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護衛(wèi)要保護受傷的張元天,無法全力以赴,很快就被以性命相搏的黑衣人逼得只能躲避,毫無還手之力。領頭人瞅準機會,向一眾黑衣人做了一個殺的手勢,黑衣人便將王府護衛(wèi)逼向張元天的身邊,瘋狂地對眾王府護衛(wèi)展開撲殺。
王府護衛(wèi)一邊向張元天身邊撤退,一邊與一眾黑衣人廝殺。張元天受傷無法自保,眾護衛(wèi)為了保護他,處處掣肘,連自保都顯得很吃力。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張元天胸膛劇烈地起伏,雙目燃燒著熊熊怒火。他單手撐住地面,艱難地挪動雙腿,想要嘗試著站起來,卻因為傷勢太重,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張龍將手里的劍舞得密不透風,凡是靠近他的黑衣人都被劍氣所傷,有的被斬下了頭顱,有的被砍斷了手臂,有的咽喉被割破鮮血噴涌,倒在地上立馬斷氣。他周圍的黑衣人迅速減少,地上的尸體越來越多,漸漸將張龍包圍,只剩下他自己所站的那塊地方能放下雙腳,別的地方都被鮮血染紅,看不出地面本來的顏色。
黑衣人的頭領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張龍如此殘忍的殺害,眉都不皺一下,好似這些人根本不是他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是毫不相關的人。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被張龍拼死護著的張元天,伺機而動。
張龍雖然武功高強,以一當百,卻也無法抵擋敵人如此的進攻。額頭上漸漸滲出薄汗,手里的青鋒寶劍也舞動的越來越慢,露出了幾處破綻。
緊盯著他的黑衣人的頭領眼里閃過一道亮光,瞬間躍起撲向地上不能動彈的張元天,伸出雙掌,運起全身的內力拍向張元天的胸口。張龍一劍刺死那個準備偷襲他的黑衣人,拔出寶劍轉身的瞬間,看到黑衣人頭領的動作,心臟都快跳出了胸口,來不及多想,大喊一聲“王爺小心。”,就閃身撲向張元天。
黑衣領頭人武功修為遠在張龍之上,這拼盡全力的一擊自然非同尋常。張龍受了這兩掌,只感到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似的,痛得無法承受,“噗”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對張元天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張龍……”張元天見張龍如此,以為他已經被黑衣人頭領打死,沖著張龍嘶吼一聲,以手拄地爬向他。伸手搖搖張龍,見他沒有絲毫反應,探探他的鼻息,發(fā)現他已經沒有了氣息,張元天一下子癱在地上。
“哼,自不量力,死了活該。”黑衣領頭人也沒有想到他的功力已經到了如此的境地。抬起手掌看了看,眼里閃過興奮的光芒,吐出這么一句,就再次躍起出掌擊向張元天。
張元天看了看身邊僅剩下的十幾個侍衛(wèi),再看了一眼地上毫無聲息的張龍,抬起頭盯著撲向他的黑衣領頭人,眼里盛滿怒火。他雙目赤紅,握起雙拳,大吼一聲站了起來,伸出雙掌迎向黑衣人頭領。
兩掌相接一下,又瞬間分開,張元天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黑衣人頭領卻倒退數步才勉強站穩(wěn)。黑衣人頭領看看張元天,再看看自己發(fā)麻的雙掌,滿眼的不可置信,“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他抬起袖子抹去嘴邊的血跡,眼里閃過一絲贊賞:“辰王殿下果然名不虛傳,早就聽說辰王武功高強,武林中少有對手。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也不盡然,辰王殿下的武功要比傳聞中高出很多。”
“好說,本王再武功高強,還不是一樣中了你家主人的圈套,就要命喪黃泉了。你應該說你家主人的計謀更高一籌才對,不是嗎?”張元天盯著黑衣人頭領的雙眼,希望能從中看出些什么,才隨意客氣了這么一句。若是換成往常,他是理都不會理這種用卑鄙手段暗箭傷人的小人的。
黑衣人頭領聽了張元天的話,眸光一閃:“辰王殿下過譽了,我家主人雖然智謀過人,你卻也是不遑多讓吧,我可是聽說過辰王殿下的偉大事跡的。不過可惜啊,在下雖然欣賞王爺,想讓王爺活得久一點,我家主人卻希望盡快看到王爺的人頭。所以在下今天也顧不得什么江湖規(guī)矩,只好以主人的命令為重了。”說完,他做了一個手勢,剩下的黑衣人便全體興奮地涌向張元天,希望自己可以是那個斬下辰王頭顱,得到豐厚賞金的幸運兒。
張元天眼里閃著嗜血的狠厲,看了眼下完命令就退向遠處,等著屬下賣命的黑衣人頭領,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心里冷哼一聲,暗暗道了一句“你的人自己都不心疼,我干嘛還要珍惜他們的生命啊,既然都送上門來找死了,不成全你們實在是說不過去。”。就運足內力,抽出腰間的軟劍,迎向沖過來的黑衣人。
