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明天開始一日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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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謝蓉相信謝瑜,見謝瑜都打了保票了,只好壯著膽子說說:“哥,妹妹為了娘親,沒什么不敢的。”
謝瑜點點頭,轉頭望向窗外。
一橫棱花窗框子里,露出一束淡雅的蘭花,月光疏朗照下來。
他不覺手扶了窗棱,看著無際的蒼天,對天自語,他本是死了的人,只為尋找他的愛妻才來到這個時空,可惜愛妻尋不到,卻要參與到一群婦人間的宅斗中了。
真是可惜了他滿身的武功才華。
不過好在前世他是個特工,這人情世故也經歷了不少,這區區的宅斗,又如何難得了他?
他長嘆一聲,走向夜色中,先拐到自己的院子,將從陪讀的王爺那里得來的金翅蛐蛐兒捧在手里,來到鳳澤院。
鳳澤院是長子謝慶的院子。
剛走入鳳澤院,便聽到一陣打罵聲,一個奴婢慌慌張張地從謝慶房里奔出來,臉上掛著淚痕,衣服的前襟扣子全被扯落,就這樣光著肩頭跑了出來。
謝慶在屋子里摔碎了茶盞,罵道:“老子近來真是越來越晦氣了,碰上的都是這種二等貨!連個落紅都沒有!”
謝瑜上前來,笑道:“哥哥怎么發這么大的脾氣?難道只是為了一個婢女?”
“二弟你有所不知,這個臭丫頭,我見她長得嬌俏,便想讓她扶侍我一夜,誰想,竟是個沒落紅的!白白糟蹋了我的潔凈身子了!”
原來就為這事!
謝慶越想越氣,看到案上還有一個茶盞沒打碎,索性將它一潑,這湯水就倒在了案上攤開的宣紙上了。
只見茶漬滴到宣紙上的毛筆字上,墨汁滲開,宣紙變黃,那幾個俊俏的字全變了形,模糊一片。
謝慶一向喜歡書法,如今他這一生氣,竟將他寫的字給弄成這樣,他這回可真真生氣了,忙說:“那臭丫頭跑哪去了?來人,將她抓回來,直接扔到井里去!給我的字陪葬去!”
謝瑜見謝慶竟為一幅字而要人命,連忙勸道:“哥哥勿急,想必那丫頭也是不安分的,哥哥何必為了這等賤人生氣呢?其實,這紙上的字,也是可以修補的。哥哥不如交給小弟,明日,便將完好的字送上。”
謝慶一怔:“什么?二弟,你還會修補這殘字?”
謝瑜自信地點點頭:“弟弟什么時候欺瞞過哥哥不成?”
謝慶大喜,拉著謝瑜的手,說:“不瞞二弟,這字乃是哥哥我寫好了,要送給迎春樓的花魁姑娘的。費了好大的勁才寫好的。若是弟弟可以將它給補好,弟弟讓哥哥我做什么,就是什么!”
謝瑜心想,前世他做特工時,組織上培養他學了不少技藝,這區區的修補術算什么?不過他的眼光也是極準的,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謝慶,的確是花得很。
這正是他要找的人哪。不夠花,此時還當真派不上用場呢。
謝瑜便笑道:“那丫頭只是個賤人,哥哥不如……”
謝慶忙哈笑著說:“二弟放心,哥哥知道弟弟你為人善良,就連府上的奴婢都不忍丟棄一個,也罷,哥哥答應弟弟就是了,放過她一回了!”
謝慶對左右令道:“抓到那丫頭,將她速速配人了去!不過要配給外邊的人去!千萬不要配我們府上的小廝,就她那破鞋,我們府上的小廝也必然是看不上眼的!”
左右戰戰兢兢地應道:“是,大郎。”
這時,謝瑜從懷中掏出一個蛐蛐籠,在謝慶眼前晃了晃,說:“哥哥且看,這是什么?”
謝慶見了大喜:“這不是金翅蛐蛐嗎?哎喲!弟弟不是特意來送給我的嗎?”
謝瑜說:“知道哥哥喜歡斗蛐蛐兒,便從王爺那里討了一只過來,特來送給哥哥,還望哥哥不要嫌棄才好。”
謝慶捧著那蛐蛐籠打量了半天,如獲珍寶,眼睛笑瞇成一條線,說:“難怪府上的人都喜歡弟弟你!弟弟實在是能看到人的心里面去!”
謝瑜便坐下來,等著謝慶興奮勁頭過去一些,再與他商量正事。
謝慶也是個聰明人,知道無事不獻殷勤,謝瑜送了大禮過來,并且還坐著不走,這一定有事要他幫忙。
他便合上了門,歪靠在軟榻上,說:“二弟,有話你就直說吧。大哥能幫得上的,一定幫!”
謝瑜淡淡一笑,撿了案幾上的一個青果吃著,邊吃邊說:“小弟聽說大哥素來與府上的婢女,關系都頗好,也認識薛姨娘的那幾個貼身婢女……”
謝慶笑道:“二弟,原來你是看上了薛姨娘身邊的婢女了?你看上哪個,沒事,這男人嘛,總是要尋個逍遙快活的。讓哥哥幫你向薛姨娘討去。”
謝瑜說:“大哥誤會了,弟弟并不是這個意思。大哥也聽說了,薛姨娘慘遭流胎,而原因竟是她房內那個香爐,被人放了滑石粉。可是據小弟所知,能進那個房間放滑石粉的,除了那幾個貼身婢女,別人根本沒這個機會。”
謝慶眉心微皺,說:“這倒也是。薛姨娘自打懷胎后,父親就不許任何人私下進入她房內半步。只是弟弟忽然向我提及此事,未知何意?”
謝瑜眼色一厲,湊近謝慶的耳邊,嘴唇開合迸出幾個字來:“弟弟想請哥哥利用那幾個貼身婢女,打聽一下,到底是她們間哪個往熏香里投的毒,又是受何人所主使的。”
謝慶一怔,猶豫著,謝瑜說:“哥哥難道連這也不肯幫嗎?”
謝慶想了想,便說:“這也沒什么難的。好,今晚哥哥我本就想找幾個婢女來扶侍,可惜碰上了個沒落紅的。也好,就找薛姨娘的婢女再玩玩。”
謝瑜勾唇一笑,說:“哥哥,其實,弟弟已經打聽好了,最值得懷疑的,應該是那個叫小青的婢女。她可能是陳氏派去的奸細。”
謝慶聽了大驚,說:“二弟哪,這內闈中的事,我們男子不要插手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