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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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華憂心忡忡地說:“大舅母雖面子是一樣的,可是,她素來是個小氣的人,只怕她不愿意幫我們。”
謝瑜說:“如今我們只能先去他們府上走一遭了,若是不成,再去你二娘舅那里。”
丹華用胳膊肘推了下他,一張桃花般的臉嫣然一笑:“瑜哥哥,過去,你不是還派人守在府門口,不讓我出去搬救兵的么?怎么現在,反而帶著我去了?”
謝瑜用指尖勾了下她鼻尖:“過去是不知道你就是我老婆,身陷宅斗之中,哪里顧得上一個不相干的人了?現在知道真相了,哪里還舍得讓自己的老婆受苦?”
她得意一笑,曖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看著他那飄然如飛花的嘴唇,真想吻他,說:“你就不怕,母親被救出之后,你的生母與你的親妹妹會有危險?”
這話倒讓他眼色一暗,他凝視著漫天低飛的燕子,說:“我在想,等救出陳氏之后,我們得想個辦法,讓我生母與陳氏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大家合合睦睦的生活在一起。這樣,我們之間,也不會惹上這么多是非了。”
她搖了搖頭,她知道得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她的瑜哥哥想得太完美了。
李姨娘是死也不會放過陳氏的,因為她以為,當年是她與謝修先有感情的,可是謝修忽然橫空娶了陳氏,在李姨娘的眼中,陳氏才是第三者,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陳氏也是決不可能放過李姨娘。于陳氏眼中,她才是正妻,她也為了謝家付出了太多,可是,李姨娘卻將她夫君的心全部奪走,這叫一個正妻情何以堪?
她們為了一個男人,竟斗得這般死去活來,值得嗎?
想到這里,丹華不覺嘆了口氣:“女人都是因為男人,才會水火不容的。都是你們男人害的。”
謝瑜裝出不高興地說:“去去去,死丫頭,年紀輕輕,就說出這種怨婦的話了!少來!”
謝瑜帶著丹華飛下了屋檐,二人一道坐上了籃輿,出府。
來到了大娘舅府外,被門衛帶入客廳里。
大娘舅是位將軍,正帶兵在外打戰,留了大舅母在府上。
謝瑜與丹華坐著等著,喝了三杯茶,大舅母才遲遲走了出來。
她一頭濃密發叢中珠釵亂搖,濃重的粉蓋在了布滿黃雀斑的臉上,甩著手絹兒坐定,丹華與謝瑜對著她揖了一揖。
“丹華,喲,長這么大了。”大舅母摸了摸丹華的兩束發辮,滿臉笑容地說。
丹華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大舅母救救孩兒與母親!”
大舅母連忙扶起她:“喲,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我們的名門千金了?別哭,告訴大舅母,大舅母非為丹華出氣不可!”
見大舅母如此熱情,丹華安了安心,將陳氏遇害的事告訴她,并說:“還請大舅母為母親在父親面前求求情!”
那大舅母竟一改方才的熱情,坐著呷了口茶,甩著手絹兒說:“這可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有資格過問?再說了,如今家夫不在,你父親與家夫素來有隙,若是連我這種婦道人家也前去對謝府上的事,說東說西,只怕對你舅父不利呀,丹華。”
這話丹華聽懂了。
大舅父因為與謝修不合,大舅父出征后,謝修以大舅父久征未勝的原因,多次上奏皇上,指出大舅父并不適合隨軍出征,乃是紙上談兵之輩云云。只是如今大晉委實無人,皇上也找不出第二人可換,所以一直未準。
謝修不像謝家的祖先那樣,可以在沙場上建功,他崇文不崇武,兒女情長未名英雄氣短,讓他出征自然是不行的了。
這事便一直按在了下來。
可是謝修還在尋隙找大舅父的茬。
其實本來大舅父在陳氏剛剛嫁給謝修的時候,與謝修關系還算好的,只是后來因為陳氏在謝家地位日漸低下的原因,大舅父為自己的妹妹打了謝修,后來關系一直僵化。
而大舅母當然是不希望得罪謝修的。她婦人心思,只顧著自己的夫君、自己陳家日漸旺盛便好,根本不希望大舅父再為了陳氏,而得罪謝修從而引禍上身。
要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謝修官職可比大舅父不只高了一等呀!
丹華既明白大舅母的心思,知道多說無益,只好告辭與謝瑜去了。
謝瑜不解:“丹華,為何還沒講幾句,便放棄了?”
丹華說:“我素來擅長看人,大舅母是斷不會為了我母親而得罪父親的。就算是求她也是無用的,她也只會用言辭搪塞,不如及早離開,再思他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