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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當然收了,如果草藥成色不錯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沈掌柜本來就是做草藥生意的,不收草藥的話,哪里能賺錢。
“那你過來看看。”方天宇走到馬車旁邊,將一個個包打開,露出整理地整整齊齊、曬得恰到好處的各種草藥。
沈掌柜每一種草藥都會拿起來細細地觀看,不僅聞著味道,有時還折一截丟進嘴里咀嚼一下,他需要判斷出草藥的好壞程度,才能給出準確的價格。
“這樣吧,全部草藥加起來,我最多只能給你五十兩銀子,這個價格至少比別人高出兩成了,你看怎么樣?”回到藥鋪之后,沈掌柜撥拉了一陣算盤,給方天宇報出了一個價格。
沈掌柜給出的價格確實比別人要高,因為他不想因方天宇一個人的生意而影響到整個‘歸真堂’,誰知道他現在跟田老還有沒有聯系的,萬一被說幾句壞話而斷了與‘九天堂’的生意,那真是因小失大了。
這個價格確實是比以前高了不少,不過即使這樣,沈掌柜仍然還是會有盈利的,經商之人哪里會做虧本的生意呢,最多也就是少賺一些而已。
“成,沈掌柜給的這個價格夠實在。”不是第一次送草藥來了,方天宇大體算了一下就知道今天的價格比以前高了很多,當然不會貪心不足再去討價還價了。
“以后送來的草藥還是這個價格,不過這事可不能外傳。”沈掌柜望了一眼外門,低聲地對方天宇說道。
“這個自然,我不會壞了你們的規矩的。”
方天宇知道洛城的各個藥鋪之間有自己的約定,草藥的買賣價格都不會相差太大,這樣他們可以謀取更大的利益,一旦有誰不守約定,那是會被排擠的。
由于這次的收入高了許多,所以從‘歸真堂’出來之后,方天宇請黑狗三人在洛城的一家館子里好好地吃了一頓。
酒足飯飽之后,方天宇四人開始啟程往集市走,不過草藥賣了之后,車廂就寬敞了許多,甚至都可以躺下來休息了。
……
……
‘仁心醫館’內,田一丙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凝出水來,海子恭敬地站立在他的前面,微低著頭不敢多說話。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幫苦力士會無功而返?”田一丙黑著臉,盯著海子冷聲問道。
打砸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卻是第一次沒有完成的,這讓田一丙大為惱火,他不是出不起錢,而是咽不下這口氣。
“黑狗他們本來準備開砸的,不過剛好被石頭遇到了,他們都聽石頭的話,最后活沒做,工錢退了回來。”海子不敢有一點的隱瞞,他熟知掌柜的脾性,一旦怒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
別說是自己這個跟隨在他身邊幾年的外人,就連他的堂兄得罪了他,他都能狠下心來對付,上次就差點被他活埋了。
“除了黑狗他們,難道就沒有苦力士了嗎?”
“有石頭在‘方氏醫館’坐鎮,根本就沒人敢去砸。”海子也是知道石頭的大名的,當年在集市帶領苦力士打拼的時候,讓其他的苦力士紛紛退避三舍,他的鐵拳根本就沒人擋得住。
“不能去砸,那就去鬧吧,把原大夫給我叫進來。”田一丙沉默思考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神情。
正當方天宇四人頂著烈日、受著悶熱往回趕路的時候,集市上卻發生著一件大事。
四個強健的人用擔架抬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老者奔走在集市的大街上,后面跟著幾十個男女老少,邊走邊大聲喊著:“‘方氏醫館’大夫無能,將人醫得不生不死。”
這群人從集市的西面一直跑到東面‘方式醫館’的門口,聲勢浩大,整個集市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跑過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地上怎么躺了個人?不會是個死人吧?”
