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憶詩一臉的嫌棄:“每天只會舞劍,只會作詩念詩,嫁給他,詩詩不出一個月就會有想死的沖動了。”
“你啊你,這么會挑,以后還怎么為你找陳龍快婿啊?難不成打算一輩子這樣孤零零地過?”太后橫了她一眼說道。這個女兒啊,從小就這么難伺候。可是太后就是寵她。或許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吧,所以她想加倍得對劉憶詩好,而以此去消減自己心里的愧疚之感。
劉憶詩挽著太后的胳膊撒嬌般地說道:“放心吧母后,詩詩可不想一輩子孤家寡人的,詩詩一定會找到中意的男子的。”劉憶詩很難對一個人動心,可是一旦動心了就比任何人都要癡情了。所以后來的她才會愛他愛到瘋。
太后拍著她的頭沉默了半天然后說道:“詩詩,你說一個人如果丟棄了自己的女兒和丈夫,那這個人值不值得原諒?”
劉憶詩有些不解地仰起頭看著太后,可是能夠看到的只有太后的下巴,還有捉不到情緒的眼睛:“母后,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家姐妹發生的一件事,所以母后就想問問你,如果那個被扔下的人是你,你會原諒你的生母嗎?還是會恨她一輩子?”太后的眼神在窗外灑落進來的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憂傷。
“哪有什么假如啊?母后一定不會丟下我的。”劉憶詩挽著太后胳膊的手又緊了緊。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般傷感的母后,所以她的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她的母后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的心底藏了些什么事情?不然怎么會沒來由地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太后沉默了,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夜的寧靜還有自己心里悠遠悠遠的思念。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只不過有些人用強勢而華麗的外表掩蓋住了自己的某些故事還有一些無可奈何。
她又如何不想每天以笑臉迎人?她又如何不想和別人談談笑笑?可是人得到了某些就要失去某些。比如她位居高位,可是卻失去了一輩子的快樂和自由。這樣的代價確實有些大,可是她還是心甘情愿地付出了。
花榮族宮殿。
花榮族里亂成了一片,有宮女端著盛著清水的盆子陸陸續續地走進烏羽瀾的房間里,接著就有宮女端著紅色的水出去了。
烏儼隆和烏尤特都焦急地站在一旁,看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烏羽瀾,又看看坐在那里把脈的御醫。
“御醫,怎么樣了?瀾瀾她沒事吧?”烏儼隆緊張地問道。
真沒有想到烏羽瀾的性子會這么烈,只是一番話就激地她割腕自殺了。
傍晚時候。
烏儼隆聽到衛兵說烏羽瀾已經絕食兩天了,所以他就氣沖沖地追到烏羽瀾的房間了。
烏儼隆憤怒地說道:“瀾瀾!你還要考驗你的父王的耐心到什么時候!為了一個僅見過一次面的男人,你打算把你父王活生生氣死嗎!還是打算把你自己餓死!”
烏羽瀾有些愣了,可是很快她就變得氣定神閑了,她說道:“反正你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是要一直這樣餓下去!我沒有想要氣你的意思,你可以選擇對我不理不睬啊!”說完她就呼地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好啊!既然你為了他這么能付出,那你就為他死給我看看!我倒是要看看,在活著和皇上之間你會選擇誰!”烏儼隆惡狠狠地說道。
烏儼隆在心里就是料定了烏羽瀾肯定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交換什么的。他的這個女兒,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是怕死!
烏羽瀾站了起來然后拍了下桌子回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說道:“好啊,我現在就死給你看!你想要我死是嗎?那我就死給你看,正好可以眼不見心不煩!”
烏儼隆被她氣地直喘粗氣,烏儼隆掏下了腰間的那把匕首扔到了桌子上:“你把匕首往自己手上割幾刀,你要是真敢割下去,明天我就送你去中原!”
匕首扔在桌子上響起了砰咚一聲,然后房間里就恢復了一片寂靜。
烏儼隆兩手插在腰間,雙眼滿是怒氣地看著烏羽瀾。
烏羽瀾定定地看著烏儼隆良久,然后拿起了桌上的匕首,她把匕首從刀套里拔了出來,匕首在傍晚昏暗的太陽的余暉的映射下折射出了陰冷的寒光。
烏儼隆屏著呼吸看著烏羽瀾,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剛才一時沖動而說出口的話,但是礙于自己的尊嚴和面子,他并沒有去搶過烏羽瀾手里的匕首,而是看著她,一言不發。
烏羽瀾看了看銳利的匕首,然后又勾起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看著烏儼隆:“父王,你答應我的,可別出爾反爾。我現在就割給你看。”
烏儼隆插在腰間的手放了下來,緊張地問:“什么?割什么?父王只是一時氣話,你聽不懂嗎?”烏羽瀾往后退了兩步,然后就把匕首對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烏儼隆剛想要向前去攔住她,可是烏羽瀾卻吼了一句:“不要過來!”
烏儼隆此時真是欲哭無淚,自己為什么要和她犟呢?明明知道她的性格是多么地要強和固執。現在造成了這樣的局面,他該如何收場呢?烏儼隆立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下一秒,烏羽瀾就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就如噴泉一般噴涌了出來。
烏儼隆看到這一幕就再也忍不住地沖了上去,烏羽瀾從小就暈血,所以在她把自己的手腕割破了兩刀,看到血的那瞬間她就暈了過去,手里的匕首也隨之掉落在地了。
還好烏儼隆跑得及時抱住了烏羽瀾,所以烏羽瀾才沒摔在了地上。烏儼隆站在床邊想起傍晚的那一幕,心里都覺得恐懼。
御醫替烏羽瀾包扎好了傷口,然后又幫她把了脈然后說道:“還好手腕的割傷并不是太嚴重,而且包扎及時,現在并無大礙,只要稍作休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