,看見蘇寒月完好的出來,韓老爺子和韓家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吳氏是什么人,那是無理也要搶三分的人,蘇寒月剛才那般的哭鬧,吳氏不發作,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好,咱們這就走,正好去找麻叔,磚廠的人也該到了。”
韓洛殤和蘇寒月直接去了里正家,買下了村尾的七畝地,又買下了村尾的那片向日葵地。磚廠的人剛好也到了,按青山村的民俗,像韓洛殤這樣分了家卻沒有兒子的男人,新房要由別人蓋,但上房梁要親自參與,有納百家之福的意思,蘇寒月將一份從游戲商城買來的房屋設計圖交給了劉春柱,這張設計圖很和蘇寒月的心,前面是住人的正宅,后面是一個倉庫區倉庫下面兩米的土層,在下面就是冰窖,而且大明國有一樣讓蘇寒月很興奮的建材——水泥。這樣房子和倉庫以及冰窖都將很結實,蘇寒月可是打算秋收后買地的,一個大倉庫自是少不了,前面的正宅有兩進,能住人的屋子有十二間,韓洛殤終究是個男人,蘇寒月現在才十二,男女之事,有些早了,蘇寒月還給了劉春柱一張壓把井的圖紙,告訴他在院里打一口這樣的井。又給他留了五十兩銀子,這是打家具和蓋房子的錢,一天八文錢,雖然午飯要回家吃,單比平常七文多了一文,村民們還是很愿意的,兩人又去找了麻叔,麻叔是一個很奇特的老頭,明明現在是個農民,身上卻是有著一股農民沒有的儒者的精氣神,但卻不文弱。
韓洛殤開門見山,請麻叔做掌柜,麻叔自從被東家辭退,已經憋了好幾年了,自然痛快的接了韓洛殤的雇傭。
騎馬走在官道上,韓洛殤將蘇寒月緊緊地圈在懷里。
“月兒,我不許你離開我,你若敢,為夫定好好教訓你?!?/p>
秦芷柔(大明國蘇寒月的生母)是九門提督秦方的小女兒,當年秦芷柔負氣離家,自此未回京城。因為江湖人大多不愿與朝廷扯上關系,這件事在江湖中極少有人知道,湊巧,韓洛殤是其中一個,蘇寒月今天下午突然提到去京城,韓洛殤就有些難以說明的情緒。蘇寒月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絕不容許她離開他。
“······”
蘇寒月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轉了個身,漸漸地摟著韓洛殤,在這個時空,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有的只是眼前這個男人。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進了鎮子,中午讓韓洛祿他們一鬧,現在已是下午,一進酒樓,蘇寒月便發現墻面已經粉刷過了,桌椅也都擦過,后院傳來淅瀝噗通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