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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暮然終于站起來,殿里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幾百雙眼睛齊齊地集在柳暮然身上。
司棋的眼里有了絲希望,亦緊張地盯著柳暮然。
突然,不知誰伸手推了下柳暮然,柳暮然一路踉蹌地到了廳中央。
“嗯?”君逐塵笑道,“柳太傅也有事情要請朕應允么?”
君逐塵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里顯得分外清晰。
柳暮然看了看司棋,對著君逐塵行了個禮:“回皇上,正是……”
“那么柳太傅又有何事呢?”君逐塵對著柳暮然挑了挑眉。
柳暮然頓了片刻:“臣想請皇上為我和棋兒賜婚。”
楊菲菲看著司棋拽緊的袖口,暗道,司棋這丫頭還真有福氣,居然能讓一個太傅和一個王爺在皇帝面前爭搶。
君逐塵坐在位上很為難的樣子:“王爺和太傅都想要司棋姑娘……這倒是讓朕難以取舍……”
“皇上。”尉遲偃搖扇站起來,“臣常見得應將司棋姑娘賜給四王爺。”
君逐塵沒料到半路竟殺出個尉遲偃,略略頓了頓道:“朕以為此事還得由司棋姑娘本人決定。”
“司棋姑娘。”尉遲錦依在君逐塵身邊笑道,“可要仔細選個如意郎君啊!”
“我……”司棋就要脫口而出。
尉遲偃奪聲道:“終生大事企能草草決定?司棋姑娘還是考慮幾天,莫要選錯了!”
司棋欲要辯說,卻被楊菲菲使眼色攔下,只道:“司棋謝國舅爺關心。”
尉遲偃滿意地點頭。
“宣秀女。”
一個嬤嬤引著一排秀女走到殿中央,原本的數百數目已經銳減至三十多人。能夠留下的秀女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因為稍有不合嬤嬤眼的秀女都會被毫不留情地剔除出去。
君逐塵看了看秀女,臉上盡是滿意之色,示意身邊的李公公開始第二輪的選拔。
李公公會意,走到君逐塵斜前方,正了正和身體,攤開一張紙念道:“卓婉秋,京城人士,右相卓安之女,由國舅尉遲偃選送。”
卓婉秋在嬤嬤的帶領下來到殿中央,對著君逐塵福了身:“婉秋為皇上獻上一支舞。”
君逐塵點頭,四周早已準備好的樂聲響起。
卓婉秋踏著鐘樂在廳中起舞,跳的正是華貴之極的《霓裳》。
正所謂身輕若燕,可舞于掌間。衣若霓裳,炫目之極。
幾肆沉醉于卓婉秋的《霓裳》之中,卻被她回到秀女中間時的那記白眼拉回了現實。
果然,有時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要敬而遠之。她站在原地悶悶地想,顧盼間卻見柳暮然坐在一旁神情恍忽。
又不禁想起方才柳暮然的話,“棋兒”?還從未見過柳暮然如此,在幾肆的印象中,他總是淡淡地,幾乎沒有什么事情可以擾亂他的平靜。
“花幾肆,臨安人氏,臨安知縣花逍遙之女。由左相梁文宇選送。”
幾肆聞言走出去,靜靜地站在殿中央,猶如清水池塘中待放的一朵清荷。
“她就是臨安城傳說的天降神女?”
周圍又是一陣議論聲,直到君逐塵在位上咳了兩聲才安靜下來。
“花幾肆,你要為朕獻上什么才藝?”
幾肆深深吸氣,想起梁文宇的話。
你若選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親。
“只有練了許久的字可以獻丑。”
君逐塵溫和地問:“練的是哪位名家的體?”
幾肆挺了挺胸脯,自信地看著君逐塵:“自成一體。”
“好大的口氣!”君逐塵開懷大笑,“那朕便請花秀女為朕題字,至于題什么,花秀女可自行決定。”
殿里的侍衛抬來了一張桌子放在幾肆面前,宮女將筆、墨、紙、硯放在桌上,低頭退到了一邊。
幾肆深吸口氣,拿起毛筆蘸了墨。
君逐塵是皇帝,皇帝讓她題字自是不能小覷的。她抬頭看了看君逐塵,不禁想起曾經讀過的一首詞。
好,就用它了。
于是沉腕拔鐙,筆尖在潔白的宣紙上轉過一個逆鋒,行云流水地寫了起來。
一個小娃娃能寫出什么樣的字來?旁邊圍坐的官員們經不住好奇,紛紛站起來探頭觀望。
卻見那字,竹作骨,云為衣,飄逸中不失一點力度。橫、豎、撇、納間,一行行書漸漸在他們面前展開來。
“好字,好字!”周圍觀望的人又議論開來。
“花秀女師出何門?”
幾肆眨了眨小眼睛,露出個甜甜的微笑:“柳暮然。”
“果然名師出高徒!”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柳暮然,感慨不已。
“若我未見,還當真不信一個七歲女童能寫出這般好的字來!”
柳暮然見狀,不禁穿過人群走到幾肆身邊,知她要題的正是那句氣勢開闊的名句。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若照這樣下去,飛兒的字也定不如她了吧?柳暮然欣然點頭,也驚訝于幾肆的進步。
幾肆專注于寫字,并未注意到柳暮然的目光,將力度集中于風字的最后一筆上。
“喀嚓!啪!”幾肆愣住,這個聲音是?