張元天利落地揮劍游走于黑衣人中,那速度快得簡直不可思議。只見凡是軟劍過處,黑衣人都保持著向前沖的姿勢不動,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張元天在黑衣人中間一個來回,站立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黑衣人頭領,眼里是滿滿的嘲弄。
“噗通,噗通。”一聲接一聲響起,所有的黑衣人沒有一個站立,通通倒在了地上,喉結被剖開,鮮血汩汩涌出。地上黑衣人的尸體一具緊挨著一具,連成一片,遠遠看去,哪里能看出這些黑乎乎的東西是一個個的死人,只能看到是一片黑色。兩百多個人的鮮血匯在一起,形成一條紅色的小河,瞬間浸透黑衣,滲入土里,將地面染成一片深紅色。
張元天手執(zhí)軟劍,傲然立于一片紅與黑之中,就像地獄使者,渾身充滿戾氣,誰接近誰死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更為他增添了些邪佞,讓人望而生畏。
“嘔,嘔。”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血腥氣,侵蝕了人的嗅覺,黑衣人頭領再也忍不住地轉過頭,一手撐著樹干大吐特吐。看著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全部躺在地上沒有了生氣,從腳底升上一股寒氣,冷得渾身發(fā)抖。突然,他跳起來向遠處跑去,邊跑還邊嚷嚷著:“太可怕了,兩百多個人一下子全部都死了。魔鬼,他是魔鬼,太可怕了,一定要逃得遠遠的才行。”
張元天見黑衣人頭領瘋瘋癲癲地跑走,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地向地上倒去。剛才他只是太過憤怒,才突然爆發(fā)出如此大的潛力,這下見危機解除,身心放松,再也無法支撐住了。黑衣領頭人以為張元天本來的實力就是那樣,并沒有想到他是突然才爆發(fā)出的潛力,今兒嚇得瘋瘋癲癲的逃跑,否則,他們這些人今天全部都有命喪在這里了。
本來的毒素,再加上剛才箭上的新毒,兩種毒素碰撞交融,腹痛如絞。張元天頭枕在黑衣人的尸體上,雙手緊緊地抱住腹部,滿頭大汗,在尸體堆上滾來滾去。終于疼得再也受不了了,張元天緩緩地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嘿嘿,主子可真是英明,知道這個時間是最佳時機。可真應了那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辰王殿下,對不起了,你就乖乖受死吧。”一個黑影迅速從遠處飛奔而來,喃喃自語了幾句,就舉起手里的匕首朝張元天的心窩刺去。
“噗。”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黑影保持著手舉匕首的姿勢,動也不動。他緩緩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和他一起奉命來殺張元天的同伴,說了一個“你”字,就緩緩倒下,瞪大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同伴,死不瞑目。
另一個人看了眼同伴的樣子,搖搖頭,伸手為他合上雙眼,說了一句:“你不要怪我,我們只是各為其主罷了,希望下輩子我們不要再遇見。”就跑向張元天,扶起他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執(zhí)起張元天的手腕,兩指搭在脈搏上,屏氣凝神。感覺到張元天還有一絲絲的脈搏,他放下張元天的手,松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竹筒,一拉上面的繩子,“啪”一聲炸開,一朵燦爛的五彩煙花直沖云霄。
一會兒之后,十幾個蒙面人施展輕功趕到。來人沖他點點頭,分工合作,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的人上前,和他兩個人合力架起張元天,再次施展輕功離開。另外的人一人腋下夾起一個王府護衛(wèi),緊跟上他們的腳步。
他們的速度很快,來去如風,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不留任何痕跡的離開。如果不是地上只剩下黑衣人的尸體,絲毫不見了王府中人的蹤影,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除了激戰(zhàn)的雙方,還有別的人來過這里。
空氣中的血腥味淡了許多,不再那么濃烈,不仔細聞根本就不會聞到血腥味。如果不是地上堆積如山的尸體,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這里剛剛經過了一場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