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味樓
京都最大的酒樓。建在京都最為繁華的地段,整日車水馬龍,客似云來。其樓也是整個京都最為高的樓層,共分五層,一層僅供普通客商歇息吃飯的。二層則是稍有身份的談話會客的,除以大廳外,四周建有小型的廂房。三樓則是文人墨客的匯集之地。四樓則是朝臣貴族的。五樓相傳是為貴賓樓,不經邀請無人得以登此樓。樓兩側則是幾處小院,是供旅客休息用的。
樓后則是一處嫻靜的小湖,隔湖而望,隱約可見湖對岸垂柳下三三兩兩的行人。
剛踏入知味樓,一笑容可掬的小二便哈著腰迎了上來,“小姐您請進,是吃茶點還是用飯?您吩咐,小的為您安排。”
“給我家夫人尋一清雅的包廂,順便上幾個拿手的好菜”風藍上前吩咐道。
“哎喲,您瞧我這不會說話的,夫人可別見怪呢!不過,您老可巧了,這二樓正好有間包間呢,那風景可好著呢。正適合您這種身份的人觀賞呢。”一邊說著討巧的話,一邊引著路上了二樓推開雅菊間。“您老看合適不?不合適我給您換四樓,只是那價位……”
廂房陳列很是簡單,卻透著雅致,入門處擺了一面美人圖屏風,墻上掛著一幅墨菊蝶舞圖,靠窗位置擺著一榻榻米,榻榻米上擺放著一紅木小方桌。廂房左邊則是用珠簾遮出了一隔間,隱約可見支起了一架古琴,想是用來喚樂姬彈奏用的。窗戶是支起來的,可以清晰觀賞到窗戶外的湖中風光。
輕語朝風藍點了點頭。
“不用換了,就這間吧,這知味樓可有什么特色的東西一并送點上來吧。”又是一兩銀子遞給了小二。
“謝夫人打賞。”小二不驚不喜仍是笑瞇瞇接過銀子,恭敬退出關上了門。
“這知味樓調教人到是有一套。”輕語贊賞道。
半晌,叩門聲響起,風藍過去打開門,卻是小二去而復返送來了這里知名的花茶。
“夫人瞅著眼生得很,想是難得來一趟咱這知味樓。那可得好好嘗嘗我們這知味樓的各色茶點呢。我們這的花茶糕點可是京都一絕呢。尤其是這道蓮花茶可是近日來京都各夫人的最愛呢,配合著這芙蓉小點那味兒可是正了。夫人可得好好嘗嘗。”這小二不僅手腳麻利,嘴兒也是能說會道的。迅速擺好茶具后做了個揖,“夫人先嘗著,看需要什么就喊小的。小的就不擾您興致了。”
色澤黃綠尚潤,內質香氣鮮靈濃郁,湯色淺黃明亮,還未飲卻是一股茶香撲鼻,使人聞之心曠神怡。微品一口,花香襲人,甘芳滿口。
芙蓉糕點色澤帶著微粉色,卻是聽可人的,輕咬口,入口即化,糕點香混合著茶香,真真的是香氣宜人。
品著花茶,嘗著小點心,賞這湖景,在這秋后當真真為一美事。陸陸續續間小二領著人將菜點全送了上來。向輕語請示了下后將廂房門合攏后下去忙活去。
“你們也坐著休息下吧,我這沒這么多的規矩。”
“是,主人。”
卻說丞相府今兒卻是出了一件大事。丞相府的祖傳靈寶被盜了。據打掃的丫鬟說是見著一黑影自書房閃出。原來是今兒丫鬟進書房發現平常合著的暗格被打開來。其間置放靈寶的盒子翻在地上。然丞相卻是一早便出門會客去了,相府管家一經得知,趕緊遣了家丁前去追捕那盜寶賊。
然那盜寶的卻是一畜生,黑漆漆的一團,其速度卻是急如閃電。然那畜生卻好似通靈性似的,見甩不掉跟隨的家丁,便一直帶著相府家丁在北城繞著圈子。氣的眾人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相府管家無奈只得譴家丁速去向丞相稟報以求定奪。
半天,那畜生好似玩膩了般,瞅了一空擋朝南城方向飛奔而去,眾家丁只得尾隨繼續追趕。待追到南城最為繁華地段之時卻是不見了那畜生的身影。
隱約聽著廂房外傳來的陣陣吵雜聲,正不悅時。自敞開的窗外忽地閃進一黑影直撲輕語懷中。風藍、風紫一驚,戒備的朝那黑影襲來。半路卻被輕語攔住。原來輕語發現了此黑影正是三尾。雖說改頭換面一時沒分辨出來,但那翹起的三尾卻是立馬讓輕語認了出來。
皺著眉頭將臟兮兮的三尾自懷中提了出來,隱含怒氣的目光直射向裝巧賣乖的三尾。正欲將其甩開,卻意外發現其前爪正緊緊捧住一物。
伸手取出三尾緊握之物,發現那只是一個黑色不起眼之物,當下大為驚奇。斜睨向三尾,見其雙眼死死盯著輕語的手,絲毫沒注意輕語的神色。顯是十分看中此物。
“我說小狐貍啊,你可是拿我話坐那耳邊風了?”擰著三尾脖子上的毛,輕語將其提起。
“吱吱,吱吱”三尾不舒服的亂蹬小腿。
“嗯哼,長見識了啊。”拋著手上的黑色珠子,威脅的看向了三尾。三尾立時懂了,停下了亂動的小腿,雙目可憐巴巴的瞅著輕語。
“哪來的?”正盤問著,卻聞那廂房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大,“藍兒去瞅瞅這外面是怎么回事。”
