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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初戀在清朝

第七章牽連

胤祥是個倔強的人,而我對他有愧,實在不能再說什么,這么僵持著許久,他的態度越發的冷淡,又慢慢降回到了我剛嫁他時的那個冰點,而且他對我越發的客氣,仿佛兩個陌生人一般……而時間慢慢流走,一晃,已是康熙四十七年了。

我正看著蔚藍在花園里面逗弄著剛滿兩歲半的弘昌,心里有些羨慕。那小小的孩童稚嫩而又清亮的聲音在花園里回響,蔚藍正追著他捉蝴蝶玩,一幫子人緊隨著兩個主子在后面又是勸阻又是哀求,弘昌高興地笑道:“奶娘,您追不上我!額娘,您也追不上我!”

蔚藍一臉的關愛,終于快追上弘昌,而弘昌忽然轉了身子往反方向跑,一邊扭這頭一邊笑跟在后邊的一幫人。一只鳳尾蝶飄飄忽忽的往我這兒飛,那小小的身子馬上扭了頭過來抬頭目光緊緊盯著,也往我這兒飛奔過來。我原想閃躲開去,不想那蝴蝶卻似與我玩笑一樣,徘徊在我的身邊不肯離去。弘昌只盯著那蝴蝶,忽然一個猛勁兒往我這兒撲來,然那蝴蝶靈巧的躲過了,弘昌沒有撲到,身子一歪,眼見著就要往地上摔,蔚藍早已在后面驚叫出來,我趕忙仍了手中拿著的一個籃子去接弘昌。然他的沖勁兒實在太大,竟將我撲倒在地上。

我們二人就這樣跌的人仰馬翻,弘昌抬頭看看我躺倒在地上的我,又回頭看了看早已傻掉的蔚藍,憋了小嘴,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眼淚在眼眶里打了來回幾個圈兒,終于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

我有些手足無措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要安慰大哭的弘昌,生怕他哪兒磕著碰著,畢竟這是胤祥第一個孩子,一邊又忍著痛從地上撐起身子爬起來,皺著眉頭對站在我身后的鶯兒道:“快看看小阿哥哪兒傷著了,馬上給找個大夫來瞧瞧。”

蔚藍已經狂奔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行了個禮后一把抱起了大哭的弘昌,聲音無比顫抖和緊張的對我說:“謝謝嫡福晉相救,不然弘昌定傷的不輕。”說完又輕斥弘昌一句,弘昌聽他額娘責怪他,只能強忍住了淚水,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對我說:“謝謝嫡福晉……”

我默默然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因為剛剛跌下去的時候是屁股著地,算是減輕了些沖擊力,但是因為弘昌撲倒在我的懷中,背部還是被狠狠硌了一下,肩胛骨那兒肯定是青了。蔚藍還是有些驚慌未定,加之她對我有些忌憚,見我皺著的眉頭不曾松開,便小心翼翼地問我:“嫡福晉是傷著了嗎?”

我立刻搖搖頭,又交代了弘昌的奶媽幾句,才撿了籃子喚了鶯兒離開。

我雖喜歡弘昌,但是卻不敢過多的與他接近,鶯兒也無意間提醒過我,說蔚藍雖表面上看著懦弱,其實卻有些手段,不然哪里能懷上弘昌?鶯兒表里內里的意思我懂,一來是讓我提防著蔚藍,二來是讓我小心蔚藍借任何緣故加害于我。加之這些年來都是蔚藍在管事,胤祥雖前前后后也娶了些侍妾回來,但都沒有蔚藍那般有實權,所以我就成了蔚藍唯一需要提防的人。

鶯兒走在我的后面,拿著籃子不說話,直到拐了兩個彎至一處僻靜的假山,她才有些抱怨的道:“這些糕點盤子都碎了,連著糕點都不能用了,主子,咱們是要回去重做么?”

我看她有些不情愿,便道:“不用了。你且去知會六喜一聲,說今天福晉備了宴席,給爺踐行。”

鶯兒應了一聲,提了籃子離開。我瞧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里心驚肉跳的感覺越盛。康熙四十七年,注定是個多事之秋,歷史上太子第一次被廢就是在這一年,胤祥似乎也會被帶累,許多小說中都說胤祥在四十七會被圈禁,直至五十七年。但因為上輩子對于清穿的執迷,在網上搜索了關于胤祥圈禁十年的相關資料,卻顯示的是沒有記載。然我始終相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因為這樣的關系,那驚疑不定的心情從年頭纏繞至今,想著若是真有這么回事,我便一定會好好守在他身邊十年……

今年的木蘭圍獵是前天定的日程,隨行人員一塊給宣布了出來。因著年年都有這么一次,包括胤祥在內的許多人都不以為然,朝中局勢不能預測,天子之怒如雷霆萬擊,彼時還好好的,說不定轉個身的功夫就變了天。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雖心里有底,但到底害怕,這可能是胤祥命中的一個大劫數,我一定要運用知道的一切歷史幫他避過!

不知不覺,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佇立在胤祥的書房門口許久,臉上竟濕了一片,心里壓的悶悶的,踟躕不知往何處去。門口沒有任何人,我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那兒,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措辭,卻無法找到一點頭緒,驚慌煩亂間,猛的抬頭見那書房的窗戶半敞在那兒,胤祥就那樣靜靜的立在窗戶里面,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我。我與他凝望,他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似一片死水沒有一點漣漪。

我想叫他的名字,然那胤祥的胤字卻卡在喉嚨口怎么也吐不出來了。猛地吸一口氣壓制住可能二次崩堤的眼淚,等的情緒波動很平穩后,才對他微微展顏一笑,福了身子離開。

我始終是沒有勇氣面對他,他的冷漠,讓我沒有自信向他表述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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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反復回想著胤祥在餞別宴上說的那些話,比如說:“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又比如說:“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嫡福晉我就不會對你如何,在背后議說太子與皇阿瑪的事,傳了出去可別怪我無情將你交出去。”

想著宴席上的一幕幕場景,睡意全無,心痛萬分,都這許多年了,他還是對我冷漠如斯,究竟是為什么?

