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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初戀在清朝

第八章勸說

因為胤祥被圈禁的事,府中的人大多有些垂頭喪氣甚至氣急敗壞。蔚藍將府中的仆人驅散了不少以減少生活上的開支。

鶯兒是家生子,因她父母去世的早,就剩下她一個,想著無所去處,年齡也小不能嫁人,就留了下來依舊伺候我。這會兒子一眾人都在廳里向我辭別,眾人都做了副戀戀不舍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其中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或真的只是做個樣子,算是好聚好散。

大概只有我將別人想的這么齷齪,見蔚藍并幾個侍妾都是一副傷心的樣子,與自家的丫鬟仆婦小廝們道別,我冷眼瞧著他們,不說一句話。鶯兒站在我的身邊,有些傷感,她想勸說我隨便說些什么算是主母的臨別贈言,然我實在是不想說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所以當鶯兒的眼神遞過來時,我則微側了頭去取茶杯喝茶。

這個家不是我在當,是以我也無什么資格做臨別贈言。

仆人們慢慢離開,等的只剩下幾個欲走不走,欲留不留的人,我才放下茶杯平靜的看著這所謂的曲終人散。心中到底是有些傷感和失落的。嘆口氣,起身想回房去,門子上的一個老頭忙上來對我打個千兒,又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我,道:“福晉,這信是前些天四貝勒爺府上遞來的信,因沒說是什么,就給壓下了,今兒老奴才想起……老奴失職……”

我有些狐疑的接過了信,這會兒這個門子上的老頭已離職,我也再不能不滿什么,只對他揮了揮手,道:“辛苦你了。”

那老頭又對我作揖打千,這才算離開。握著這封空白的沒沒有收件人也有落款的信,心里有些蠢蠢欲動的東西,似不安,又似驚慌……

回了屋子才將信打開了,然當我看到第一排字的時候就有些震驚,這是誰的字?對了那老頭說是四貝勒府上的傳過來的,除了主子們,誰還會寫信給我?而那府中與我相熟的“主子”,除了晴暖便再無其他人……但晴暖的筆跡我認得,絕無這樣的蒼勁!

我仔細將那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一種莫名的情緒洶涌澎湃,一是惱怒那老頭竟將這么重要的信壓道現在,那信中分明寫的是當朝的情勢和木蘭圍獵中發生的大事——夜窺營帳和十八阿哥夭折。二是那字,分明是與當年并那塊紅豆石一起送來那句詩一樣的筆跡!而我一直以為那是胤祥所送,是他的筆跡!如此看來,這送我石頭和信的人便是胤禛了!

想到這兒,我心中一抖,忽地想起兩年前中秋節晚宴時遇見胤禛,他看見我脖子間的那塊紅豆石時臉上閃現的驚訝,怕是從那個時候,他便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腦子里閃現過了一切關于胤禛的事,許多年前九阿哥說過他的兄弟也收藏了一顆紅豆石,而胤祥在圍獵之前悄悄來到我房間的那個晚上,說胤禛說我有企圖,原來這一切都只有我被蒙了雙眼,而見今我到了這樣的地步,或多或少是胤禛害的,不是么?

我猛的將脖子上的石頭扯下來往地上砸去,那東西碰到了地面猛的彈跳了起來,蹦到了一個角落咕嚕轉幾個圈兒跑進了一個矮幾的下面,再見不到蹤影。

那信也被我撕個粉碎,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心中憋悶的發狂,卻無從抒發,拿起了擱在硯臺上的一支狼嚎在紙上一陣亂畫,沒等氣消完,鶯兒卻從外面進來打斷了我道:“福晉,有位夫人找您。”

我轉頭去看,鶯兒已領了一個女子進來。那女子渾身暗啞的棉布衣服,身材瘦弱的似要被風刮掉,原本大熱的天,她的頭發不是挽起,而是有些凌亂的垂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張低著的臉,顯得有些詭異。她就那樣默默的跟在鶯兒后面,不說一句話,直到她倆跨進了門檻,那女子才抬起頭,目中已飽含了淚水。她的臉頰相比兩年前更加的枯黃,竟不復當年那般明媚鮮艷。如今的她,不過接近二十的年紀,卻有三十歲的蒼老。

我有些吃驚,覺得這根本不可能是當年那個美麗不可方物的郁芳,不過四年,她竟到了此番境地,委實讓我不能相信。

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里,我也久久不敢上前與她相認,我們兩人對視良久,她才勉強勾出了一抹苦笑,臉上滿滿的都是悲戚。我示意鶯兒離開后,郁芳才開了口,她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我的跟前,一把揪住了我衣服的下擺,哽咽道:“求求你……求求你去求四阿哥吧,讓他在皇上面前給太子爺說說話,畢竟他們父子一場,何至于……何至于要這樣!”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但畢竟沒有真正笑出來。她這樣未免太過天真,太子落難,胤禛還不至于“手足情深”的真去給他求情,畢竟這事兒可大可小,康熙雖然還是打心底喜歡那個兒子,但如今他正氣頭上,誰出來替太子說話都是自尋死路。

