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認為梅姨是我的護身符,這不梅姨一走我就惡運當頭了。我今天晚上算是知道了一個真理。人要是背起來,躲在家都避不過飛來橫禍。
這不我看著我床上的那個黑衣蒙面大俠很無語的問:“大俠請問您老半夜?jié)摰轿曳坷镒鍪裁矗磕鞘敲月妨嗣矗窟€是找不著茅廁了?怎么偌大的皇宮哪兒都不去偏偏到我這個破地方來了呢?我這兒有不是風水寶地,也沒什么金銀財寶,跟沒有嬌滴滴的美人。您是不是找錯地了。"
大俠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估計是覺得我這個家伙太煩了,但有怕我喋喋不休就說到“閉嘴,你只要給我?guī)啡o雙宮就是了。”
我疑惑了,無雙宮是哪兒啊?我住在這宮殿里十六年了還沒聽過什么無雙宮。但是,看大俠灼灼的目光,我估計我要是說不知道他會直接抽出他身后的大刀向我砍來。所以我默默了。我?guī)н@位萬惡的大俠去了御花園,我使勁的帶著他在那繞著,過假山,上小橋,再過假山,在上小橋。
這么折騰了半個時辰,大俠終于警覺我在帶他繞彎子。他噌的就抽出他那把大刀架在我那白胖的脖子上。我嚇得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結(jié)果磕到了假山的石頭上,厥過去了。但更杯具的是我沒一會就醒了,瞇眼看見那大俠還在這兒,只能接著裝暈。
那大俠看了我半天,覺得我這個人是沒什么利用價值了,就決定走了。我聽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睜開眼正打算起來。又聽見腳步聲,我連忙又閉上了眼。他回來看了我一眼,點著我的鼻子說:“爺,今天心情好,見你白凈"我一聽冷汗都出來了,難不成他要暴了我?他又頓了口氣說:“把你放在這,你定會著涼,我就送你會去了”我心里暗嚎著別介,您還是別好心了,就您那不認路的樣,最后還不得送錯地方了啊。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他開心跑到了另一個妃子的宮殿里,結(jié)果把人家給吵醒了然后御林軍就點著火把,帶著大刀的來了。我努力的把臉縮在他的身后,他身上香香的想剛洗完澡的樣子。大約是他的味道太好聞了,我的心思都飄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總記的好像記憶里老是有這股子香香的味道,那股子香味我形容不出是到底是什么,但總會讓我感覺踏實。
我在這位沐浴過后夜闖皇宮的大俠背上蹭蹭,深吸一口氣。這股子味道實在是太好聞了,得問問大俠是用什么沐浴的。
然后我真的問出了口,大俠臉紅了跟煮熟的大蝦一樣。他貌似很生氣的白了我一眼,但是我看總感覺大俠像是有點發(fā)羞的樣子。
我體內(nèi)的血液不明所以的突然沸騰了,也不顧這個危機重重的場合,貼著大俠的耳朵問“這位大俠,好生可愛,不知家住何方,是否婚配?”配上我的語氣,我覺得我像是個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紈绔子弟。我實在是太有做男人的天賦了,不知道為啥我怎么生下了就是沒那坨肉呢?
大俠的臉我看是快燒起來了,連他的耳根都是通紅通紅的。他咳嗽一聲說道“你且放心我定會護你周全的。”我心想其實您只要把我放下就成了,不用護我周全什么的,沒您老大半夜的焚香沐浴過后來闖我閨房,我也不會被這群兵哥哥圍著。
心里是這么想,嘴上我還是沒說什么,只是諾諾的答應了一聲。
那些個御林軍估計也覺得我是他的同黨不是什么重要人,就壯起膽來,一點一點的縮小范圍。
我看形勢對我相當不利,要是被抓指不定要鬧出多大事兒來。我不怕事情,就是怕煩,要是鬧出什么事情,宮里的嬤嬤非圍著你數(shù)落,跟何況我現(xiàn)在是宮中的熱點人物了。
我在大俠耳旁說到“大俠,你先出去吧,帶著我會拖累您的。”對啊,把我放下吧。要是我兩一起被抓,我的出宮大計就玩完了。
大俠一遍抵擋這時不時竄出來偷襲的御林軍,皺著眉考慮著。我心里焦急的喊還考慮什么呀,你再不走,我就死的很難看了。
大俠許久之后問到“你叫什么?來日我要給你上香。”
我吐血的看著他說“小奴十四,大俠不用給我上香,要真記得我就請去城外的牛家村給我弟弟帶點錢就成了。”我為了演戲逼真還用袖子擦了擦我那擠不出眼淚的眼睛。
大俠終于扔下我飛走了。我裝作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在地上假哭。
那什么妃的叫人把我?guī)У搅吮┦依铮龁柫宋野胩鞗]問出什么。我娘親就來吧把我領回去了。
回去后她也沒問我什么,就是囑咐我好生修養(yǎng)就走了。她打扮的越來越花哨,仿佛到年輕了二十歲一樣。那時候父皇已經(jīng)有四個月沒上朝了。朝政亂的一塌糊涂,大權(quán)旁落,我娘親慫恿著我父皇練習什么修身之術,求長生不老。我的父皇已經(jīng)沉迷了,什么人的話都不聽。朝堂上大臣都紛紛議論我的娘親就是狐媚君主的妖妃。我借著上次事情受驚推脫說是病了,希望到宮外養(yǎng)病。
第三次踏進那個我許久不曾去過的紫微殿。我看著我的娘親躺在龍椅上我的父皇蒙著眼在抓那些妃嬪。
娘親看見我來了,嬌滴滴的說“皇上,無雙來了。”
父皇一把抓住我的娘親,親了一口,肥碩的手抓住我娘的柳腰說“愛妃,什么無雙啊,愛妃才是舉世無雙呢。”說著牽著我娘的手就進了內(nèi)室了。
我走出宮殿,不一會宮殿里傳出嬌喘聲。我看著漢白玉的石階,白得刺眼。我默默的看著太陽,驕陽似火,照在我身上火辣辣的。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這里碎裂開了,扎得我又點疼。
第二天就頒下圣旨來,賜我去玉郎山靜養(yǎng)了。我知道我娘終于開始了她的計劃。
那一晚,在無雙殿守夜的宮女聽見十四公主穿著娘娘的戲袍唱著那些小曲
我記得我娘親在我小時候就常常唱著戲曲哄我入睡。她唱過了菩薩蠻,唱過了蝶戀花,唱過了聲聲慢,但在亭子的那一晚,她唱著我從沒有聽過的曲兒。后來我在她的舊衣服里翻到了那曲子,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她唱著柔情蜜意的郎啊,喚自己奴家,抱著琵琶彈著《后*庭花》。我知道她唱的那靡靡之音就是亡國之音。
我看著這大殿里空空蕩蕩的,梅姨出宮了,娘親也不再來了,徒留著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
我唱到“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咿呀啊人生若只如初見,何故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