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緊張嗎?”穆曉菲瞧著玉衡僵直的身子停下手,關(guān)切的問道。
“沒……”玉衡羞怯的回應(yīng)著。
“那你怎么這么僵硬?不愿意?”
“沒……”怎么會不愿意呢?只是……只是……就我一個人這樣,師妹卻不……怪怪的……
眼見著玉衡越來越紅的臉色,穆曉菲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大色狼在荼毒一只不能動彈的小白兔,原來自己也有做色狼的潛質(zhì)。“師兄,你好好休息吧,還是有機(jī)會讓沈昊遠(yuǎn)來比較好吧?!?/p>
“別……”玉衡焦急的扯住要回身離開的穆曉菲,嗡嗡的說著,“我們是夫妻……”
“什么?”穆曉菲坐回了床邊,低著頭誠心詢問著,天?。∥覄偛攀钦鏇]聽到,師兄的蚊子音功力可真深厚。
玉衡出神的望著床邊,尋思著穆曉菲是真沒聽到還是故意讓他說大聲點(diǎn),如果穆曉菲真沒有聽到,那這次回絕了她以后還怎么做夫妻?明明已經(jīng)是夫妻了,夫妻間不應(yīng)是坦誠相見的嗎?有什么好隱瞞的呢?再說,彼此之間也沒有真的做什么,又有什么可避諱的呢?“沒關(guān)系的,真的……”玉衡微微提高了聲音。
“什么真的?”穆曉菲再次虛心的問道,天地良心,我是真沒聽清。
這次玉衡確定穆曉菲是故意拿自己開心,明明提高了聲音,還是裝作沒聽清,非要他喊出口不可嗎?正在猶豫的時候,洞口閃進(jìn)來一個人,“沒打擾你們吧?”
“沒……”穆曉菲尷尬的回答,“你怎么來了?”
“掌門派人送藥過來,我就拿過來給玉衡。”沈昊遠(yuǎn)眼睛望著穆曉菲,神色復(fù)雜。
“哦……那你喂給師兄吧,我先出去了?!蹦聲苑破鹕淼椭^匆匆走了。出了寒玉洞,穆曉菲長嘆一口氣,沈昊遠(yuǎn)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不是故意的吧?差點(diǎn)就有美人出浴圖可以看了,真是會壞事!不過,明明是我老公,我想看什么時候不能看,等下次的吧??墒牵瑸槭裁唇Y(jié)婚之后我沒有幸福感呢?兩個人的距離那么近,卻覺得彼此離得越來越遠(yuǎn),是因?yàn)橛窈獾牟∏閱幔磕嵌虝旱目鞓窌呛诎祦砼R前最后的光明嗎?
“在想什么?”
沈昊遠(yuǎn)打斷了穆曉菲感傷的思緒,在背后抱住她,腦袋抵在穆曉菲的肩上,“因?yàn)橛窈獾氖???/p>
“嗯?!辈恢挥X已經(jīng)回到萬丈峰了。
“樂嵐已經(jīng)去找了,估計他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吉人自有天相,玉衡心地善良,上天會眷顧他的?!?/p>
“我知道,只是玉衡他天天躺在冰床上,我擔(dān)心他會撐不住?!?/p>
“玄冰床有提升內(nèi)力的功效,玉衡只要每日運(yùn)轉(zhuǎn)出云宗的心法,不會有太大的損傷。只不過體虛是必然的,日后恐怕要調(diào)養(yǎng)許久才能恢復(fù)?!鄙蜿贿h(yuǎn)冷靜的分析利弊希望穆曉菲安心。
“每日照顧玉衡辛苦嗎?”沈昊遠(yuǎn)體貼的詢問著。
“還好。只不過覺得愧疚,或許沒有我的拖累,師兄根本不會中毒。”穆曉菲臉上明顯添了憂色,原本不知愁滋味的穆曉菲此時的神情讓沈昊遠(yuǎn)揪心的痛。
“不是你的錯!是意外,如果有選擇的話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玉衡如此的?!鄙蜿贿h(yuǎn)將穆曉菲摟的更緊了。
“一路上師兄一直護(hù)著我,或許就是在某一次的時候中了毒,如果我沒有給師兄添那么多麻煩,或許師兄就沒事了?!蹦聲苑频吐曊f著,眼淚竟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為什么中毒的不是自己呢?如果自己中毒了,就不僅是出云宗會想辦法救自己,焰教的爹和叔叔也會想辦法救自己的。焰教!穆曉菲猛然想起來,焰教的資源自己怎么不會運(yùn)用一下?或許,爹和叔叔會有辦法的?想到這兒,穆曉菲急忙摸干了眼淚,從沈昊遠(yuǎn)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沈昊遠(yuǎn)驚訝的看著穆曉菲,剛剛還淚流滿面的傷心,怎么一下子就好了,而且看起來還很興奮的樣子?!澳恪?/p>
“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試。”
“什么辦法?”
“我要下山!”穆曉菲堅定的說道,“或許我爹他們有辦法的。”說完也不等沈昊遠(yuǎn)的回答就急匆匆的去收拾行李。
“等一下?!鄙蜿贿h(yuǎn)急忙拉住穆曉菲,“以出云宗的能力,如果出云宗沒有辦法,江湖上其他門派就更沒有辦法了?!?/p>
“為什么?或許江湖上有像莫雨棠一樣的人能救治玉衡呢?”穆曉菲疑惑道。
沈昊遠(yuǎn)無奈的搖搖頭,“出云宗地處南疆與天朝的交界處,再加上與苗族有些機(jī)緣,因此才能夠找到暫時控制蠱毒的方法。而其他門派與南疆的各族基本上沒有往來,又怎么會有解毒的方法呢?蠱毒在江湖人的眼中是為幾大邪術(shù)之一,被江湖人所不齒,而且蠱毒極神秘講究一脈單傳,知道其中玄機(jī)的人就更少了,因此你找其他人也是枉然。至于莫雨棠也并非是學(xué)習(xí)的正統(tǒng)醫(yī)治之術(shù),而是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給人治病,你知道藥理要是其中的劑量運(yùn)用不好與服毒無異。這次去找莫雨棠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就這樣看著玉衡……”沈昊遠(yuǎn)沒再說下去,嘆了一口氣,憑心而論,玉衡在他的眼中也如親人一般,他又怎么忍心提那個敏感的字。
穆曉菲起初的興奮勁蕩然無存,原來莫雨棠也并不能治好玉衡,只不過能延緩他的壽命??勺约壕谷话严M耐性谒纳砩?,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玉衡從自己眼前消逝嗎?為什么上天要這么殘忍呢?
“曉菲,別太難過了……”沈昊遠(yuǎn)撫著穆曉菲的背,安撫她的情緒。原本自己想給穆曉菲一個希望的,可是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shí)。難道玉衡這個孩子就真的要這么去了嗎?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師兄不會有事的,他這么好的人,或許莫雨棠會有辦法的,等他來了應(yīng)該能治好師兄的。師兄他剛和我成親,怎么可以就這么走了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穆曉菲倒在沈昊遠(yuǎn)的懷里,失聲痛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