郁芳見我久久不說話,一臉的失望萬分,我瞧著她也是無可奈何,畢竟這個事兒不能說的太明白了,否則真的就傷透了她的心。

“亦繁……你求求四貝勒爺吧……他會看在十三阿哥的面子上救太子的……”郁芳已泣不成聲,眼淚迷蒙了她的雙眼,她卻依然執著的盯著我不停的求著。我輕輕嘆了口氣,反問她道:“十三阿哥與太子可沒有任何的恩情可言啊,四貝勒何以見得會替太子爺求情?況且今早皇上下了旨意,說是廢了太子……”

“可……可看在他們兩人如此相同的境遇,四貝勒爺也應該動一動惻隱之心啊!”郁芳有些不甘的反駁,我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松動的跡象,但是她大多數還是選擇了繼續自欺欺人。

“惻隱之心,若是他真的動了,十三阿哥早就被救出來,何以見得會如此下場!”我苦笑一聲,欲將她從地上扶起,然郁芳聽到我這樣說有些頹敗,眼神都瞬間呆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看了看我伸著的手,眼淚又從眼眶里掉了出來,那臉上是無法言說的絕望神情。我有些心疼她,這樣一幅樣子,怕是任何一個人也要心痛上一會兒。她這副模樣,怕是在太子府上吃盡了苦頭,如今又要為這本不該她來管的事來回奔波,著實費勁了心思。

“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四貝勒府上求助?怎的要輾轉到我這兒來繞這么個彎子?”我問郁芳,她卻流著淚十分心酸的苦笑了一下,又滿臉的淚痕仰頭看我,說:“怎么沒有?可人家竟是閉門不出……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還有什么別的辦法?丟了自己的臉不要緊,只怕丟了爺的臉……”她頓了頓,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晴暖也是閉戶不見,只怕也是有心無力……免得見我生了尷尬。”

我點點頭,又伸手去扶她。郁芳這次才從地上起來,身體有些發抖,她牢牢的扶住了一張桌子,勉強算是站直了身子。

“是誰叫你來求情的?”我問。

郁芳身子重重抖了抖,良久才低聲道:“太子妃和月華……”

我嘴角有一抹冷笑,笑她的癡,笑她的傻,笑她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竟還是對那個所謂的家,所謂的太子爺戀戀不舍……

我瞧著她這副樣子,心中疼痛的緊,反復想了幾遭措辭,終于還是開口對她說:“我勸你還是早為自己作打算,畢竟這個節骨眼,各自都要為各自籌謀……不如詐死逃離了他……”

郁芳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似在反復斟酌我的話,她沉默了許久,問我:“什么叫為各自籌謀?如今這副樣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又能去哪兒?干什么呢?”

“如今他這樣的下場,你若是不離開將來定要受他牽連,我不希望你為此有什么事情。”我如實說道。郁芳對我笑笑,輕輕搖了搖頭,輕聲道:“此生就算是跟定他了,若是他死,我也便死了,若是他生,我也便生了……”

我看著她這樣,心里著實很悲傷,只能嘆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郁芳又笑了笑說:“若換做是你,你愿意為十三阿哥犧牲么?”

她這樣一問,卻問的我毫無回答的說辭。腦子里千回百轉了許多次,始終只有那么一個答案,若是為了胤祥,我什么都甘愿。

我們兩人之間沉默著,一切都不言而喻。郁芳她是個聰明的人,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此這般沉默,她便更加肯定了。輕輕握了我的手,說:“既然你亦是如此,又為何忍心勸我離開太子爺?”

我又是無言以對。

此時郁芳在我這兒已得不到任何的幫助,這會兒該訴的都已經訴說了干凈,她出來一次不容易,況且又是來我這兒——胤祥還被圈禁著,生人畢竟不太適合走動。

我瞧了瞧外面的太陽,見著還是高掛天空不曾移動多少,可見我們談話確實是短了的。這匆匆來去,早已不復少女時代那些個從容快樂。

對于幫不上她這件事,我心里確實是很抱歉的,總想著不能為自己的姐妹做些什么,便枉費了她們對自己這么好。郁芳臨走前,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道:“以后若需要什么幫助,盡管來找我,定會拼盡全力相幫!”

郁芳還是很慘白的臉上勉強笑了笑,對我福了福身子道:“記住了,你自己也一切小心吧。”

我點點頭,目送著她離開。

瞧著郁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心里著實難過,再一想到胤禛和胤祥,那腦海里夾纏不清的思緒更是混亂,許多地方想不通,譬如說胤禛已經知道我是亦繁為什么不揭穿我?譬如說他又為什么要送那顆紅豆石給我?那句詩又是什么意思?又譬如說他對胤祥說了些什么而讓胤祥這么痛苦以至于對我不理不睬?還有他知道晴暖早就知道我身份的事么?

越想越亂,我努力的揉著腦袋想讓它放松下來,但是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從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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