風藍應了一聲。
然而,小狐貍卻是像受驚般四肢亂蹬,眼神卻焦急的瞅著那黑色的珠子。輕語瞧了個明白,繼而一想,臉色卻是鐵青,“這個不會是你去偷的吧。”
小狐貍的身子一僵,怯生生的瞅著輕語,又開始可憐巴巴起來。
“你,你,你,好你個小狐貍,長本事了你了啊。”氣不過,然,聽廂房外聲音越來越近,將小狐貍朝風紫懷里一扔,“晚上回去跟你算這帳,紫兒,先帶這小東西回去,另外把這收好了”說完將珠子也遞給風紫,這小狐貍乃靈物,它想要的東西肯定也是不簡單的。留在這誰也不知道這失主是否有辦法探查出這珠子。雖氣小狐貍的行為,卻也不忍它失望。見小狐貍還是想奪回,卻又是一眼瞪去,小狐貍頓時老實了。
風紫應了聲,帶著珠子與小狐貍從窗戶上閃了出去。
剛走沒會兒,風藍卻是叩門回話了。
“夫人,這丞相府說是剛遭了一畜生盜取了祖傳的靈寶。有人瞧見那畜生進了這知味樓。這丞相府的管事想進來查探。”隔著門風藍匯報著情況,想是這丞相府的人就在跟前。
輕語心中一堵,好你個小狐貍,都偷到丞相府去了。這不說,竟還叫人查到了行蹤。抿口茶平復了心境。“回了相府管事,妾身這一女子單獨在外私自會客卻是不妥。況且妾身一直在這廂房未出可沒見什么畜生的。”
“是,夫人。”門外又是一陣私語交涉聲。半晌,方見風藍啟門走了進來,想是已經打發了那相府管事。
“夫人,已經妥了。”
“那相府失的是什么靈寶?竟然如此興師動眾的。”那黑色珠子表象明顯的是一不起眼的,無光澤無亮度的。但輕語卻是好奇了起來,一般來說越是不起眼的東西就代表內在越是罕見的物兒。
“卻是沒說是何物,只是聽聞相府管事的說是相爺祖傳了不知多少年的寶物,是相府的傳家寶貝。平常是收在這書房的,哪想今兒相爺一早出門會客了,被偷兒鉆了空子給尋了出來。”
正私聊這話語,門卻再次被叩響。
輕語抬頭看了一眼,不語的端起了花茶品了起來。
風藍再次出了門,半晌復又進來請示,“夫人是丞相親自來了。”
“嗯?”輕語鎖緊了眉頭,那黑色珠子當真如此貴重?竟能勞煩一丞相大駕。擱下了香盞,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裳。“請丞相大人進來吧。”
隨著輕微的摩擦聲,一豐神貌俊的男子隨在了輕語身后進入了。瞧見男子面貌后,輕語卻不由嘖嘖稱奇,沒想新晉丞相原是如此俊逸之人,仿佛絲毫不帶文人的酸儒之氣。真真一翩翩佳公子呢!
“子問見過將軍夫人。”宋冉杰,字子問。新晉丞相一見輕語立時行了個大禮,一揖到底。“子問在樓上聽聞管事說剛驚擾了夫人,自感十分過意不去,特來賠罪,還望夫人莫怪。”
“丞相大人客氣,丞相大人與妾身夫君同為朝廷命官,怎可向我一婦人行如此大禮,這不是叫妾身折壽么?”輕語側過身子還了一禮。
“不,不,不,是子問的過錯。”卻又是一大禮。
“原是見大人儀表堂堂,想是一爽落干脆的風流之人。卻沒想如此之迂腐。”輕語卻是沒想這人是如此的耿直,不禁暗諷道。她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人了。與這類人打交道最是不自在的。
宋冉杰卻是一愣,不明白這是哪兒得罪人了。目楞矗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原是在皇宮一見,輕語那獨立獨行的風格便讓宋冉杰仰慕不止,早產生交結之心,卻一直不得機會。近日聽管事一報,頓時不顧還在會見的賓客,隨了管事便下來了,哪想卻是惹了人的厭惡。
這宋冉杰雖是面貌俊美卻是一直耿直之人,雖有天大才華,卻對人情世故少了半根筋。自是不知這輕語為何而不開心的。也不知如何引開這尷尬的氣氛。只得手足無措立在那,卻又不想離去。
見著宋冉杰的尷尬,輕語也算看明白了這人的不足之處,想是不通人情之人。“丞相大人若不介意,不若一起喝杯茶?”
“不介意,不介意。”宋冉杰得了解難立馬道。
看著宛若稚子的形態,輕語無語了,這堂堂丞相這幅德行在朝堂上能立足?
卻是輕語不知了,這丞相為人低調,雖不通人情之事,但在朝堂上卻有鬼才之稱。事事依禮,句句精辟,行事作風雷厲風行為人贊嘆不已,想是這般奇景也只有輕語才能得見鬼才丞相的的局促了。
一番攀談下來,輕語卻是對這呆子印象大為改觀,雖說年紀輕輕,但其眾多想法卻是走在了時代的最前端。想那黎皇非是眼拙之人,不然也不會任命一草包做丞相。這宋冉杰卻是真有實才。
眼見著天色晚了下來,宋冉杰方是依依不舍送走了輕語。只盼能有下次傾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