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辦?
看到一只巨蟻的觸須向這邊晃了晃,我趕緊迅速縮回頭,滿腦子翻江倒海。
醒事本說,以我的本事,根本就甭想撼動這些螞蟻一根汗毛,不去惹它們想辦法偷出蓋子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偷,要怎么偷?
隱身是不成了,要不我讓是非果變成一個巨大的屏障擋住那些螞蟻,自己飛速跑進去找蓋子?
小聲地對座下的是非果把這個我認為萬無一失的計策說出來后,某果竟然生起了氣,忽地變回了原形,硬生生把我拋了下來!
我可還處于石化狀態中呢!
石化的身體砸到地面上所發出的巨大聲響,立即引起了螞蟻們的騷動。我急得只好連連向是非果賠不是,丫這才重新把我托上半空。
因為位置較高,黑色巨蟻夠不到我,就張開巨鄂朝我噴出一股股的強勁酸液,雖然沒被酸液擊中,但看著那些淡黃色的液體只要沾到墻壁就把整塊平滑的大青石腐蝕得坑坑洼洼,我還是不禁吊起了一顆心。
隨手把一些裝水的竹筒砸向那些螞蟻的同時,我一邊思索著對付它們的方法,一邊不住眼地打量著藏寶室的內部情況。(被螞蟻們發現后我就索性沖進了藏寶室,況且這里地方也大,足夠我與螞蟻們周旋。)
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用火來對付它們。我現在的身體已經變為了穿越體質和石化體質兩種,僅剩的一個變化機會就用在了右手上,是非果將我的右手變為了一個巨型的火焰噴射器!
一簇火焰當然奈何不了這些螞蟻,就算是手臂那么粗的烈焰也不行。但我也根本沒抱殺光它們的打算,我只是想拖時間罷了。
沒錯!只要它們忙于應付火焰騰不出機會對付我,我就有時間尋找那個丟失的蓋子了。
記得醒事本說過,狐迭香的蓋子形狀和顏色都非常普通,按照正常的茶杯蓋的規格找就是了。
很懷疑一個茶杯的蓋子要如何扣到形態詭異的香爐上去……
目光大致在藏寶室內掃了幾圈,我的視線最終凝注在一個臟兮兮的小角落,那里臥著一只白晶晶亮閃閃的大蟻后。
別處都沒有,又肯定在這個房間里,自然是在最隱秘的角落了。
可是怎么樣才能取到那個蓋子呢?
這才是最難的問題。話說本來輪回六道室被境和蔓夜掃劫一空后,守室的神獸和暗器之類都應該已經被殺死或耗光了才對。可萬萬想不到最后竟然冒出了一堆螞蟻!
如果就這么俯沖下去,能不能移開蟻后不說,這幫螞蟻們一定會撲上來把我嚼碎的。幸好這里的蟻群編制并不完整,否則我除了逃跑外,根本無法有任何別的作為。
小螞蟻,大麻煩。更何況這些螞蟻一點都不小……
最后我還是硬著頭皮跳下了飛毯,仗著身體的石化狀態硬是挺住了巨蟻們的攻勢開始在蟻后周圍狂找。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黑蟻們從門外涌了進來,被我的火焰燒得噼啪作響,數量卻越來越多,有一部分已經爬到了我的身上。
一只巨蟻的大腦袋湊了過來,兩只鉗子那么大的尖顎直奔我的頭而來,我趕緊避開,要知道即使是石頭腦袋挨了這一下也必碎沒商量。身上腿上爬了些小螞蟻也就爬了,這么大個的我可受不起。
費了不少力,總算是在蟻后屁股下的沙土里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蓋子,這時候我身上的袍子也被那些螞蟻們啃得差不多了。飛速地跳上了是非果牌飛毯,就在我癱倒在毯子上喘粗氣時,石化了的身體慢慢地恢復了原形。
瞅瞅下面那些張牙舞爪的螞蟻們,我不禁一陣膽寒。好險,小命差點就葬送在下面啊。
長袍幾乎被咬成了布片,里面的內衫也被撕得僅僅能勉強避體而已。穿成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出去啊!
無奈之下,我只好讓是非果把我的皮膚外面生出了一層長毛。雖然悶了點兒,也可勉強冒充下獸態特征明顯的半獸人了。
就在我緊緊抓著蓋子一路猛飛即將逼近輪回六道室的大門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里傳出了一聲貓叫。
貓!
在這種地方居然會有貓?
在這種陰森森充斥著陰靈與大螞蟻的地方居然有活著的貓?
不過,那好象與我沒什么關系。
于是我繼續驅動是非果前進,貓叫聲也隨之越來越慘烈。最后,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躥上了我的飛毯。
我正要一巴掌扇過去,那個黑影卻又迅速地從飛毯上跳了下去。與此同時,我發覺自己原本緊緊攥在手里的灰色蓋子不翼而飛。
我趕忙叫是非果停下,探出腦袋向下望,發現在地上正蹲坐著一只灰斑條紋的貓,兩只碧綠的眼珠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我,而我千方百計才找尋到的迷香蓋子,正叼在它的嘴里。
“還給我!”我大吼一聲跳下飛毯,撲向那只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這兒的走廊里連一只螞蟻都沒有。
貓迅速地向后一退,躲過了我的攻擊,續而叼起蓋子就徑直跳到了我的飛毯上。
這廝在我的飛毯上喵喵亂叫,看那架勢好像想控制是非果飛走,我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周圍的確連一只螞蟻也沒有后,便站在下面冷眼看著還在是非果上亂揮爪子的某貓,果不其然,斑紋貓很快就被是非果一個飛旋給甩了下來。
我伸出手一把接住了跟貓一起掉下來的香爐蓋,怒沖沖地瞪向了腳下那只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斑紋貓。
“喂,你想對我的飛毯和蓋子干嘛?”我毫不憐惜地地照著斑紋貓的腦袋就是一拳頭,小斑紋貓被我打了一拳后,倒是沒急著還爪子,而是抱住頭眼淚汪汪地看向我。
我被這充滿人性化的舉動震得一驚,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廝難道是個變幻了外形又來意圖謀害我的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