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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紅塵嘯西窗

第二十七章血海深仇自此始

有官兵欲上前來拖她,被她怒喝道:“你們滾開!”旁邊有個佩著金刀的大胡子首領(lǐng),看起來像是個將軍,上官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仍然先行了一禮,然后向他質(zhì)問道:“你們抄家歸抄家,我父兄究竟犯了何罪?為何押走他們?”將領(lǐng)撇了撇嘴:“呂相有令,犯官上官明安自被先帝削職以后,心生怨恨,疑買通宮人投毒害死先帝,其罪不可恕,即刻起押至刑部,聽候發(fā)落。其子連罪,一并押解!”

上官家咬著牙道:“呂相的話莫非已成圣旨了么?”

“……根據(jù)大周律法,皇帝駕崩,新君尚未登基,丞相便可暫代君職,履行朝廷日常事務(wù)。”

“日常事務(wù)包括陷害無辜?!”上官玉上前了兩步,語氣變得冰冷:“如若我父兄涉嫌弒君,那么敢問罪證何在?!”

“如今……如今只是審案階段,罪證怎可隨便示人?”

“既無證物,憑什么帶走?——難道,你們的呂相想來個屈打成招?”

“你……你不要胡攪蠻纏!”大胡子被逼問得準(zhǔn)備拔刀,“上官玉!你不要以為有太子殿下護著你,我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了!實話告訴你,不帶走你是經(jīng)呂相特意吩咐過,否則,你看我手中這把刀長不長眼?!”

“是嗎?”上官玉橫眼望著大胡子,“你既知道有太子殿下護著我,又哪來的狗膽帶走我父兄?!莫非,堂堂一個即將登基的太子,其權(quán)威還不如一個才上任不足三月的區(qū)區(qū)臣子?!我竟不知,如今這大周國,究竟是君大還是臣大了?!”

大胡子顯然被她的話給震住,回頭看了看別的將領(lǐng),一時也拿來她無可奈何。上官玉回頭掃了掃堵在門口的人群,忽然發(fā)現(xiàn)呂新棠正藏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向內(nèi)張望,本欲追上去,又恐這里失了陣腳,便又停住了步。

“押走!”

上官玉聞聲慌亂地回頭一看,那大胡子居然趁著她分神的當(dāng)口,命士兵搶得了先機,正押著上官明安等三人往門口走去!在他們的推搡下,上官明安踉蹌地拖著步子,清宇和清揚則滿臉的憤恨,不停用胳膊對抗著兇狠的士兵!

“爹!哥哥!……”上官玉慌了神,急忙舉步跟了上去:“爹!爹!……”她幾個大踏步追上了隊伍,拖住上官明安的衣角,死死不肯放開。一個不慎,她被裙擺絆倒在地,她扶著上官明安身上的枷鎖站了起來,上官明安流淚看著她道:“玉兒……你一個人……要當(dāng)心啊……”

上官玉一見他落下的眼淚,頓時拼命地搖起了頭,也將蓄了滿眼的淚水揮灑在空中:“我不要一個人!我不要一個人……”

“玉兒!回去吧……”清宇在后頭看見這樣子,也哽咽了。上官玉望了望他,放開上官明安,含淚走了過去:“哥哥……”清宇撇開臉,仍是道:“回屋去吧!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會有事的……”

旁邊的將士又上來攔阻,上官玉收住哭聲,轉(zhuǎn)而怒聲喝道:“你們再要阻攔,我今日便偏不讓開!”先前的大胡子上前來了,朝她抱了抱拳道:“上官小姐,在下等也是有命在身,如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小姐諒解。此番帶上官老爺及二位公子回去也是做做例行調(diào)查,錄錄供詞,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自然會還老爺和公子的清白,并將恭敬恭敬送他們回府……”

上官玉不由冷笑:“有這么簡單?”雙手仍是抓得鐵緊。大胡子聲音陡地大了些:“小姐能配合些當(dāng)然是最好,如若不配合……”

“不配合又怎樣?!”她怒目而視。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大胡子伸手就將她推dao在地,徑直跨過她身前,親手拖著清宇的胳膊領(lǐng)著隊伍大步出了門口。

“爹!哥哥!”

