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祥麒宮,自是逃不過絹兒連珠炮似的詢問,只見絹兒拉著錦繡的手邊搖晃邊說道:“我的好小姐,你就告訴絹兒嘛,絹兒好奇的緊。”
雨燕替錦繡掖了掖被角后,不贊同的說道:“絹兒姐,娘娘這還病著呢,就讓娘娘歇會吧。”
“昨個你們淋了雨后都沒事吧?”錦繡問道。
“回娘娘的話,這都沒事,奴才們都從小吃苦慣的,淋這么點雨沒什么大礙,回了宮后喝了點姜湯驅了寒,倒是絹兒姐,昨夜里咳了一宿。”雨燕回道。
錦繡看著絹兒,反握住絹兒的手問道:“絹兒你身子沒事吧?要不我喚太醫給你瞧瞧?”
“有事,這事可大了呢,小姐你若不告訴絹兒,就怕絹兒夜夜都要不得安睡了。”絹兒的嘴嘟的半天高。
瞧著絹兒還有氣力開玩笑,錦繡倒也放下了心,向后躺了躺問道:“這兩日宮里可有盛傳什么消息?”
“這謠言可都滿天飛了,這說什么的都有。”一說起八卦消息,絹兒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錦繡笑了笑,說道:“這都有些什么?”
“有說小姐您得罪霖妃娘娘,被罰冷宮的;也有傳小姐您因為久未侍寢,故意半道上等著皇上,演這么一出的;還有說霖妃娘娘惹怒龍顏,即將被貶的;慈寧宮那還傳了消息說這大太后鳳顏大怒的;最奇的是有說小姐您乃仙人轉世,是拯救宣國子民的。”絹兒倒也不忌諱什么,想到什么便說什么。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回頭有事再叫你們。”錦繡對著雨燕、風漪說道。
見雨燕、風漪退出了寢殿外,錦繡拿起放在身畔的包袱打開,取出包袱里的畫卷,示意絹兒打開。
絹兒小心的慢慢展開畫卷,疑惑的說道:“小姐,這不是你的畫像嗎?畫的可真傳神,不過似乎又有些地方不像小姐”,絹兒來回比較。
“這畫里的人極可能是我娘。”錦繡遲疑道。
“小姐有帶夫人的畫像進宣宮?”絹兒一時沒反映過來。
“這畫像是我在皇上那見著的。”錦繡解釋道。
絹兒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吃驚的說道:“小姐您是說您在皇上那發現二夫人的畫卷?”
錦繡點了點頭,想了想后又道:“不過或許只是長的想娘的另一個人吧!”
“小姐你也別想太多了,這世間長的相似的人可多了,即便就是二夫人的畫像,這也很是尋常啊!”絹兒收起畫像。
錦繡想了想,隨后點了點頭道:“這畫你替我小心的收起來,可別弄壞了。”
“是,繡嬪娘娘交代的任務絹兒一定好好記在心上。”絹兒彎下身子,笑嘻嘻的看著錦繡。
“你這丫頭就是嘴貧。”錦繡輕點了下絹兒的額頭。
“好小姐,你還沒跟絹兒說你和皇上的事呢,這沒外人,你就告訴我吧。”絹兒坐在床畔,纏著錦繡。
想到皇上,錦繡面上飄起了兩抹緋紅,瞧著錦繡害羞的模樣,絹兒眉開眼笑的說道:“哦……”絹兒拖著長長的尾音,隨后瞧著錦繡的肚子繼續說道:“小姐什么時候生個小寶寶讓絹兒抱抱呀!”
