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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鼎州紀

第二章盈京城

盈京城原先是鼎州國的國都,現(xiàn)在是水漸國的陪都,其熱鬧繁華自是不需多言。

而騰聯(lián)閣便是這盈京城內最大的一間酒樓。

這日的傍晚時分,騰聯(lián)閣的店小二正在殷勤地招呼著剛剛走進來的一男一女兩位客人。

只見那男子身著一襲普普通通的青衫,身材雖略顯瘦削,但甚是修長挺拔。

他的臉上明明一直帶著笑容,然而眉宇間卻又似是正承載著很多的重負。有茫然.有苦澀.有蒼涼,也有堅韌.有果敢.有擔當。

他的兩只眼睛黑白分明,似清澈見底,又似深不可測。一雙眸子更是清亮得有些驚人,仿佛正有一種異樣的光芒,正在其中不停地閃爍著。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充滿希望和信念的眼眸,才會讓看上去既蒼白又疲憊的他,卻偏偏有著一種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舍命追隨的魔力吧。

而與他同行的那位姑娘,容顏秀麗,眉目如畫。一身淡粉色的衣裙,一頭烏黑的過腰長發(fā),周身上下僅僅佩戴著幾個簡單,且必須的飾物。不過,這倒更襯托出了她那份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氣質:干干凈凈,未曾沾染一粒世間的塵埃。

當她與那男子站在一起時,給人的感覺,便像是一幅清清淡淡的水墨畫一般,雖寥寥幾筆卻意境悠遠。

殷復缺要了二樓雅座一張靠窗的桌子,落座后便又隨口點了幾個小菜,外加一壺碧螺春。

而肖亦默則照舊只顧看著外面的景致,一言不發(fā)。

待到碧螺春被端上來后,殷復缺邊悠然地斟滿兩杯熱茶,邊輕聲笑道:“人如其名,名符其實”。

肖亦默聞言也終于轉過頭來,帶了一絲莫名的怒氣:“那但愿,你的名字切莫要符實才好”。

稍稍愣了一下,殷復缺旋即又朗聲大笑:“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也”。

肖亦默很是有些恨恨地瞪著眼前這個正笑得肆無忌憚的家伙,頗費了些力氣才壓下了對他拔劍相向的沖動。

好在片刻之后,殷復缺便止住了笑聲,忙著與送菜過來的店小二攀談起來。

于是,肖亦默也只得繼續(xù)將視線投向窗外。

同行的這五日里,她與殷復缺之間幾乎沒有什么過多的交談。每日都只是忙著趕路,忙著投宿,忙著休息。

肖亦默雖自幼父母雙亡,卻也一直都有著老管家的盡心照料。生活上雖非錦衣玉食,卻也向來是衣食無憂。一應瑣事自然從不需要自己操心,再加之甚少出門遠行,所以這一路上的打點安排,便只能全都由常常行走于江湖的殷復缺來一手包辦了。

一想到那剛剛去世的老管家,肖亦默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酸。但她卻只是死死地盯著外面的鬧市,硬生生地將眼淚給忍了回去。

而坐在對面的殷復缺,也早已經向店小二打聽清楚了他所想要知道的消息,這之后便一直在靜靜地看著肖亦默。

這個時候的殷復缺,沒有了他那仿佛永遠不變的戲謔的笑容,蒼白而瘦削的臉上,竟唯余了黯然和苦澀。

飯后,天色已晚。殷復缺帶著肖亦默來到了護城河邊。

此日,恰逢是鼎州國一年一度的“春祭日”。

在這一天,全族老幼要一起祭拜所有死去了的族人,以期逝者安息,生者平安。這本是鼎州國傳承了千年的重要習俗,但是自從二十年前亡國之后,便被水漸國的統(tǒng)治者下令給廢止了。

