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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閉嘴!”吳氏一碗涼水潑在了李氏身上,整個屋里墩實沒了動靜,李氏身上濕漉漉的,雙手被綁著,顯得極為狼狽,韓洛壽看著這屋里的人,心說不出的累,對韓老爺子道,“爹,我累了,孩子和她娘也忙了一天了,我們先回屋了。”韓老爺子點點頭,韓洛壽就立即領著妻女回了西廂。
“爹,咱么能像四叔一樣分出去過嗎?在四叔家,軒娘可以吃飽飯。”
軒娘很小聲的說著,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她也知道一些事,分家這話,就對不能讓其他人聽見,在家里,那可是不親家人,是大罪一條。
看著女兒期待的神情,韓洛壽嘆了口氣,將軒娘抱到腿上,撫摸著女兒枯黃的頭發,韓洛壽說不出的心疼。
“軒娘乖,等你大伯當了官,咱們就分家,聽話。”韓洛壽在說話時,明顯中氣不足,沈氏聽了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相公,老四媳婦今天問了我兩個字······嫁妝。”
沈氏的話讓韓洛壽一愣,但過后卻是愁苦的表情。“媳婦,家里的狀況,你也清楚。”
夫妻兩人默默良久,一夜無言。
話說上房這里,吳氏一碗涼水潑在了李氏身上,整個屋子里頓時安靜了,韓老爺子氣的發抖,一腳踢開了韓洛祿。
“你啊你啊,讓我說什么好,你這騙錢都騙到自家兄弟頭上去了,這事沒傳出去,要是傳出去,老二啊,你讓爹這張老臉往哪擱!”韓老爺子拍著大腿,看著韓洛祿邋遢的樣子,氣都不打一處來。“你說說,前天剛讓人退親鬧到家里來,昨天退親鬧得我和你娘擔心一整天,今天你又跑到老四家騙錢,你明天是不是要拆了我這把老骨頭你才甘心!”
韓洛祿被踢到在地,不小心瞥見了韓洛福幸災樂禍的表情,又聽見韓老爺子這話,心里頓時急的不行,李氏見韓洛祿被踢到在地,也很是心急,可是她被綁著,渾身又濕漉漉的,只能在一邊干著急,上房的窗戶開著,風一吹,冷得她直達哆嗦。
還在一邊眼睛直轉,可惜,它終究不及王氏和韓洛福這對夫妻精明,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辦法來,只能是老樣,撒潑耍賴。
“爹啊,你原諒我吧。”韓洛祿又要重新抱住韓老爺子的腿腳,韓老爺子倒是反應快,把腳縮到炕上去了,韓洛祿撲了個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炕沿上,一個饅頭頓時出現。
無奈,韓洛祿只能坐在地上嚎:“爹啊,兒子知道,今天的事兒子有錯,可是就只是兒子一個人的錯嗎?”韓洛祿抹著眼淚,從指縫里偷偷瞥了一眼韓老爺子,見韓老爺子臉色不變,哭的更是賣力了。
“爹啊,要是兒子的孩子能吃好穿暖,兒子至于去騙這幾十文錢嘛。”韓洛祿說著,站了起來,轉身指著大郎二郎還有韓大鳳和韓海恭(大郎的兒子)又道:“爹,三郎是我們這房身子骨最好的,不用和二郎比,就和大郎比,大郎是個書生啊,可這身子骨不知道比三郎好多少,還有大鳳和海恭,他們和五郎同歲,五郎每天吃什么穿什么,他們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韓洛祿說著,弄出一幅異常悲憤的表情,道:“爹,您總說咱們一家要全新供養大哥還有大郎二郎靠科舉,可不是供他們一家子,供著大哥他們考科舉我沒意見,可其他人呢,爹,五郎是大鳳和海恭的叔叔,可你也看到了,五郎別說像他們叔叔,就是給他當童子都顯得寒酸啊。”
韓洛祿說著,又給吳氏一跪,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韓老爺子最多罵他兩句,真正會折磨人的,是吳氏,
“娘啊,清菲是富貴命,可以后嫁進大戶人家,咱們給的嫁妝是不能少的,否則,清菲以后怎么服人管家,可你看看,大哥不僅自己穿得體面吃得好,海恭是咱們家的正枝正葉,可大鳳呢,她只是個丫頭片子,那吃穿,用得著這般好嗎?這不都是銀子啊,這要省下來,能有多少錢啊。”韓洛祿說著,偷偷看了下吳氏的臉色,不禁心中竊喜,吳氏果然心動了。
不過韓洛祿這么說,二郎媳婦可是萬分的不愿意,但是卻不能說這錢是韓家的,“二伯,你說話有點根據好不好,我娘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可我成親的時候,光是現銀就有百兩,爹爹哥哥每月都來看我,大鳳花的,都是孫家的錢,跟您可沒一文關系。”
二郎媳婦性子魯莽,說話也直,卻不想就是這直,闖了禍。
“二郎媳婦,你說什么?大鳳花的都是孫家的錢?”吳氏的聲音略帶怒意,可是二郎媳婦確實沒有察覺,王氏察覺到不對勁,想去阻止,卻是遲了。
“是啊奶,我知道大鳳是個姑娘,不比海恭金貴,所以,大鳳的花銷,都是我們孫家出的。”
二郎媳婦在那邊得意地說著,吳氏卻猛地一拍桌子,怒喝到:“你給我跪下!”