“不知道啊,據說小掌柜將人醫的不生不死了。”
‘方氏醫館’前面站滿了人,除了十幾個強壯的青年之外,還有跟隨過來的那些男女老少,哭喊著要醫館賠錢,并且要交出大夫任由他們處理。
“把大夫叫出來,他必須要為此事負責。”
“對,一定要嚴懲庸醫。”
“再不出來就把醫館砸了。”
“砸醫館。”
……
十幾個青年夾雜在人群中,不斷地扇動著喊著,并且漸漸往醫館靠近,看架勢是準備要開始砸了。
“誰敢鬧事?”石頭對著吵雜的人群一聲怒吼,怒目掃過圍在醫館前面的人,他身材高大魁梧,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那樣,發起怒來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覺。
那些青年其實也是別人請來鬧事起哄的,他們當然知道石頭的實力,看到石頭眼中閃出的兇光,不禁心中一陣畏懼,腳下悄悄地往后退了幾步。
“石頭哥,我們不是想來鬧事,你看‘方氏醫館’把人醫治成這個樣子,大夫怎么也得出來看看吧。”一個身材消瘦、長得有些賊眉鼠眼的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大夫去了洛城,不在醫館內。”
石頭皺了一下眉頭,對于治病療傷他一竅不通,就連草藥也是這幾天才陸陸續續地認識的,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病了,之前是不是來過醫館,現在這種狀況是不是因為醫治之后導致的,除了方天宇就沒人知道。
如果別人毫無理由過來鬧事,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對方揍扁,可問題是人家把病人都抬來了,總不能把人趕走的。
“是因為害怕而逃了吧。”賊眉鼠眼的青年不依不饒,引導著大家向壞處想去,他的目的非常清晰明確,就是想壞了‘方氏醫館’的名聲,讓醫館倒閉。
“誰逃了?我方家的人絕對不會做不負責任的事情,如果病人真是因為‘方氏醫館’醫術平庸而導致不生不死的話,我立即關閉醫館,給病人家屬賠償損失。”方老從后院走了出來,神色平靜地說道。
老人年少的時候也曾經在外面闖蕩過,不是那種沒有見識的人,遇到事情顯得比較沉穩淡定,沒有太過于慌亂緊張。
“方爺爺,您趕緊回去后院吧,待會萬一鬧起來,不小心被傷著了,我可怎么跟掌柜交待啊。”
石頭看到老人面無懼色走了出來,甚至走到了悲憤不已的病人家屬面前,石頭擔心他會被對方傷害到,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擋在前面。
“我方家之人哪里有做縮頭烏龜的。”老人推開石頭的手,猶如一棵傲視冰雪的勁松,驕傲地站立在眾人的前面。
方家雖然沒落了不知道多少年,流傳下來的物品除了一本殘破的醫術還略有些作用之外,就剩下一箱毫無用處的廢物,但是鼎盛了近千年的方家,即使如今落魄到只剩下爺孫兩人,高貴的傲氣仍然深深烙印在他們的血脈中。
一旦名譽和尊嚴遭受到侮辱的時候,這種傲氣便會如火山一樣從血脈中爆發出來,強大的信念力量足以讓他們在面對千軍萬馬時,也無所畏懼。
“十幾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石頭嗎?”田一丙站在遠處酒樓的二樓上,遙遙望向人群擁擠的‘方氏醫館’,不滿地對身邊的海子說道。
居高臨下看得更加的清楚,那些青年有幾次都想往醫館里面沖進去,卻都是石頭凌厲的眼神中停住了腳步,很明顯是被石頭震懾住了。
“不是對付不來,而是他們心存畏懼,所以不敢動手。”海子答道。
“那就多請一些苦力士過來,只要今天能砸了‘方氏醫館’,花再多的銀兩我都愿意。”田一丙一拂衣袖,轉身走進了酒樓中。
海子從酒樓離去沒有多久,集市各處便有青壯年陸續向著‘方氏醫館’趕去,有些表情兇神惡煞,有些袒露出健碩肌肉。
他們從不同的地方趕來,卻是為了實現一樣的目的,那就是將‘方氏醫館’砸個稀巴爛,將敢于阻擋的人踩在腳下。
“大夫再不出來給個說法,我們就把‘方氏醫館’砸了。”賊眉鼠眼的青年看到身后趕來的苦力士越來越多,膽子也壯大了起來。
他不是石頭的對手,甚至連石頭的一拳都擋不住,但是他身后個有錢人,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也能使人辦事,一刻鐘時間都不到,集市中大部分的苦力士都聚集在這里,并且都是跟他站在同一邊的。
即使石頭雙拳能敵四手,卻絕對不是四五十個苦力士的對手。
“我就是‘方氏醫館’的大夫,我來看看他的病情。”方老說完就蹲了下來,準備為躺在地面的病人把脈診斷。
“你讓開,‘方氏醫館’的大夫是一位十歲左右的孩童,你們的膽子也真大,竟然讓一個無知的小孩來當大夫,把人命看得那么兒戲,現在出事了,大夫必須負責。。”賊眉鼠眼的青年往前一步,一掌推在方老的肩膀上,將他推得往后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幸虧被趕上來的陳有才扶住了。
“你是不是想找死?”
石頭大腳往前踏出,來到青年的神情,居高臨下盯著他,拳頭一捏,手臂上突起一塊塊碩大的肌肉。
青年別驚得連忙往后退去,如果不是有苦力士擋在他的身后,估計要退出去好幾米遠呢,強行壓住內心的驚慌說道:“人被治成這個樣子,苦主是想來討個說法,醫館的大夫沒有出來給個交待,人家要砸醫館,石頭哥你擋著就有些不合規矩了,再說你一人雙拳也擋不住幾十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