上官玉失聲尖叫,才從地上爬起來,卻又被后面趕上來的人群給再次撞翻,她咬著牙,指甲深深摳進了地面,擁擠的人群下方,充斥著她滿含悲憤的聲音。

“爹……”她絕望地趴在地上痛哭,身后的仆人涌上來將她扶起,她甩開他們追著已上了大街的押解隊伍,一路哭喊。而才出了大門,卻又被余下的士兵拖住,上官玉不顧大街兩旁已聚集了海量的圍觀百姓,回身對著士兵們就是一陣痛踢,幾近歇斯底里地發(fā)泄著心中的憤恨。

士兵們喚來了流煙,流煙抱住她,泣不成聲地道:“小姐……咱們回去吧……”上官玉悲傷地望著囚車消失的方向,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才一停手,癱軟的身子就無力地倒向流煙的懷中。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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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已是晚上。

流煙守著在床頭,仍在低聲垂泣。上官玉很快恢復(fù)了意識,支起身子道:“外頭怎么樣了?”流煙抬頭一愣,見狀起身:“小姐醒了?”上官玉焦急地抓住她的胳膊:“你快說,到底怎么樣了?”流煙又哭道:“剛才刑部差官送了判書來,說老爺和少爺都已經(jīng)被打入了刑部大牢……至于如何處置,還得由姓呂的決定。”

她頹敗地靠在枕上,半晌未曾言語。流煙勸道:“小姐一日都未曾進食,蘿逸熬了米粥,且用些吧!”她一把推開:“不要。”流煙知她性子,見她推辭,便不再多話。

“府里的家仆呢?”上官玉問。流煙指著外頭:“都在外頭候著呢!如今府里只剩小姐了,所以還請小姐一定要保重身子,不然大家可都、可都……沒法活了……”說著,她又低泣起來。

上官玉嘆了口氣,吩咐道:“讓大家都散了吧。該做什么還做什么去。”

流煙依言起身,開門走了出去。上官玉呆望著帳頂,腦中如同漿糊一片。蘿逸推門進來,端了碗湯在她身旁坐下,“小姐,也許過兩日太子一回京,老爺就被放回來了……”上官玉緩緩閉上眼睛,沒有答話。

蘿逸又道:“太子對小姐的情意,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他若知道此事,必不會放任姓呂的如此作為!”

上官玉嘆息了一聲,仍是不語。

蘿逸不再做聲。流煙推門進來,神色怪怪地道:“小姐,十四公主來了。”

——李婉儀?她怎么來了?

上官玉遲疑了一下,說道:“請她進來吧。”

流煙把李婉儀引了進來,李婉儀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回避。

“十四公主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呀!”上官玉淡淡說道。李婉儀面無表情,徑直在床頭坐下。“我來看看,以往大周國的第一千金小姐,今時今日竟成了什么樣子了?”

上官玉揚了揚唇,說道:“如今這樣子,可還曾入眼?”

李婉儀微哼道:“倒還從容如常,竟比我想像中要好得多。”“哦?那公主想像中,我又該是什么樣子呢?”“喪家之犬的樣子!”她毫不客氣地道。上官玉卻仍一派淡然:“多謝,上官玉如今雖然落魄,但所幸陋舍尚存。”“那是人家呂新棠手下留情!”李婉儀冷眼望了望她,很大方地繼續(xù)打擊道。

上官玉仍不介意:“是什么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公主大駕前來,上官家仍有粗椅一張,供公主落座。”

李婉儀橫了她一眼,豎眉說道:“早知道你這把嘴還這么利,我可就不來了!”上官玉朝天呵呵笑了一聲,道:“那么公主所為何事?”

李婉儀呷了口茶,道:“你可知道你們家今日為何會遭此一劫?”

上官玉抬了抬眼皮:“為何?”

李婉儀從懷中掏出一物來:“你可認得這個?”上官玉定睛一看,卻是件尋常的玉佩。“這有什么稀奇?”

李婉儀冷笑一聲,嗔道:“我料你也不知道!——這塊玉佩,是呂新棠的近侍所用之物,卻是我從雪妃房中發(fā)現(xiàn)的!”

上官玉輕蹙了眉:“你怎么知道?”李婉儀揚起下巴來:“呂新棠的這名近侍周明,與我宮中的侍衛(wèi)周毅是兄弟,他來我宮中找周毅的時候,我曾在他腰間見到過。”“那又如何?”上官玉不以為然地,“這種玉佩滿街都是,不一定就是他所有。”

“說你不懂就是不懂!”李婉儀沒好氣地道:“這上頭的絡(luò)子是用宮中的錦絲打編而成,跟周明身上用的一模一樣,而且自從我去雪妃處串門,在她臥房門檻下?lián)斓搅诉@枚玉佩之后,周明的身上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它!你說,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別的解釋么?”