一直到去歲冬末,水漸國的新任國君繼位后,才特地下旨宣布恢復“春祭日”這一習俗。如此,原鼎州國的國民方能于今日重新舉行,這個間斷了整整二十年的盛典。

肖亦默一路上都見到盈京城內家家戶戶的門前,皆放著一大一小兩盞“引魄燈”。正在護城河上飄蕩著的“往生舟”,也是一大一小兩種,不由得覺得有些納悶。

“大的‘引魄燈’和‘往生舟’是專門為了祭奠二十年前死于此城內的,那三十萬亡靈的”。好像是能看透她此時的心中疑惑,走在她身邊的殷復缺漫聲解釋道。

肖亦默聞言呆了呆,有些出神地看著那遍布了全城各個角落,正載著亡靈魂魄的點點亮光。

她尚未出生時,父親已戰(zhàn)死,鼎州國已亡國。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后,便也追隨著父親去了。悉心撫養(yǎng)她長大的老管家只是告訴她:與殷復缺一起復國,是她命中注定的責任。而對于亡國的種種因由和過程,卻皆從未嘗多言半句。

加之她常年于山莊之內深居簡出,甚少與外人打交道。所以對于國破家亡之痛,委實并未曾有過多大的感觸。

然而此刻,當面對著這些如天上繁星般無法往生的魂靈時,復國于她來說,還依然只是一個不得不接受的命運么?

“當年破城之后,水漸國的軍隊大舉入城,將在城內堅守的軍民幾乎殺戮殆盡。一個月之內,黃泉路上就新添了三十萬屢亡魂?,F(xiàn)在此城內的居民,除了水漸國的人之外,絕大多數(shù),都是從其余州郡強行遷來的鼎州國老國人”。

肖亦默終于偏過頭,仔細地看了看身邊這個似乎正在敘述著一個與己無關之事的人。

讓她覺得訝然和不解的是,殷復缺此時的臉上,居然還是那樣漫不經心和滿不在乎的表情。

子時三刻,護城河閘門大開,數(shù)十萬艘“往生舟”隨著奔流的河水,向著盡頭的“日落海”極速而去。

全城的鼎州國老國人,皆肅立于河道兩旁,雙手合十,齊聲吟誦著亙古相傳的《渡魂》。漸漸的,四海九州與天際之間,似乎都已經被這股低沉而悲憫的聲音所填滿。

不知何時,在那皇宮的高臺之上,獨自立著一個王者裝扮的年輕人。負著手默默地俯視著他腳下,這片已經被征服統(tǒng)治了整整二十年的大地。

此人即是年方二十六歲的水漸國新任國君——宮維信。

作為水漸國的陪都,盈京的皇宮內一向只住著掌管鼎州國事務的王公大臣們。而國君則一直居于本國的國都之內,從來未曾踏入過鼎州國境內一步。

此間最主要的原因是鼎州國國民這二十年來,沒有一日放棄過反抗,放棄過復國。大大小小的武裝叛亂,和暗殺刺殺層出不窮,不計其數(shù)。雖最終皆被水漸國鐵腕所壓制,然而,此等遍地烽火,無寸地安全之境況,也令統(tǒng)治者在疲于奔命,不堪其累之外,更時時如坐針氈,刻刻危若覆卵。

而宮維信卻在繼位后不久,便對內秘密宣布,將盈京的原皇宮改為其行宮,且已在半個月之前便已經悄悄地入住了。

這一變故,鼎州國的國民幾乎尚無人知曉。

只是幾乎。

因為此刻,正有八個持劍黑影,從八個極刁鉆的方位,以極快速利落的身法,齊齊地撲向了宮維信的站立之處。

這是一招不求自保,但求傷敵的必殺之技。全無防備的水漸國新君,似乎必將死于這一訓練有素,毫無破綻的傾力一擊之下。

只是似乎。

因為在那八柄劍堪堪即將刺中宮維信之際,他卻瞬間憑空地消失了。

八名刺客一愣之間尚不及回神,即被四周早已埋伏好的護衛(wèi)高手給立時斬殺當下。

整個刺殺過程發(fā)生于電光火石之間。只一眨眼,宮維信那挺拔堅韌,如標槍般的身影,便又穩(wěn)穩(wěn)地立于高臺之上,像是從來未曾離開過。

而在他的周圍,既無刺客的尸體,也無任何隨扈,甚至連血跡都沒有留下半滴。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只有一直隱匿在皇宮外那棵千年參天古樹之上的兩個人。

assura2001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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