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看了看汐月,猶豫著開口道:“我說過我并非是你們的宮主,你們的事,不用來問我。”
紅衣愣了愣,似乎沒料到陌玉會這么說。
北宣綾松了口氣,看向汐月,臉色稍緩。
紅衣恨恨的瞪了北宣綾一眼,忽然眼睛一轉,笑道:“綾師姐曾是我宮中掌座,不知依這宮規,汐月師姐犯下的事,該怎么處置呢?”
北宣綾眼神凌厲的射向紅衣,但在陌玉面前卻又不得不說。
“當處火焚之刑……不過,對于汐月的事,宮主好像并未有何表示。”
紅衣笑得又甜美又好看,道:“宮主方才說了,此事不必宮主親審,全權交由我們審理,而我們這幾個之中,也就只有綾師姐你最有資格處理此事,綾師姐,你可要秉公辦理才好呀。”
北宣綾別開眼,冷笑道:“我如今不過是普通宮人,而你與白衣也只是侍女的身份,即使如今汐月犯了過錯,但宮主沒有開口前,她就仍是璇磯宮的首席弟子,你我是什么東西敢來審問她的事!”
紅衣臉憋的通紅,道:“是這樣最好,怕就怕綾師姐和汐月師姐姐妹情深,從而故意包庇!”
“混帳!”北宣綾向紅衣怒喝,道,“在宮主面前,這話也是由得你亂說的嗎?”
紅衣偷偷看了眼陌玉,見他沒有開口表態,就壯著膽子向北宣綾道:“那時汐月叛離璇磯宮時,正是綾師姐當值,敢問綾師姐,憑你的能耐,宮里除了宮主之外,還有誰能瞞過你的眼睛擅自離開么?”
“所以你就認為是我故意放汐月離開的,”北宣綾看著紅衣的眼神陰寒可怕,道,“是么?”
紅衣見她目光狠毒可怖,仿佛隨時都會動手殺人一般,想起她往日的作風來,不由得臉色大變,一連后退幾步,道:“宮主面前你別胡來!”
北宣綾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璨然一笑,道:“宮主面前,我自然不會胡來。”
這“自然”二字咬得極重。
紅衣驚慌的又退一步。
這時,從未開過口的白衣幾乎是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看了看紅衣,向北宣綾道:“汐月師姐身份不同與其他宮人,我等自是不能隨便逾越了位次,還請綾師姐將汐月師姐暫且收押,與清風一樣,等宮主回宮時再做定奪。”
北宣綾望了白衣半晌,輕輕一笑,道:“與紅衣比起來,你果然是不同的。”
白衣面色不動,低頭道:“不敢。”
陌玉似乎不愿多留,向四海道:“已沒事了,我們走吧。”
四海看著陌玉,眼底有波光流動,怔怔的點頭。
回到客棧時,時間尚早。
樓下大堂內人聲鼎沸,人們全都在議論著花會上的天閃,和杭州城內新近出現的采花大盜——遷飛花。
相對于天閃的說法,似乎“采花賊”的話題更能引起人們的共鳴。
話說這采花賊上個月劫了程家大小姐春xiao一度,事后將人扔回了程家,還附了一張書信,上曰:小婿遷飛花向老丈人叩首,因小婿近日事務繁忙,煩請老丈人照看一下我家娘子,他日若未能忘記娘子恩情,必前來領取,歸期不定。
據說程老爺子看完這信以后,氣得全身發抖,大笑三聲后,當場吐了一口血,從此一病不起。
話說這采花賊能飛檐走壁,守衛再森嚴的地方,他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繼程家大小姐之后,此淫賊又勾搭上了龍威鏢局陳總教頭的小妾,兩個狗男女郎情妾意的私混了幾日,被陳總教頭發現后,遷飛花拍拍屁股走了人,留下那小娘皮被爆怒的陳總教頭浸了豬籠。
