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才停，鳳飛飛收集了燕京所有的報紙，越看越抓狂，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把她寫得這樣不堪？

地上桌上全是報紙，進門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呂大姐站在門口無奈地道：“這是怎么了？”

又接了什么采訪任務，需要從報紙上尋找資料嗎？這也太多了，許多排版印刷像盜版，錯別字一大堆，平時鳳大小姐不屑一頓的報紙赫然在目。

鳳飛飛苦惱地道：“大家都是同行，為什么要這樣黑我？”

平時相處得還不錯呀，怎么這時候一個個跳出來胡說八道呢，什么叫她三番四次向楊晨表白，無恥到送上門給人家XXOO？這都叫什么事！

最近的報紙呂大姐多多少少有看一些，她平時也是追星一族，是香江某歌星的鐵桿歌迷。再說，鳳飛飛和楊晨的緋聞在臺里滿天飛，連清潔工都說得有鼻子有眼，呂大姐怎么會不知道呢。

“他們就是胡說，你不要在意嘛。”呂大姐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認真些。

鳳飛飛怎么看怎么覺她興災樂禍，厭煩在皺了皺眉，別過頭去。

“鳳主任，齊臺長找你。”門口一人喊了一嗓子，走了。

鳳飛飛只好匆匆起身，踩過地上的報紙，去了齊兵辦公室。

齊兵沒有跟她廢話，一見面劈頭蓋臉道：“你挺能啊，一下子把我們電視臺推到風口浪尖，讓我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了。”

每一份報紙都提到鳳飛飛的工作單位是燕京電視臺，現在大概只有國家電視臺和燕京電視臺沒有報道這件事了，據說，香江兩家電視臺的娛樂節目也拿楊鳳配說事兒。

鳳飛飛被齊兵一吼，特別委屈，瞪著一雙大眼睛，輕咬下唇，半天不吭聲。

“說，怎么回事？”齊兵往大班椅上一靠，拉著一臉道：“讓你跟蹤采訪牡丹園，可沒讓你跟人家搞男女關系，還傳得全華夏是個人都知道。你是不是想轉行當明星啊？”

只有明星才需要用緋聞炒作，把名氣炒起來。

鳳飛飛在對面椅上坐了，道：“這件事，有人惡意搞我的。”

齊兵牛眼一瞪，大聲道：“有人惡搞？你得罪誰了，要這么抹黑你？”

說實話，大家都是同行，平時見面三分親，一點香火情總是要給的，有什么理由惡搞她？

鳳飛飛嘆了口氣，把自己一時大意，沒有跑廁所里，而是當著眾人的面打了那個該死的電話的事告訴齊兵，道：“他們嫉妒我認識牡丹園的人，又恨我不肯把信息跟他們分享。臺長，您看，這是獨家新聞，怎么可能跟人分享嘛。所以他們才借機弄個男女關系搞臭我。”

劉兵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解釋得通。

“那你打算怎么辦？”齊兵最后問。

鳳飛飛咬牙切齒道：“我要起訴，一個一個起訴他們。”

“呃……”齊兵吃了一驚，道：“你打算以后不上班，所有時間用來打官司嗎？然后他們還可以借你打官司的機會，再狠炒一波。”

這本是他們這些記者最會干的事。鳳飛飛不是沒有想到，只是氣糊涂了。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齊兵無奈地揮手，道：“你先回去吧。”

鳳飛飛業務能力突出，一直是臺里的骨干，要不然也不會拔她隨團采訪領導班子了。可是現在這件事，要怎么才能壓下來？想想就頭痛，齊兵撫了撫額。

鳳飛飛回自己辦公室，讓清潔工把報紙收了，當廢紙賣，泡了杯咖啡，一個人坐著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楊晨打來的，道：“在哪呢？我去接你，一起吃飯吧。”

鳳飛飛想起電視臺樓下許多同行潛伏，估計是偷拍來了，要是兩人一起出現，他們會說得更起勁，便道：“不用，說個地方，我自己過去吧。”

楊晨不明白：“怎么了？”

鳳飛飛猶豫了一下，把心中的顧慮告訴楊晨，道：“指不定他們又要怎么編排我呢。”

楊晨笑了，道：“這樣啊，那我大大方方過去，讓他們拍到我們手牽手離開，那些攻擊你，說你送上門的謠言不是不攻自破了嗎？”

當楊晨的寶馬駛進燕京電視臺時，街邊站的幾個閑漢突然沖了進去，門房大爺還在才轉個身而已，他們已對坐在車里的楊晨拍個不停。

這輛寶馬，上個星期才買的，一共買了兩輛，楊晨和羅遠山一人一輛。記者們見果然是坐寶馬的主，確認是有錢人，更興奮了。

鏡頭里出現一個身材曼妙的女郎，楊晨下車，很紳士的幫鳳飛飛拉開車門。

這時，記者們只嫌自己手不夠快，生怕兩人上車駛離燕京電視臺這個院子。

門房大爺聽到響聲，才要過來趕人，楊晨朝他搖了搖手。他被楊晨的氣勢鎮住了，點點頭，又退回門房里。

輕擁鳳飛飛的香肩，把她送進車里，楊晨轉身對記者們道：“剛好，今天借你們手里的筆，說兩句話。”

一聽楊晨有接受采訪的意思，記者們忙圍了上來，搶占制高點，以備能多些提問機會。他們在這兒等了好幾天了，等的就是兩人一起出現的機會，有些人還跟蹤鳳飛飛下班回家，不過沒發現，沒想到機會自己送上門來。

楊晨笑吟吟道：“你們的報道，我看了一些，坦白說，許多內容純屬胡編亂造，對當事人傷害很大啊。”

鳳飛飛掃了一眼，這些人里并沒有葉群，葉群自認大牌，不可能混在這兒守株待兔。

一個記者道：“大家都在傳楊先生和飛飛姐的風流韻事，請問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晨道：“想必大家對牡丹園很感興趣，如果大家還想得到牡丹園的有關消息，還請自重。否則，我們將有針對性地選擇發布信息的媒體。至于說到我們倆的關系，那就不方便透露了。”

大家聽到這里，心下都是一凜，如果別的單位說這個話，他們可能不在乎，可能會懷疑，但是牡丹園，自涎生那一天起，便給媒體們多少素材，讓他們有源源不斷的話題可以寫作。如是沒有牡丹園的第一手資料，只能人云亦云地轉載同行的報道，不管是在京的媒體，還是駐京的辦事處，都無法交差。要知道，牡丹園有好幾個“第一”，如，首都第一別墅群，華夏第一破產案，說聲名狼藉也可以，說赫赫有名也可以。

楊晨又道：“至于你們的不實報道對鳳小姐造成的精神上的傷害，到目前為止，鳳小姐保持起訴的權利。各位還是好自為之吧。”

寶馬車離開燕京電視臺良久，幾個記者才逐漸離去。

車子拐上大路，鳳飛飛“啪”地一聲親了楊晨一口，道：“真有你的。我還真想到起訴了呢。”

楊晨笑道：“起訴有什么用，那么多家呢，你還想不想在新聞界混了。”

到了餐廳，等上菜的工夫，由鳳飛飛撥電話，楊晨一家一家口頭警告了，無非是再有不實報道，牡丹園將聯合各界把孤立不遵守游戲規則者。

電話空隙，鳳飛飛提醒道：“他們照游戲規則來呢，報道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我管他們那么多，”楊晨理直氣壯道：“現在得照我的規則來。”

鳳飛飛芳心可可，咯咯嬌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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