“你個丫頭,胡思亂想到哪去了,哪有的事。”錦繡的臉更紅了些。
絹兒滿臉失望的說道:“原這還沒有啊,小姐你可要努力啊。”
“絹兒!”錦繡叫的有些大聲。
絹兒吐了吐舌頭,替錦繡放平身后的枕頭,扶了錦繡躺下道:“絹兒不說就是了,小姐先休息會。”
閉著眼,錦繡卻怎么也無法入睡,“絹兒,這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感覺?”錦繡問道。
“小姐,這問題可難著絹兒了,這絹兒哪能知道啊,不過絹兒覺著吧,若日日想著一個人便定是喜歡了。”絹兒邊思索邊說道。
“可若是恨一個人,不也是會日日記掛著嗎?”錦繡側過身體,面朝絹兒說道。
“由愛生恨,由恨生怖,若這心中無愛,又何來的恨呢?小姐是愛上皇上了吧!”絹兒一語道破玄機。
錦繡把玩著垂于一旁的床頭帳,當她緊緊握緊時,帳簾子便在她手中糾結成一團,而當錦她松開雙手手時,便全然不見一絲痕跡。
“其實感情這事,絹兒說的也不算,小姐別往心里去,記得小姐不是說二夫人不也從未恨過老爺嗎?”見錦繡不說話,絹兒忙接著說道。
錦繡唇邊泛起一摸苦澀的笑,聲音略顯凄涼的說道:“娘是不恨,可她心中的苦怕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了。”
“其實絹兒覺得皇上是發自內心對待小姐的,那日小姐您昏過去時,皇上眼底的那摸焦急的神色,絹兒可是看的真真的,小姐也別想這么多,免得愁壞身子。”絹兒寬慰道。
想來也是真累了,沒多大會,錦繡變陷入沉睡,絹兒小心的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打著絡子。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是向晚黃昏了。
“小姐睡的可安好”絹兒見錦繡醒了,放上手中的絡子,小心的扶起錦繡。
錦繡看了看窗外的落日,說道:“我這都睡了好些時辰了。”
“離晚膳還有些時辰。”絹兒墊了個靠枕在錦繡身后。
“這連續躺了兩日,躺的也乏了,陪著我出去走走吧。”錦繡邊說邊準備下床。
絹兒頗為擔心的說道:“小姐你這病尚未好全,若出了差池絹兒可擔當不起啊!”
“也就稍走動走動,活動活動身體骨,不礙事的。”錦繡汲了鞋下了床。
絹兒見狀忙取了外衣替錦繡穿上,略裝扮下便出了寢房,寢房外候著的雨燕、風漪見錦繡出了屋倒也是猛然一驚,“娘娘您這還病著,怎么就出來了,若有什么差事就差遣奴婢們去辦吧。”雨燕跪在地上同錦繡說著。
“只是上殿外走幾圈,晚膳時分便回殿,你們先上屋子內收拾收拾。”錦繡囑咐道。
“是”雨燕、風漪恭敬的回答道。
出了馨卉殿,陣陣竹葉的清香撲鼻而來,經過春雨灌溉,陽光照耀后的竹葉,色澤異常碧綠,因大病未愈,錦繡走的十分緩慢,絹兒異常小心的緊緊跟在錦繡身旁攙扶著。瞧見假山上方有座涼亭,錦繡指著涼亭說道:“我們上亭子里歇歇腳。”
“這高處風寒的,何況這走上去也要費不少力氣。”絹兒看了看亭子,皺紋說道。
不顧絹兒的反對,錦繡率先往上走去,絹兒只得無奈跟在一旁,雖說這亭子并不高,但這一路走上來錦繡已有些氣喘,絹兒輕拍錦繡的背替錦繡順順氣。
太陽已西沉,天色漸暗,錦繡坐在涼亭里,努力的極目遠望著,卻只看到黑朦朦的一片。
“小姐,瞧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殿吧!”絹兒看著遠方隱約閃現的光芒,已到了掌燈時分。
見時辰也不早了,錦繡也起身準備回殿,回到馨卉殿,只見宮人已將飯菜擺放妥當,站在一旁等候錦繡了,只見一名身著管事公公服飾的太監,一見錦繡回了殿,便立即笑臉相迎的給錦繡請了安。
錦繡看著這名公公,感覺十分眼生,頗感疑惑,那名公公見狀立即自我介紹道:“奴才姓王,是御膳房的管事公公,皇上特地點了這幾道菜讓奴才給娘娘送來。”
錦繡一看這一桌的菜,心頭一暖,只見桌上的,都是午膳時幾道她愛吃的菜,“有勞公公您大老遠的跑一趟。”錦繡客氣的說道。
一旁的絹兒機靈的遞上了幾兩銀子給王公公,只見王公公推辭道:“奴才給娘娘辦事是奴才的本分,娘娘若平時喜歡什么,盡管派人通知奴才。”
錦繡見狀,說道:“那繡嬪在此就多謝王公公了。”
“娘娘您慢用,奴才先行告退了。”王公公給錦繡道別后離開了馨卉殿。
落了座,錦繡看向一旁靜立著的小祿子,輕聲道:“昨日多謝祿公公了。”
小祿子彎著腰,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娘娘您說的哪的話,奴才也沒辦什么事,是娘娘您福分好,可巧皇上退朝后回宮剛好路過,如此而已。”
錦繡心領神會的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