桌子突然從中間裂開一條整齊的裂縫,轟然倒在她面前。硯里的墨隨著桌面的傾斜翻灑出來,生生將一副好字浸了個通黑。
朱顏。幾肆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這個名字。
她是在幫她?幾肆拿著毛筆在站在原地,目光不停尋覓朱顏的影子。
窗上沒有。梁上沒有。人群里沒有。角落里沒有。
哪里,哪里都沒有朱顏!
“這是怎么回事!”君逐塵站起來怒道,“誰出來給朕一個解釋!”
“皇上明鑒!臣等不知……”
眾官員惶恐地跪在地上齊聲大呼,只留幾肆一人仍然呆立在殿中央。
“肆兒,肆兒!快跪下!”柳暮然急得去拉幾肆的衣袖。
但幾肆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為所動。
也不知從哪里吹來的風吹起她額前細碎的劉海,將她墨綠的衣服輕輕搖曳。
突然,她手里一松,毛筆直直地墜了下來,在她裙擺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墨痕。又掉在地上發出“的的”的聲響,又順勢滾了半米左右才算停下來。
只是,她可知道,這樣做中會害了她。幾肆的心懸了起來。
你若選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親。
你若選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親。
你若選不上,倒霉的可是你父親。
……
梁文宇的話如同一雙扼住她喉嚨的手,在她眼前不停地搖晃。
“啊!”幾肆想尖叫,但最終只能徒勞地張了張嘴。
“花……秀……女……”君逐塵終于忍無可忍。
全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擔憂地在幾肆和君逐塵兩方來回轉。
“父皇。”正在君逐塵快要爆發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略帶訝色地看著殿里的情形。
來人正是太子君御邪,身邊跟著的是一襲白衣的飛兒。
幾肆因著飛兒的到來,眼里終于恢復了神采。見此情形也不禁嚇了一跳,對君王無禮可是大不敬之罪!慌忙要跪下時,卻見君御邪一步步朝她走來。
君逐塵放柔了語氣:“太子為何不在永和殿讀書,而來了芳華殿?”
“兒臣不認為父皇為兒臣舉辦的選妃大殿兒臣應該不在場。”
“其余秀女可以出宮了。”沒等君逐塵開口,君御邪又冷冷道。
“老臣敢問太子的其余指的是哪些?”卓安站起來,神色不悅。
“除花幾肆以外的所有人。”君御邪不咸不淡的聲音穿透幾肆的心臟,“當然,她包括卓婉秋。”
“這太子妃一事恐怕還輪不到太子決定!”卓安一甩袖子,強壓住怒氣轉向君逐塵,“皇上!”
君逐塵瞇著眼睛深深地看幾肆,忽然,他開口:“就依了太子所言!”
飛兒看著幾肆嘆了口氣,君御邪他果然……
“皇上!”尉遲錦強掩激動道,“您怎能如此草率?!”
“皇后……”
“臣也以為不妥!”尉遲偃站起來,“皇上怎能讓不祥之人嫁入皇室,成為太子妃!”
君御邪笑道:“國舅的意思是誰不祥?”
“方才誰使得木桌無故橫斷就是誰。”
“國舅僅憑這個就斷定我選的太子妃不祥,是不是過于牽強了?”梁文宇不甘示弱地站起來反問。
“你們到底還將不將朕放在眼里?”君逐塵怒吼,“全部給朕滾!”
卓安卻上前一步:“皇上可知花幾肆在被選送前已有婚約?”
梁文宇輕蔑地看卓安:“有婚約又如何?我朝律法規定,與人婚約在選為秀女時自動消除。”
卓安冷哼:“梁相莫不是不知道與花幾肆有婚約的人是柳太傅之子?”
“你的意思就是說太子搶了臣子的未婚妻嘍?”梁文宇提高了聲調,卻不知自己已著了卓安的道。
“我可沒說。”卓安將手負在身后,撇清了關系。
君逐塵和君御邪在聽到梁文宇的話后,臉色愈黑。
“都給我滾。”君逐塵幾乎咆哮出來。
“兒臣告退。”君御邪簡單行了禮,一手拉了手無足措的幾肆走出去。
與飛兒擦肩而過時,冷冷道:“我怎的不記得你有和我說過你與她的關系?”
飛兒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君御邪的話,最后和柳暮然一起出了芳華殿。
一場選妃大殿就這么不歡而散。
尉遲偃出了芳華殿,走過一個拐角,與朱顏在那里碰面。
“那桌子是你弄斷的?”
“除了我還能有誰?”
尉遲偃有些懊惱道:“只是事態有些變化。”
“我知道。”朱顏的話不帶任何情緒,“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尉遲偃挑眉:“那下一步?”
“見機行事。”朱顏轉身慢慢走開。
“你要帶我去哪里?”幾肆在君御邪身后怯怯地問,自從殿里出來君御邪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永和宮。”
“那里?”幾肆睜大眼睛。
“以后你便是大子妃,自然要住在一起。”君御邪停下來,看著幾肆的臉。
幾肆扭了扭被君御邪抓住的手腕,窘迫于被他看穿了心里的想法。
“喂……君御邪。”
“嗯?”君御邪緊了緊手里的柔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為什么偏偏選我?”
“因為卓婉秋會妨礙我。”君御邪淡淡道,“而你不會。”
幾肆微微嘆氣,雖說她并不想當什么太子妃,但心里還是有小小的失落。
這種語氣無論誰聽了都會不舒服吧?她扁了扁嘴。
因為卓婉秋會妨礙到我,而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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