上官玉將眉蹙緊了些:“你是說雪妃與呂新棠的侍衛(wèi)有染?”李婉儀瞪著她道:“我是說除了有染之外,只怕還有別的內(nèi)幕!”“——比如?”“比如……你父親下馬的事。”

她頓了頓,又道:“想你父親為相二十年,深得我父皇的寵信,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就因呂新棠的一番指控落下馬來,勢必還有別的人進了讒言才得以至此。可是你想想,那陣子除了夜夜專寵的雪妃,還有誰能有這本事呢?所以我想,雪妃定是考慮到自己出身低賤,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才看中了呂新棠的勢力,跟他們搞到了一起。——而且我猜測,”說到這里,李婉儀恨恨地咬了咬牙:“她跟呂新棠之間,只怕也已做下了那茍且之事!”

上官玉怔怔地望著她,半晌不能言語。李婉儀又回頭朝她哼道:“別怪我沒告訴你,上回你從雪妃那里出來,在宮門口被呂新棠截住的事,其實也是雪妃暗中派人去送信的。”“……可她明明是被我爹贖回來的!”“這天下事,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么?”李婉儀一臉鄙夷地道:“尤其是那宮里頭,永遠有著你所想像不到的陰謀與丑惡!”

“可是,呂新棠為何要將上官家逼上絕路?”上官玉一直不解。“那就不清楚了!只怕從前你爹為官時得罪了他不少,所以他如今挾私報復(fù)。”“不對!我爹不是那種人,就算曾跟他作過對,但也不會長期針對他!”

李婉儀聽完,語帶嘲弄地看著她:“你爹只會貪贓斂財是吧?”

上官玉皺眉回瞪她,明知她蓄意但也無話可說,于是再問道:“那先帝的死呢?究竟有眉目沒有?”

李婉儀臉上立時涌上一股哀傷,語氣低沉地道:“兇手抓到了,只是承乾宮一名新進的小宮女。那宮女一口咬定是你父親攜恨所為,所以呂新棠才借機抄了你的家。”上官玉眼神忽地閃了閃,問道:“那宮女現(xiàn)在何處?”“也在刑部大牢。”

“哦……”上官玉不經(jīng)意地點著頭,回頭看了看李婉儀,又疑惑地道:“你為什么要來告訴我這些?”李婉儀冷冷說道:“你怕我害你?”

“不,”上官玉抬頭看著她,露出一絲真心的笑,“我是感激你。”

“我可不是平白無故這么做的!”李婉儀翹起下巴,轉(zhuǎn)過頭道:“我也是因恨著那狐媚女人品行不端,作亂宮闈,才趕來告訴你。你可別拿我當(dāng)什么好人!”

上官玉微微一笑,坦然道:“不論怎樣,我都要感謝你。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自當(dāng)效力。”

“你能效什么力?”李婉儀冷哼一聲,然后驕傲地跨出了房門。

上官玉復(fù)靠在枕上,看著門外微微發(fā)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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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那邊有什么新消息?”

李驕陽一大早進來的時候,上官玉張口便問。昨夜李婉儀走了以后,李驕陽也來了,既然有著當(dāng)刑部尚書的爹,上官玉便囑她密切關(guān)注上官明安和清宇清揚的一切動向。

李驕陽一聽她問這個,臉色刷地變白了些,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流煙。流煙也避著她的目光。上官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追問道:“到底怎么樣,你們快點說!”見她們都不動,又朝李驕陽揚了揚下巴:“——你來告訴我。”李驕陽囁嚅著站起來,半天也沒有擠出來一個字。上官玉只好對著流煙:“你說!”

流煙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說:“小姐……老爺他……老爺他……被獄卒絞死在獄中了……”

——被、絞、死?

“小姐?!……”

上官玉頓時眼前一陣眩暈,腦中“轟”地一聲如遭雷擊,跟著心頭一陣熱潮上涌,張口就噴出一大口滾熱粘稠的液體來,鮮血將她的衣衫和地面染得一片通紅,看上去是那么地觸目驚心。

“玉兒!玉兒……”

李驕陽哭了。上官玉透過眼簾的模糊,隱約見到她緊摟了自己,慌亂得不知所措。而流煙在大喊著叫大夫,蘿逸在匆忙地奔跑,但是她自己,腦子好空洞好空洞,目光找不到焦點,軀體也感覺不到冷暖。

上官明安死了……他死了!!她絕望地看著穿外,仿佛靈魂出了竅。

蘿逸跪在她腳下,哀痛欲絕:“小姐,您要保重啊……”上官玉極力克制住胸口的又一陣熱潮,低頭望了望她,無力地問道:“少爺們呢?”

“少爺……少爺……今日一早,已經(jīng)被發(fā)配往邊關(guān)了……”

上官玉定定地望著她好半晌,眼前忽然一片模糊,李驕陽試試喚了喚她,她卻忽然古怪地扭曲著臉龐,朝天一陣狂笑起來……

千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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