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孔安生打電話,我一邊流淚一邊說,我說:“孔安生,你快來啊,你快來啊,怎么辦啊。”
孔安生還帶著被打擾睡眠的不悅說:“木木,你說清楚,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啊。”
我哭著說:“孔安生跟你說清楚的話可能安寧姐就死了,你快來啊,我還在那間你上次帶我來的房間,你快點,我害怕。”
孔安生焦急的吼道:“你在那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我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我又輕輕推了推孔安寧,她的臉色蒼白,身上因為長時間的浸泡在水中微微的有著褶皺,我小心的給她擦干身子,找了件衣服給她穿上,焦急的等著孔安生的到來,不一會,孔安生就到了,我看見孔安生眼淚就更多了,孔安生像鷹一樣銳利的眸子看著說:“這么晚了你怎么會在這里?人在哪?你撥120了么?”
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才如夢初醒,我的天啊,我怎么忘記了撥120了呢!!孔安生再沒看我,順著我指的方向沖了過去,抱起孔安寧,一邊走一邊說:“木木,這件事情你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聽了他的話打了個大大的冷戰,我低估了孔安生這個人的殘忍指數,我應該怎么說,怎么解釋呢?從哪里解釋呢?難不成我要從那個條件說起么?除非我腦袋秀逗外加不想活了,可是我要怎么解釋呢。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孔安生在前面喊了一聲:“木木,幫我開車門。”
我跑過去開了后車門,孔安生小心翼翼的把孔安寧放進車里,自己也迅速上了車,看我傻站在原地,冷冷的甩給我一句:“你要是想跟著就跟著,孔安寧要是有個什么事情,我拿你是問。”
我一聽伸脖子也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我還是死個明白吧,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我剛一上車,還沒坐穩孔安生就一腳油門箭一樣的沖了出去,我被這突然的向前沖的力量促使重重的嗑在了前擋風玻璃上,在已經泛白的天,我竟然看到了漫天的星星,還有小鳥在耳邊唱歌,我抬手揉了揉腦門,很悲催的發現我的腦門很是應景的鼓起了一個大包,我估計自己現在的形象跟壽星公差不多,都是禿禿的大腦門。
孔安生瞥了我一眼,嘴唇抿成一條線,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路上他打了一個電話,恭敬低沉中又帶著命令的說:“喂,是劉叔叔么?我姐姐出了點意外,不慎溺水,請您的醫院做好準備,我們馬上就趕到,恩,好的,謝謝。”掛斷電話,孔安生目不轉睛的盯著馬路,眉毛皺成一個結,五官都繃在一起,急速飚到了醫院,抱起孔安寧就沖向了急診室,醫生迅速出動把孔安寧推進了急救室,孔安生和我被攔在外面,一個穿著白大褂上了年紀的醫生,拍了拍孔安生的肩膀說:“放輕松,交給我。”
孔安生機械的點了點頭,看著那位醫生進了急救室,門啪的一下就合上了,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不知道孔安寧會不會有事,要是她真的有事的話,孔安生一定會難過的,我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開始蜷縮,連平常伶俐的大舌頭也開始蜷縮,看著孔安生一動不動的站在急救室門口,偉岸挺拔的他顯得那么悲傷,他好像可以感覺到他的害怕,我慢慢挪步到他面前,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說:“安生,你別太著急。”
孔安生黝黑的眸子微瞇的看著我,嘲諷的說:“你當然不著急,她跟你有沒有關系,尼要是覺得現在是浪費時間,你大可以走,但是,到時候,你別后悔,我一定會查出真相,你可是第一嫌疑人。”
我打了個激靈,松開了拽著他的手,抬眼看著他,冷冷的說:“孔安生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老老實實虔誠祈禱安寧沒事,否則別怪我。”孔安生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呵,你會把我怎么樣?生吞活剝?凌遲處死?”我嗆著他說。
孔安生下巴微揚,純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挑剔的光,嘴角扯出一個殘忍的弧度:“我不會把你怎么樣,我會從你的家人下手。”
我驚恐的看著面前這個讓我感到陌生的孔安生,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是千斤巨錘,一下一下的砸在了我的心上,血肉模糊,我幾乎要仰天長笑,去他二大爺的,你們家的事情我就是多余管,像麥吟說的,木科菲你怎么那么愿意往自己身上攬事呢,孔家人不是什么善茬,我當時當成了耳邊風,現在,我知道了,得罪孔安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發自內心的害怕起來,卻還是強裝鎮定的說:“孔安生,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在這里威脅誰呢,你有毛病吧,我告訴你,今天安寧姐的事情我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但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真相就擺在那里,你大可以等安寧姐醒了之后問問她,我怎么會出現在那里,我想她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孔安生表情復雜的看著我說:“你說的最好都是真的。”
我“呵呵”的笑出了聲,不屑的看著他說:“你原來不是說過,就因為我是我所以你選擇無條件相信我么,原來,你也是說著玩的,怎么,這是你勾引無知少女的新方法么?孔安生你可真夠逗的,什么話到你嘴里都能變味道。”
孔安生眼神閃爍,剛要開口,急救室的門就開了,剛才那個醫生走了出來,孔安生顧不上我,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去,一對劍眉依舊皺成一團,急促的呼吸顯露了他的緊張,只見那個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唱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安生,幸虧搶救及時,安寧她沒事了,她現在剛醒,還在輸液,情緒很不穩定,你一會兒說話別太重,哎······真是造孽啊,這孩子怎么就行不開呢······”說完搖了搖頭,就帶著助手走了。
孔安生聽那位醫生的話明顯松了口氣,然而眉間的結卻打得更深,抬腳往病房走去,我緊忙跟上,快進病房的時候,他用余光掃了我一眼,那像針一樣的眼神生生刺痛了我的心,孔安生停了一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拽進病房,我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心里罵著:“你二大爺的,孔安生胳膊那么長你非要拽我燙傷的地方,你可真會趕巧!!”
我拼命忍住眼淚,用力甩了甩他的手,結果被握的更緊,仿佛想把所有的憤怒有發泄在我這只胳膊上,可是,我的胳膊是無辜的是不是,我忍無可忍,壓抑著憤怒還有疼痛,低吼:“孔安生,你放手!!”
“你休想。”
“放開她。”
這兩句話同一時間從他們姐弟倆得口中說了出來,病房里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十分詭異,病房中的兩個人面色各異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