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速柏寒,說說你的理由。”鄒偉龍問。
“狼是動物中做的比較成功的一種,千萬年來不曾滅絕,也不被馴服。狼在優(yōu)勝劣汰法則下的生活極富哲學味道,我們怯稱其為‘狼的哲學’。在動物界中,狼是最有秩序和紀律的動物之一,表現出極強的團隊精神。狼有八大特點:一、臥薪嘗膽:狼不會為了所謂的尊嚴在自己弱小時攻擊比自己強大的東西。二、眾狼一心:狼如果不得不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東西,必群而攻之。三、自知之明:狼也很想當獸王,但狼知道自己是狼不是老虎。四、順水行舟:狼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回報。五、同進同退:狼雖然通常獨自活動,但狼卻是最團結的動物,你不會發(fā)現有哪只狼在同伴受傷時獨自逃走。六、表里如一:狼也很想當一個善良的動物,但狼也知道自己的胃只能消化肉,所以狼唯一能做的只有干干凈凈的吃掉每次獵物。七、知己知彼:狼尊重每個對手,狼在每次攻擊前都會去了解對手,而不會輕視它,所以狼一生的攻擊很少失誤。八、自由可貴:狼不會為了嗟來之食而不顧尊嚴的向主人搖頭晃尾。因為狼知道,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所以狼有時也會獨自哼哼自由歌。”
“好,這個名字好,七匹狼特別行動組。既然是一個狼群,那就給自己起一個狼的代號。”鄒偉龍說。
“我先來,88師督戰(zhàn)隊中校隊長速柏寒,代號,天狼。”
“好,順便做一個自我介紹,大家認識一下。”鄒偉龍說。
“我,力行社,上海特區(qū)行動科少校高傳威,代號,野狼。”
“88師督戰(zhàn)隊中尉,杜松林,代號,雪狼。”
“力行社少尉辛玉山,蒼狼。”
“力行社少尉,谷幽蘭,灰狼。”
“力行社上尉魏忠良,獨狼。”
“力行社中尉雷紅顏,黑狼。”
鄒偉龍說:“很好,有氣勢,有狼子的野心。根據情報顯示,日軍特務機關特高課課長,由一個叫木下浩二的擔任。速柏寒,他可是你在東京大學的同窗好友,木下浩二的妹妹,木下純子的性命也是你給的。”
“區(qū)長,這和我們七匹狼行動組有關系嗎?”速柏寒問。
“有關系,而卻關系重大。”
“恕在下愚鈍,請區(qū)長明示。”
“有這么一重關系,我們?yōu)槭裁床荒芎煤美谩!?/p>
“區(qū)長的意思讓我當漢奸?我不干。”速柏寒一聽急了。
“黑皮紅心。我決定,由你帶領杜松林打入特高課內部。協(xié)同高傳威的外圍作戰(zhàn)。這也是我為什么把你從88師調過來的主要原因。”
速柏寒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他知道,或許這就是歷史賦予他的使命,只能應答。“好吧。”
鄒偉龍揮揮手,秘書洪云志抱來一疊檔案,分發(fā)給大家。
鄒偉龍說:“非常時期,你們原來的檔案按照潛伏人員的要求,已經全部銷毀,這是你們新的檔案履歷的副本,我給你們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個公開的身份和職業(yè),應該都是根據你們的特長所安排的。看完之后,自行銷毀。”
速柏寒離開力行社之后,來到閘北的一個民宅。閘北是日軍的炮火重點,這里已經成了廢墟。
“篤、篤、篤。”
門開了。
“老李。”
“柏寒,快進來。”老李站在門口看了看,隨后關上門,問:“你怎么來了?我還正要找你呢。”
“我被調到力行社,潛伏下來。”
“正好,組織上本來就有這個打算,讓你繼續(xù)留在上海堅持斗爭。這下好了,也不用找任何的借口了。”
“你呢?”
“我接到的指示,和你一樣,留守上海,堅持地下斗爭。考慮到你的特殊身份和安全,你的聯(lián)系人,依然是我不變。”
“老李,那你可得好好活著,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了。”速柏寒笑著說。
“放心,不打敗小日本,我還不想死呢。來,坐。”
突然,一顆炮彈呼嘯而降,老李奮不顧身,將速柏寒撲倒。
“轟——”的一聲巨響,房屋隨即倒塌,大火燃起。
速柏寒抖去身上的泥土,從老李的身下爬了起來,他搖晃著老李的身軀,使命的叫喚著:“老李,老李。你怎么啦?”
