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冉痕閃現到同肆身邊,幾肆一下沒忍住,一口血就吐到他黑色的錦袍上。
“丫頭,你不知道這樣會給反噬嗎?”傾寐著急地在一旁碎碎念。
幾肆張了張嘴,想說不知道,但又給傾寐止住:“好了,好了,你現在都這樣了,就少說點吧。”
幾肆乖乖地閉了嘴,覺得全身的氣息都在四處亂竄。費話,她要知道她就讓傾寐去阻止萬里行那該死的原神了。
墨冉痕沉默了一會兒,對傾寐道:“把她交給我吧。”
傾寐點了點頭,將懷里癱軟的幾肆將給墨冉痕。墨冉痕化為一道青光,就消失在天際。
傾寐環視四周,對還在發呆狀況的眾妖道:“萬里行已死,爾等可愿加入我移花宮,為宮主效命?”
幾個妖怪慌忙跪下,其他的妖怪也隨著他們跪下來:“愿為宮主效命,誓死忠移花宮!”
傾寐滿意地看了眾妖,搖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爾等在此處理好他們的尸體,稍作整理后來千刃崖,自會有人接引。”
幾肆雖然周身痛極,但還不至于昏迷的地步。墨冉痕的身上有淡淡的蓮香,這和宮上瀟的不同,她的是故意涂上去的做作的味道,而墨冉痕卻不同,他的就像生而帶來的體香,讓人心曠神怡。
一路沉默。幾肆想起十年前的臨安,墨冉痕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把她嚇得夠嗆。因為不小心見到他在自家庭院里洗澡,雖然說是穿著褻衣的,但是還差一點被他掐死。而這次她是以他救命恩人的高姿態對著他,他就應該不會對她怎樣了吧,但……她吐了他一袍子的血,鬼知道呢。
而她也總算明白,方才墨冉痕和她說的“好久不見”,說的竟是從十年前到現在的年歲。
不消一會兒,他們就到一座萬丈懸崖之上,而這里的山風中居然還帶著絲罡氣,吹得幾肆的臉生疼。終于,她不爭氣地暈了過去,只記得墨冉痕落在懸崖上,罡風就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暈了多久,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正看著她。幾肆一驚,忽然覺得眼前人很是熟悉。
“肆兒,你該不是忘了我了吧?”藍衣少女委屈地扁了扁嘴。
幾肆拍了拍頭:“你……你是幽月?”
幽月嘿嘿一笑:“對了!”
幾肆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你是移花宮的人?”
“我才不是呢。”幽月擺出副八卦的樣子,“倒是你,把移花宮那班女人氣了個半死,你可真夠有本事的。”
“我連個人都沒見過。”幾肆道,“能氣到她們,那我就真成神仙了。”
幽月趴在床沿上,認真道:“對,你還真就是個神仙。墨冉痕從來不近女色,有多少女妖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讓他動心,有的大膽引誘他,卻被他一掌擘死了。這次卻抱著你一路走近,還把要幫忙的人都攆開了,只讓煙棲暮幫你療傷……嘖嘖,難怪她們都眼紅到要死。”
幾肆看著天花板,難以置信地沉默起來,她就這么給一班女人恨上了?俗話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雖然說自己也是女子……
幾肆還沒嘆息完,幽月就又嘰嘰喳喳地講起來:“還有副宮主那只狐貍,最近有不少女人花心思在他身上呢。墨冉痕前腳跟抱著你走進來,他后腳跟就趕到了。唉,肆兒,你可真能惹桃花。”
幾肆有苦難言,傾寐那只狐貍還說的過去,可墨冉痕她和他很熟么?
幽月見幾肆沉默,以為她怕了宮里的女妖們,拍了拍胸脯對幾肆道:“你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花花’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的話還算數的!”
幾肆抽了抽嘴角道:“那八馬總追得回來吧。”
“那企不是顯得我很不守信!”幽月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花花又是哪個?”幾肆拂了拂額角,懶懶地問。
幽月的眼睛亮起來:“花花就是墨冉痕啊!”
“咳咳……”幾肆驚得一陣猛咳,差點又吐出口血來。
幽月連忙拍她的背,責怪道:“看你興奮的,不就是墨冉痕嗎。要不,我把那狐貍也一并許了給你?”
這下可好,又把幾肆那口血給嚇了回去,幾肆連忙擺手道:“別,別。這種齊人之福,我可消受不起……”
幽月笑得甚歡:“那就墨冉痕吧,這么一朵好花兒,若是同了別人,我都覺得可惜。”
幾肆剛想說不,傾寐就推門走了進來。
幾肆忙問:“離仙劍大會還有幾天?”
“三天。”傾寐走到幽月旁邊,“煙棲暮為你療過傷后,應該就沒什么大礙了,到時我便帶你去瓊華。”
煙棲暮在門外站了站,苦笑著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如今宮里上下都在議論花幾肆這個女子,說本以為宮主夫人之位是煙棲暮無疑。墨冉痕不近女色,多年來只有煙棲暮能近他身,但墨冉痕卻似乎未動娶親這一念頭。而今半路上卻殺出個程咬金,讓墨冉痕一反常態。
移花宮眾哪里知道,昨日在荒野激戰的來龍去脈,只拿這件事嚼舌根去了,而且幾肆還是人族。莫非墨冉痕只喜歡人女?
當然這猜測是決計不會傳到墨冉痕耳里,當他究竟知不知道此事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今日千刃崖上突然來了許多妖類,說加入移花宮,這讓宮里人咋舌不已。想必這些妖類就是花幾肆帶來的,宮主才會對她如此。這是一場利益的交換。
他得擴充移花宮的實力,她則得妖界第一美男。
又有妖說,看那女子便知是人女中的國色。然,宮中已破例容下煙棲暮一人族,再不能由人族入宮,況且還是宮主夫人這般重要的位置。只是事情未定,他們也只能觀望。
煙棲暮嘆氣,移花宮雖重新崛起,近十年來與八派對鼎而立,但還算是相安無事的。莫不是這若干宮眾閑得慌了,竟如市井小民喜好八卦。
她正想著,卻聽墨冉痕在身后道:“暮,何故嘆氣?”
煙棲暮搖頭道:“宮主,暮只是一時感慨。”
“暮,該忘了的便忘了吧。你與她還是終不要相見的為好。”墨冉痕淡淡道。
“宮主的話,暮會謹記。”
肆兒,你可知道我煙棲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