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爛的茅草房里,墨凌面色蒼白,閉目躺在稻草堆上,他的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這些傷口有的仍在流血,那身白色錦緞長衫早就不復(fù)原來的顏色,有血跡有污漬,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可怖。
可兒左右瞧了瞧,確定沒有人跟著她,才悄悄開了門,閃身進(jìn)來道:“先生,你今天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一些?”
墨凌扯了扯嘴角:“可兒,你不必再來給我送藥了,我給你的銀子早就用光了吧!”
“先生不必?fù)?dān)心,您有所不知,咱們鎮(zhèn)上濟(jì)世堂的大夫心腸可好了,可以讓咱們先賒著,等有了銀子再還給他。”
“濟(jì)世堂......最近可還平靜嗎?”
“先生,您和濟(jì)世堂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可兒真是弄不明白了,若說你們是親朋好友,那為何您不親自去那里治傷?若說你們不認(rèn)識,那為何您又如此關(guān)心他們家?”
墨凌苦笑道:“我這個樣子,只會給別人添麻煩!咳咳咳......”
“先生,那些追殺你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們?yōu)楹我δ悖俊?/p>
“可兒,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己走動了,以后你就不要來了!”
“真的嗎?你可以動了?”可兒上下打量著墨凌:“我看懸得很!”
“可兒,謝謝你一直照顧我,要是沒有你,我怕是早就死了!你要聽我的話,以后千萬不要再來了!”
“你確定,你不需要我來照顧你了?”
“嗯,我已經(jīng)好多了,你不要再來了!”
“那好吧,這些藥我先放在這里,你自己要記得吃哦!”
看可兒的身影走遠(yuǎn)了,墨凌才悶咳一聲,低頭嘔出一口鮮血來,墨凌閉目喘息了半日,心中萬念俱灰,此時他早已不在乎生死,因?yàn)樗缇筒辉谶@里了!
又過了幾天,可兒實(shí)在不放心那茅草屋里的人,便又悄悄跑來看他,可兒打開屋門時卻吃了一驚,墨凌仰面躺在地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旁邊還有一灘已經(jīng)凝固干涸的血跡,甚是驚人,而她上次送來的藥竟還好端端的放在那里!
“先生,你醒醒!先生......”可兒大叫起來,可是任憑可兒怎么搖晃,墨凌仍是一動不動。“先生,你是不是快死了?嗚嗚......”可兒大哭起來,“先生,你千萬不能死啊,可兒還沒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呢!嗚嗚......”
濟(jì)世堂診堂,懷杉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又是一天過去了,她找遍了整個鎮(zhèn)子,仍是沒有他的任何音訊,那些錦衣衛(wèi)似乎也已經(jīng)撤走了,整個小鎮(zhèn)平靜無比。
梁文啟自柜上抬頭,便見懷杉一臉倦容,眼神空洞迷茫,不由嘆道:“山兒,錦衣衛(wèi)都撤了,或許他真的已經(jīng)走了!你這么沒日沒夜的找,要找到什么時候?”
“姐夫,你說他會不會是回宮了?”
“我剛得的消息,京中已經(jīng)亂了,他此時想回宮,怕是也不那么容易。”
“什么?難道,他失蹤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
“是的,他離京已經(jīng)一年了,宮里想瞞也瞞不住。”
懷杉驚跳起來:“那,那他的處境豈不是危險得很?漢王,漢王一定會利用這個機(jī)會除掉他的!”
“恐怕想除掉他的,不止是漢王!還有......”
“喂,大哥哥,是我啊,我是可兒!”梁文啟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個小姑娘面色焦急的喊他,梁文啟仔細(xì)打量了兩眼,才笑道:“可兒啊,這幾日都沒見你來,你家的病人可是好了?”
可兒卻突然落淚道:“大哥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救救先生吧!”
“可兒,有話好好說,先別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兒卻突然左右看了看,焦急道:“大哥哥,你會看病嗎?杜大夫那里排隊(duì)的人太多了,我實(shí)在等不及,我家的病人......快不行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