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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花國錦繡

第二十三章:寂寂花時閉院門

轉(zhuǎn)眼已過三日,這幾日里段擎麒打發(fā)人送來的賞賜不斷,大到金玉珠寶,小到蜜餞糕點(diǎn),卻總也不見段擎麒的人影,這讓錦繡內(nèi)心牽掛非常,想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的便是如此了。也因段擎麒對于錦繡的另眼相待,這馨卉宮又再次熱鬧起來,每日訪客不斷,錦繡也不愿虛與委蛇的去應(yīng)對,便讓宮女皆以身子欠安給打發(fā)了,僅許太醫(yī)進(jìn)入把脈,只這馨卉殿自是出不得了,每日只得在殿內(nèi)打發(fā)時辰,日子過的異常沉悶。

只見錦繡拿了本書,在書房中邊走邊看,只這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于此,只見這眼神常忘窗外瞅著瞧。

絹兒瞧著錦繡的模樣,心中亦是了然,忍笑說道:“小姐,絹兒駑鈍,有道是這書中自有顏玉如,就不知這窗外能有什么?”

神游中的錦繡滿半拍的反應(yīng)過來,瞥了絹兒一眼,把書往絹兒懷中一塞,說道:“你這個丫頭,可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

絹兒接過書,笑嘻嘻的說道:“這還不是小姐慣的嘛!”

“敢情你這是旁敲側(cè)擊的提醒我這往后要對你嚴(yán)厲點(diǎn)是吧!”錦繡似笑非笑的說道。

一聽錦繡這么一說,絹兒忙蹦到錦繡眼前,半蹲著身體,雙手輕扯錦繡的袖子,仰著臉裝出一副悲傷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說道:“小姐你一定不會忍心的,對不對。”

錦繡瞧著絹兒的模樣,臉上笑開了花,拉開絹兒的手,清了請喉嚨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恩,若你維持這姿勢一柱香的時間,就饒了你吧。”

只見絹兒維持著半蹲的姿態(tài),愁眉苦臉的說道:“若是這樣,小姐您不如別饒了絹兒呢!”

“替我硯墨。”錦繡眼神示意絹兒。

絹兒一聽到錦繡這么一說,“哧溜”一聲竄到書桌旁去了,錦繡挑了挑柳眉,笑道:“這平日里做事可也沒見你動作如此迅速啊!”

“小姐您吩咐的事,絹兒可件件都牢牢放在心上。”絹兒不滿道。

錦繡也無暇同絹兒斗嘴,潤了潤筆,持筆在潔白的宣紙上不知該寫些什么,看著窗外那片碧綠色的春意,心念一動,在紙上書寫起來。絹兒靜靜的在一旁硯著墨,動作很輕,以免打攪到錦繡的思緒,屋內(nèi)只聽的見兩人的呼吸聲,及屋外春風(fēng)吹動竹葉的聲響。

段擎麒一進(jìn)屋子便看到如此美景,只見錦繡身穿著件軟綢制成淺綠色的立領(lǐng)寬袖內(nèi)裙,外穿著件墨綠色錦緞制成的無袖外袍,柔黃色的帶子將整件衣裙束成了高腰的款式,一頭秀發(fā)僅用了根銀制簪子隨意的挽起,幾縷秀發(fā)調(diào)皮的散落在雙頰,別有一番婉約的韻味。

錦繡彎著身子,仔細(xì)的書寫著,并未留意到段擎麒的到來,絹兒瞧見皇上的到來,才想開口,就見段擎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絹兒悄然離開了書房。段擎麒小聲的走到錦繡身旁,看到錦繡寫的一手娟秀的楷書,突然開口道:“沒想到朕的繡兒寫的如此一手好字啊。”

段擎麒的突然開口,著實(shí)讓錦繡猛然一驚,隨后便是滿心歡喜,隨即想到自己所寫的詩,忙用身子遮擋著。

段擎麒見狀雙手圈住錦繡,把錦繡往懷里一攬,視線躍過錦繡欣賞著錦繡所寫之詩,邊看邊讀出聲來:“春花春香春意濃,春草春柳春飄散。春雨chun夢春向晚……”