二郎媳婦被吳氏的突然翻臉嚇了一跳。王氏也是暗叫不好。
“二郎,讓你媳婦跪下!”吳氏氣的直拍桌子,二郎心中也是煩得很,很不情愿的拍了拍自己媳婦,二郎媳婦似乎反應過來了什么,表情慌張的跪了下來。
“奶······我······”二郎媳婦緊張極了,不知道說什么好。
韓洛祿和李氏在一邊也是慶幸至極。
“王蓮花,你也給我跪下,這就是你管教的兒媳婦!嫁進韓家真么久了,她還有臉管孫家要錢,你是不是也管王家要過錢啊!”吳氏直呼王氏大名,將王氏一塊責罰了。
“娘啊,媳婦怎么敢啊,您誤會媳婦了呀。”王氏連忙跪了下來,露出一副服軟的姿態。
吳氏怒目看著跪著的二人,掃了掃屋里的眾人,最后又把實現定在了二郎媳婦的身上。
“二郎媳婦,你爹是二郎的師父,也算是二郎的半個恩人,我不怪你,我們韓家對孫女重孫女確實是不如孫子重孫子,你和二郎就這么一個孩子,你疼著也是應該的,可你別忘了,你是嫁了人的媳婦,已經出孫家的門子了!”吳氏說著,喝了口水,似乎嗆到了,突然咳嗽的厲害,韓清菲連忙湊了過來,又是拍背又是順氣的,韓洛福也湊了過來,被吳氏支開了。
“奶,都是孫媳不好,孫媳知錯了,奶,孫媳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孫媳嫁給二朗郡,高興還來不及啊,奶,您沒事吧,都是孫媳不好。”二郎媳婦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認錯的,吳氏極為滿意,略顯大方的揮了揮手,示意二郎媳婦起來,二郎媳婦會意,連忙千恩萬謝的站了起來。
“老大媳婦,你是二郎的娘,他媳婦的婆婆,二郎媳婦如此,也是你管教不嚴,我也不罰你太重,你是小腳女人,干不了重活,這么的,過兩天祭祖,祭品都有你操辦,老三媳婦要給老四媳婦護胎,老二媳婦我也不放心。”吳氏輕言說著,做了個頭疼的動作。
李氏和韓洛祿看見二郎媳婦和王氏就這么沒事了,那里肯干,吳氏剛讓王氏起身,韓洛祿又開了口。
“娘啊,您想想,要不是我大哥把宋縣丞的兒子整家來,老四和他媳婦能和咱們分家嗎?要是老四不分出去,那酒樓,那宅院,不都是您老的,哪能您連去,老四都不讓啊。”韓洛祿光說不夠,還動手比劃,可是吳氏似乎決心偏袒到底一般反而提起了韓洛祿今天的事。
“行了,你也別岔開話題,現在說你的事。”吳氏說著,拿手敲了敲桌子。“老二啊,你說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吳氏的樣子,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韓洛祿不吭聲,縮縮著袖子。
“算了,我也不管你,老四媳婦要是因為你傷了肚子,你是怎么也彌補不了的。”吳氏的樣子讓王氏覺得說不出的別扭,以吳氏的性格,那不一哭二鬧三上吊那都是不錯了,居然沒責備韓洛祿,實在離奇了些。
“上房的事就是這么些,四嬸,你怎么覺得。”若娘在一邊問著蘇寒月,昨晚她出來上廁所,聽見上房里亂糟糟的,就跑去聽了一段,實在想不明白吳氏為什么沒發火,但是直覺卻告訴她,吳氏一定別有用心,沈氏和韓洛壽都不是好的商量對象,軒娘太小,她索性就和蘇寒月說了。
蘇寒月吃著碗里的飯菜,卻是笑了。
“若娘,放心吧,您愛不是沖著你和你娘去的。”蘇寒月笑了,吳氏當真是別有用心,她確實沒有責罰王氏和二郎媳婦,確實在無形之中告訴了她們,這個家還是她吳氏掌控著,而韓洛祿那面,卻是提及她,恐怕,吳氏是又動了來她們家的心思了。
若娘不笨,知道蘇寒月這樣說就不會再告訴她更深的東西,吃完飯,跑到涼棚里繡花去了,天還早,還沒有人送山葡萄來呢。
看著若娘的小背影,蘇寒月笑了,若娘不能參透吳氏的用心,只是閱歷淺而已,再過兩年,未嘗不是個機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