嘆口氣,閉上眼睛,腦子里浮現的都是胤祥落魄的幻象,滿頭的青絲變成了白發,胡子拉碴,一臉的憔悴,他的雙腿也因為圈禁而患了病,常年坐在椅子中不能輕松行走。

搖搖頭,這一切都只是假想,不會是真的!

將腦海中的影子驅散后,依舊半點睡意也無,睜眼,等待天明。半夜,是誰進了我的屋子,在我的床前站了很久,久的我的心從剛開始的緊張到后來的平靜,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慢慢在空氣中擴散……良久后,他嘆了口氣,伸手來摸我的眉間,輕輕地喃喃自語:“四哥說,你有企圖……幸好你不是她,不然,我怎么忍心……木蘭圍獵……”他輕笑一聲,轉而又說:“你主子已經等不及要動手了吧?”

我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睛里流出來,沾濕了他的手,強忍慌亂,當作熟睡做了夢一般,翻個身,面對墻壁,咬唇閉眼強行睡覺。

衣服摩擦的聲音響起來,直到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我的心才慢慢緩了下來,頰邊涼涼的感覺傳來,才發現枕頭已被我淚濕了半個。

三日后,胤祥隨著大部隊出發前往木蘭秋彌。

我看著他騎馬遠去的背影,那吊起來的心久久不能放下。那被馬蹄揚起的滾滾塵土,慢慢抹掉了胤祥最后的背影,直至最后淡到看不見……

我久久呆立,有些戀戀不舍。弘昌站在蔚藍的身邊,用稚嫩的聲音問他的額娘:“木蘭秋彌好玩嗎?”

蔚藍慈愛的一笑,摸著他的頭說:“阿瑪不是去玩的,這是公事。”

對啊,公事,可鬧到最后,公私都摻和了進去,不是么?

我低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盯著胤祥離開那個方向的弘昌,冷聲道:“爺走遠了,大家都回去吧。”

弘昌抬頭看了看我,有些怯怯的,牽了他額娘的手,躲在身后。放緩了臉上緊繃的肌肉,勉強笑了笑,也不管自己笑得到底有多難看,見著弘昌更害怕,覺得很是無趣,便收了笑容喚了鶯兒離開。

一個多月來,我總是夢見胤祥滿身是血的站在月光下冷冷地看著我,當他咧嘴對我笑的時候,我總是會被驚醒。今日午睡我又夢見了這個場景,當我從床上猛地坐起來的時候,鶯兒慌張的從外面跑進來,氣還沒等喘勻,便說道:“福……福晉,大事!爺被……被侍衛押回來了!宮里……宮里來人了!”

她說的太喘,我勉強辯出她的意思,聽著宮里來人了,便知道出了大事,鞋都來不及穿,慌亂的往前廳跑,鶯兒在后面喊我:“福晉!鞋子!頭發!!”

我只覺得一定要快點到胤祥那兒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歷史上的夜窺營帳終于發生了么?胤祥,他是不是真的因為這樣而被連累?如果真的是,那他是不是會被圈禁十年?

往前廳的路不過數百米,而現在卻顯得無比的漫長,視線因為奔跑而有些顛倒,憋住了一口氣拼命往那兒跑,想來這兩輩子都沒這樣疾跑過,簡直可以去參加百米沖刺賽跑。

停下腳步,氣息因為奔跑而變得狂亂,我努力壓制著呼吸的聲音,想讓它變得平穩再平穩些。一個身著紫色衣服的太監站在那兒,臉上的神色冰冷,他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胤祥,抬頭見到我,又將目光轉了回去,他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對我喝道:“福晉快過來接旨吧。”

我的腳步木木的,慢慢移動到了胤祥身邊,試了幾次才彎曲了膝蓋跪倒在地上。蔚藍和弘昌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他們跪在我的后面,傳來低低的嗚咽聲,我回頭瞪了蔚藍一眼,她立刻收了聲,有些悲傷的看了我一眼,抹去了眼角的淚珠后,規矩的跪伏在地上。

我靜靜的聽著那太監嘴里一個個蹦出來的字,他大體的意思是胤祥大逆不道幫助太子謀奪皇位,和太子拉幫結派,不能為康熙所忍受,是以無限期圈禁。至于這無限期是個什么概念,那得看康熙自己是個什么態度。

然終究,與那十年圈禁有些相似的地方,不過就是期限不明而已。

會是十年么?……

回頭看了看與我同樣跪在地上的胤祥,他的手指緊緊的曲攏著,指關節已經發白,靜靜的垂在身體的兩側。臉上是平靜無波,仿佛已經料到會有如此的結局一般。

那太監讀完,遞了圣旨給胤祥,冷哼一聲帶人離開。

滿屋子的人,都只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石雕一般。我伸手過去握住了胤祥的手,那雙手冰冷的不存一絲溫度,他依舊是那樣緊緊的握著,沒有回握我的手,也沒有動。我靜靜地盯著他,想從他那兒得到一些回應,然等到的,卻是身后弘昌一聲響亮的哭聲。

從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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