然而老李再也聽不到速柏寒的呼喚了,他靜靜的躺在速柏寒的懷里。瞪大著眼睛看著速柏寒,似乎還有沒有說完的話要說。
“老李,怎么會是你呢,應該是我才對啊。”
速柏寒感到萬分的悲痛,他輕輕合上老李的眼睛。
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此時的高傳威,覺得自己連根草都不如。流浪,流浪,到處流浪,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速柏寒走在回去的路上,馬路上時不時的有潰軍在后退,路上傷兵很多,一些傷員拄著拐杖,吊著胳膊,軍裝早已經被鮮血染紅。有人乞求著退下來的士兵幫忙拉自己一把,路旁還有人哀號:“做做好事,補我一槍。”一幅慘不忍睹的景象。
他無心關注這些潰軍,心里想著,失去組織之后,他該怎么辦?孤雁難飛,卻也要繼續(xù)飛。
廣播里傳來SH市長俞鴻鈞的聲音,他沉痛的宣告,上海淪陷。
日軍占領上海之后,在寶山,殺害辜百姓四五百人。一位姓王的小學教員,兩目被日本人挖去,后又被日本人燒死。
日軍在金山衛(wèi)就整整燒殺了3天,位于金山衛(wèi)城北的一口赤旱塘成了日本侵略軍的殺人塘,日軍在這里殘殺了60多名中國百姓。在金山衛(wèi)的向陽村,日軍把躲藏在稻田里的3位農民拖出來,扒光衣服,推進一農屋,砍去四肢,再把砍下的四肢和身驅掛在織布機上。僅在山陽一帶,日軍就殺害無辜農民350余人,燒毀房屋4177間。
金山衛(wèi)被日軍殺害的有1000余人。在寶山縣羅涇鄉(xiāng),日寇于此登陸后,在不到百天的時間里,羅涇慘遭殺害的無辜群眾就有2244人,民房燒毀10908間。
飽受戰(zhàn)火摧殘的上海,處處是廢墟焦土,橫尸臥野,餓殍載道,滿目凄涼,失去了往日的繁榮。
三個月后。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喜慶的爆竹聲引來了無數的過路人的圍觀。
法租界的法華民國路上一家四方南貨店新開張。
“高老板,恭喜、恭喜啊。”
“趙老板,同喜。同喜。”高傳威雙手做輯笑著說。
“高老板,有魄力啊。在這個動亂的年月里,別人是避之不及,關門歇業(yè),你卻迎著上,開張做生意,難得,難得啊。”
“戰(zhàn)爭殘酷,活著的人,可是要過日子的,總不能餓死吧?”
“對。對。說的有道理。”
“幽蘭,你帶趙老板他們進去。”
“哎。”谷幽蘭說:“趙老板,張老板,請進。”
趙老板和張老板在店里轉悠著說:“東北的黑木耳,古田的香菇,還有江西的竹筍干,真是店小卻裝四方的山珍啊。”
“趙老板言過了,還請兩位老板多多關照。”
“高夫人,天下的錢是賺不完的。”張老板笑著說。
“哈、哈、哈。”大家都被張老板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特高課木下浩二的副官石川秋元帶著一伙日本憲兵,荷槍實彈的沖進了玲瓏客棧。
速柏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趕忙迎了上去,“太君,有何公干?”
“你的就是速老板?”
“正是在下,請問太君有何吩咐。”
“木下大佐有請。請吧。”石川秋元不容速柏寒說話,做出了請的姿態(tài)。
速柏寒看看杜松林,說:“松林,幫我照看點。”
“不,你的也一起去。”
“哥……”
“這里是辦公室,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在辦公室不要叫哥。”
“是,大佐閣下。”木下純子認真的說:“你說,那個速柏寒會不會就是你的同窗好友速柏寒啊?”
木下浩二說:“誰知道呢。中國人的文字復雜,同音字甚多,再說了中國人多,同名同姓也不再少數,不見到人,我怎么能肯定呢。”
“不過,據我所知,在中國,這個‘速’姓,還真的不多,少而又少。不會有那么巧的事吧。我想,”木下純子歪著腦袋說:“一定是他。”
“純子,行了,急什么,等人到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誰說我急了?”木下純子不好意思的說。
“就你那點心事,做哥哥的還能看不出來?”
“報告。”
“進來。”
“大佐閣下,速老板來了。”
“快請。”
石川秋元走到門口,說:“請速老板。”
速柏寒和杜松林走了進來。
看到速柏寒,木下純子的眼睛都發(fā)亮了,她不顧一切的跑到速柏寒的面前,叫著:“柏寒哥,真的是你?”
“純子,你怎么會在這里?”速柏寒感到意外和驚奇。
“柏寒哥,你看,那是誰?”木下純子指著木下浩二說。
“浩二兄?”速柏寒驚喜的跑過來,握住木下浩二的手說:“一別三年,沒想到,能在中國見到你們兄妹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