話說城西棺材鋪的陳老板,人老是老了點,長得也是難看了點兒,但人好歹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諸葛。不然一個若女子能獨自經營一家這么大的棺材鋪嗎?當了二十多年的女光棍,陳老板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一個滿腹詩書的落魄秀才不計陳老板的長相與年紀,愿意娶她為妻。陳老板感動不已,打算以云英之身下嫁時,遷飛花這惡賊卻趁著月色將陳老板打暈,扒光了她的衣服將人扔進了棺材里,另外賦詩一首,道:“夜叉面容,平板身材,若得此女,我命休矣。”一向要強的陳老板醒來后一見此詩,當既號啕痛哭起來。那秀才在旁安慰,并表示自己不會在意這些,并決定要立即迎取陳老板。第二日敲鑼打鼓的辦喜事時,卻見酒宴之上,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噌”的一聲,釘在了堂中大紅的“喜”字上。箭上掛了一封信。那新郎官秀才打開一看,立即臉色鐵青的嚷著要悔婚,說完,也不理在場的眾人,將身上喜服一脫,陰沉著臉色離去。陳老板含著兩泡熱淚將信打開,卻見里面是一張借據。
遷飛花寫給陳老板的借據。
遷飛花這缺了八輩子德的,趁著二人張羅親事的空當,搬光了陳老板的所有積蓄,然后立了個“歸還無期”的借據后,揚長而去。
原來那秀才竟是為了錢才娶的陳老板。
陳老板看完這借據后,兩眼一翻,嗚呼哀哉!從此看破紅塵,削去三千煩惱絲,到山中尼庵,皈依佛門去了。
四海與陌玉也坐在樓下吃飯,這些話自是全都聽在了耳中。
陌玉眉頭微蹩,不欲讓四海聽這些,就想讓小二把飯菜端去房中。
四海卻是越往下聽越是覺得有趣,不由暗自猜想,莫非方才回來路上碰到的偷牛的事,也是這個遷飛花干得不成?
陌玉無法,只得嘆息一聲,道:“那你吃快些。”
四海豎起耳朵聽得正起勁兒,聞言只“哦”了一聲,一邊口中啃著一只雞腿,一邊耳中又聽一人講到遷飛花的相貌,說他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四海想起方才與陌玉回客棧時,路邊貼著的懸賞緝拿采花大盜的告示,當下再也憋不住,“噗——”的一聲,噴笑出來。
講話那人正為自己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而高興,一聽這笑聲,不由又氣又惱,喝道:“誰笑得跟放屁似的?”
四海的脾氣又豈是好惹的么?她一聽這話當既就收了笑,將手中雞腿往桌上一扔,拍案而起,道:“你姑奶奶笑的!你當如何?”
那男的見接話的竟是個身著紅衣,活潑嬌俏的小姑娘,先著一呆,轉眼看見陌玉氣質非凡,飄然若仙,復又一驚,最后回過四海話里的味兒來,又是一怒,道:“小姑娘欠家教,”想著也不能太和小孩子計較,便將手揮得像風車似的,“快走快走,回家跟你娘學繡花去吧。”
四海小時無人照料,是以衣服上總是臟兮兮的令人見了很是不喜,但凡她走到哪里,大人們總會一臉厭惡的揮著手臂像是趕雞趕鴨趕狗趕流浪貓似的將自已轟得遠遠的,那時她年紀雖幼,但那種屈辱的感覺卻是記得明明白白,所以,她這輩子最見不得別人像這樣一臉不耐煩的對她揮手。
仿佛她就是條令人生厭的毛蟲。
令人惡心的乞丐。
耳中又聽得那人說“要她回家跟娘學繡花”,當下心中一酸,怒火更熾,紅著眼圈對那人大吼一聲,道:“我娘早死了!”
那人一愣,道:“你娘死了也怪我啊?你娘死了,難不成你爹也死了么?回家跟你爹說,讓他再娶一房媳婦吧。”
四海眼圈更紅,瞪著那人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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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出場的是:遷飛花
推薦:《毒后》
書號:1114167
作者名:橫波
簡介:魔女成大俠,真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