“這詩后一句是什么?”段擎麒低頭問著懷中的錦繡。

錦繡面色緋紅的自段擎麒懷中掙脫出來,喃喃道:“這不都讓皇上給驚的,繡兒著實(shí)忘了后一句為何了。”

“敢情這還都是朕的不是了,朕替你補(bǔ)上這最后一句。”段擎麒邊上邊端起筆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段擎麒的字于錦繡的字跡截然不同,蒼勁而有力,只是這內(nèi)容又于這字跡孑然不同,充滿柔情蜜意,只見紙上赫然留下七個大字“春蠶春qing春嬋娟”。

“這春蠶到死絲方盡,怕是于這生機(jī)勃勃的春并不太相符。”錦繡吹毛求疵的挑著錯。

“非也非也。這花會謝、草會枯、香會散、雨會停、夢會醒,唯有不變的是情,情絲綿長,至死不渝。”段擎麒搖頭晃腦的解釋道。

錦繡自是聽出段擎麒的話外之音,抬起頭深深的看著段擎麒,只見段擎麒雙眼中溢滿的是滿滿的濃情。

“朕這幾日未曾來看你,心中可有怨朕?”段擎麒伸手把錦繡頰畔的幾縷秀發(fā)順到耳后。

錦繡默默的搖了搖頭。

“其實(shí)朕這幾日心中總記掛著你,只是瞧著你這幾日總不出這馨卉殿,怕回頭把朕也關(guān)在這殿外頭,總不敢來,可又忍不住想見見你,這不就偷偷摸摸的上你這來了。”段擎麒話語中滿是委屈。

“繡兒哪敢把皇上您關(guān)在這殿外頭,即便是有這心,怕只是宮女太監(jiān)們也不敢啊。”錦繡忍笑說道。

“敢情這還真有心打算把朕給關(guān)在這殿外頭啊!”段擎麒一臉哀怨的說道。

“繡兒只是不愿意應(yīng)付這些個俗禮,又怎會不愿意見皇上。”錦繡忙解釋道。

段擎麒遲疑片刻后說道:“待身子好些好了,多上母后那走動走動,其母后也不難相處,熟悉了這關(guān)系便也親厚了。”

錦繡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繡兒心里明白的。”

“這過幾日宮里要辦個賞花會,繡兒一同來參加吧。”段擎麒問著錦繡。

錦繡也未推辭,立即應(yīng)了下來。

“皇上,琴嫣公主求見!”門外候著的王公公,進(jìn)屋稟告。

“宣”,段擎麒說道。

沒多大一會,就瞧見琴嫣歡天喜地的進(jìn)了書房。

“你這丫頭,有什么急事找朕,都找到這兒來了!”段擎麒十分疑惑的問道。

只見琴嫣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巧笑嫣然道:“我這才不是來找皇帝哥哥的呢,我是來瞧繡嫂嫂,剛好在門外瞧見王公公了,就知皇帝哥哥在殿內(nèi),想著繡嫂嫂這幾日老在殿里休息不見外人,這不就借著找皇帝哥哥的借口混進(jìn)殿里來了。”

“你這鬼丫頭,若這點(diǎn)聰明若用在女紅上,你母后哪至于總念叨。”段擎麒語氣極為寵溺。

“我這來找繡嫂嫂,不就是來討教這刺繡來著,不知皇兄能否割愛呀。”琴嫣躲在錦繡身后探頭問著段擎麒。

段擎麒無奈的搖頭,對錦繡說道:“若身子乏了朕幫你這丫頭打發(fā)回去。”

錦繡回道:“皇上放心,繡兒同琴嫣公主是極為投緣的。”

“如此倒也甚好,有琴嫣陪著你也可以打發(fā)時間,朕先上御書房批折子去,改日再來。”段擎麒柔聲說道,隨后又對著錦繡身后的琴嫣說道:“你這丫頭在這可安分點(diǎn)。”

琴嫣不以為然的皺皺鼻子,錦繡把段擎麒送到書房門口,吩咐守在門口的雨燕進(jìn)屋送上茶水后,便折了回來。“公主這是想繡什么花樣子?可要我替你挑一個?”錦繡問著一旁的琴嫣。

琴嫣笑瞇瞇的拉著錦繡坐下:“繡嫂嫂可千萬別跟嫣兒提這刺繡,我可最討厭這刺繡了,真不明白為何要學(xué)這女紅,又不需要我做這衣裳。”

看著琴嫣的直率,錦繡倒也十分喜歡,問道:“那不知公主此番前來有何事呢?”

雨燕進(jìn)屋,送上了茶水,琴嫣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后說道:“前些日子聽聞繡嫂嫂淋了雨,受了寒,心里極是擔(dān)心,原是去蔚龍殿想見繡嫂嫂的,可這王公公說什么也不讓我進(jìn)去,后來聽聞繡嫂嫂回了祥麒宮,原想立即來的,可又聽聞繡嫂嫂身子不好,不見外人,就一直忍著沒來,這不過了好些天,想著繡嫂嫂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就過來看看,瞧著繡嫂嫂現(xiàn)在的樣子,嫣兒心里倒也放心了。”

琴嫣的一番話,倒讓錦繡心中十分過意不去,愧疚道:“這倒是錦繡的不是了,原該是派人報個平安的。”

“繡嫂嫂說的哪的話,你這病著的,也該是嫣兒來看你的。那霖妃素來在這宣宮中橫行霸道慣的,仗著其爹掌權(quán)宣國的軍權(quán),作威作福的,繡嫂嫂往后見著她呀,能避就避,若是避不開就趕緊差人來叫我,她見著我多少也是有所顧忌的。”琴嫣一反方才調(diào)皮的模樣,十分認(rèn)真的說道。

“錦繡在此先謝過公主了”,錦繡內(nèi)心十分感動。

“繡嫂嫂就別老我公主公主的,聽了怪生分的,就喚我嫣兒吧。不知為何,我這頭回瞧見繡嫂嫂就感覺特別投緣,總感覺繡嫂嫂同旁的人不同,感覺特別的真,不像旁的人都阿諛奉承的,瞧著就討厭。我這些天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在哪瞧見的繡嫂嫂,為何會覺得如此眼熟。”琴嫣起身看著窗外思索著。

聽著琴嫣的話,錦繡突然想起了那幅畫,試探的問道:“嫣兒兒時是否去過先皇的書房?”

“偶爾去過幾次,記得那時我特別調(diào)皮,有次不小心打翻了父皇的一盞茶,潑出來的茶水,漸濕了一幅畫像……”,琴嫣突然轉(zhuǎn)過身體,恍然大悟的說道:“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幅畫像,就是畫像上的人長的同繡嫂嫂十分相同,記得那回從不對我生氣的父皇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從此便不許我再進(jìn)這書房了。”

“嫣兒可只畫像中的人是誰呢?”錦繡企圖找出謎底。

琴嫣想了片刻后,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便沒有印象了,哎,不說這個了,繡嫂嫂可知過幾日是宣宮里一年一度的賞花大會,那日可熱鬧了,繡嫂嫂可要一起來啊。”

錦繡笑道:“皇上剛也提及這事了,定會來的。”

琴嫣臉上布滿了壞壞的笑意,促狹的說道:“看來皇帝哥哥很喜歡繡嫂嫂啊,從未見她對誰如此上心呢,看來外面的傳言可是真的呢。”

“若嫣兒閑來無事,不如我教你刺繡打發(fā)時間吧。”錦繡使出殺手锏。

琴嫣打了個寒顫道:“繡嫂嫂你可千萬別同我說這個,天天都著母后念叨這個都聽的煩了,我這不說你和皇帝哥哥了還不成嘛。”

“嫣兒還未用膳吧?不如用了膳再回宮吧?”錦繡看了看天色后說道。

“繡嫂嫂不提我還忘了,今日同母后說了要上她那用晚膳,我得趕緊過去了”,琴嫣起身。

錦繡見琴嫣是要上小太后處,也不便挽留,起身把琴嫣送到殿門口。

“外面風(fēng)大,繡嫂嫂就不用出來了,嫣兒先行告辭。”琴嫣同錦繡道別。

“嫣兒改日得空,記得上我這來。”錦繡說道。

“那是自然,繡嫂嫂先進(jìn)屋吧。”說完琴嫣進(jìn)了轎子。

直到琴嫣的轎子離開錦繡的視線后,錦繡方才進(jìn)了殿。

馨卉俏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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