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磊與賽斯的大敗將逸南與宮由的戰斗日子拉前了,而此時逸南整躲在空中樓閣的一處小石屋,說起這個閉關,逸南也并非只是為了打敗宮由,因為在宮由后真正恐怕的是玖辰給自己的那張名單上的那五個人。
逸南盤坐在這屋子中,自丹田處匯出兩股黑色的氣,那黑色的氣繞在逸南的身旁,逸南靠這兩股起忽遠忽近的距離,揭開身上壓抑這應龍和惡蛟的獸性的那股力量,逸南想將這二龍合二為一,說起來這兩龍各有優勢,自從小佩將應龍的龍魂融入逸南的體內,逸南的身體綿綿不斷的吸取應龍的力道,蛻變,不過說起來山都不能融二虎,體中怎能融二龍?兩龍在體內,各自的力量都有相抵觸,對逸南十分不好,就怕這兩種力量紊亂了,那么他將步自己前世的悲劇,爆體而亡。
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把這二龍魂合二為一,而首先做的第一步就是抹滅二龍的意識,而這么做也都難處,需知兩龍肯定會抵抗的。當抹滅了兩龍的意識后,這龍魂自然如自己靈魂一樣,不許擔憂。
逸南右臂聚滿了黑氣,那些黑氣都朝掌心漫去,而自己左胸出現一團氣,那氣自連筋骨,出于魂魄。逸南想把二龍都覺醒過來。
“唰”的一聲,逸南登時后背突兀出應龍的翅膀,全身自右掌心出漫開一層層青綠色的龍鱗,雙肩處肌肉變形,骨骼易位,化出兩個龍頭,分別是應龍和惡蛟。
“吼。”先是應龍發出一陣怪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同時喚醒我和那條小泥鰍,就不怕我們同心協力與你斗爭,爭奪你這身體么?”
“嗷。”惡蛟道:“你個四腳蛇,其丑無比,鬼才跟你同心協力呢,不過對于他的身體,我也感興趣。”
“吼,你個臭泥鰍,別給臉不要臉。”應龍道:“反正不管怎么的,姓肖的,你今天竟敢放開壓制我們的那力量,好,我今天就讓你命歸西。”
應龍眼一閉,龍頭化去,可是逸南此時也開始感到自胸口開始有陣陣疼痛,逸南道:“我正有此意。來吧。”
惡蛟看了一眼,也閉上眼,只見逸南右掌心有一道綠光,那綠光開始自經脈匯到胸前。
那光匯流過程,逸南右手乍裂,皮蛻,越如龍鱗,雙手指尖成爪,遍體赤紅,正似應龍龍鱗,看來二龍開始爭奪逸南的身體。
突然又一會,逸南背上雙翼斷裂,整個背上有兩個血淋淋的傷口,這翅膀乃是逸南的血肉所化,如今斷裂逸南怎能不疼,只是如今二龍相爭逸南且不攙和,因為就怕逸南一參與其中,立刻被二龍聯手,所以還不如做收漁翁之利,但是這漁翁之利也是有代價的。
逸南心境之中,二龍化為青紅兩道光廝打到一起,他們何其不想坐收漁翁之利,奈何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若不搏一搏,待逸南突然一發力立刻重新壓抑他們,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逸南痛暈了,暈了的話,意識也就模糊了,這時才是奪舍的最好的機會,可是要怎樣才能讓逸南痛暈去,自然二龍間的廝打,只要一廝打,逸南身體自然會有變化,雖然這樣各自都有傷,可是都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況且這二龍看彼此都不順眼,自然不談就開打了。
逸南臉色青的發黑,體內仿佛有蛇蝎在大鬧五臟廟一般,體外又仿佛有蟻蚱在鉆咬皮膚一般,渾身沒有一處自在。
逸南苦笑,心道:這二龍還對自己真仇恨很深,自己真是自討苦吃啊。
待過了一會,兩龍的爭斗差不多了。
“靜斂心境。”逸南調和氣息,真氣源源不斷匯入心境之中,如一道道鎖鏈,穿梭貫通。
二龍一看,身子翻騰,躲開那真氣的夾鎖。
惡蛟翻過血淋淋的身體,罵道:“臭小子,別以為我們怕你。”
“就是。”這時,應龍也感到不對了,于是對惡蛟說道:“我們且不斗,折騰他。”
惡蛟立刻允諾,二龍身體鱗光泛泛,一齊抗拒這襲下來的真氣。
黑氣自頭頂涌下,逸南皮膚一觸及黑氣,立刻變得其臭無比,變得焦黑,身上似乎被一股火燒,背部兩個傷口似乎被蟲子鉆噬一樣,又癢又疼,全身毛孔溢出的汗被這黑氣滾騰干了,溢出淤泥一般的液體,那臭液帶出逸南的一部分精血,那層黑氣把逸南裹住了,逸南只覺得全身油膩,似乎是皮膚泛濫,逸南感到全身無力,整個人如同一具發臭的僵尸。
低下頭,胸口前的那寸皮膚,燒得那叫一個厲害,臨近皮膚的經脈都破裂了,可是相比全身而言,這寸地方他還感覺不到痛,那胸口下的血水發出紅光,一點點聚攏,一點點凝固,又一點點融化,那寸皮膚變的硬邦邦的,有形的凝固入刺,慢慢血水向心臟位置靠攏。
“必須馬上結束。”被二龍折騰得痛苦萬分,不過事已至此,已經難以恢復如初。
此時應龍大笑道:“哈哈,小子,你死定了,我看你還能撐多久,看我奪舍你的身體。”
“不,是我奪舍。”惡蛟冷冷道。
“你娘的。”應龍罵道。
“不,是你娘的。”
身上痛苦一絲不減,逸南心境中滿是二龍的罵聲。
逸南已經無力做起來,只是躺在地上。
“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突然一個人自石屋暗處走了出來,想必來了許久,而且無聲無息的。
逸南喘了口氣,道:“是你,你為何進來啊。”
那人大笑,解釋道:“一個小姑娘讓我進來的,我只跟她說我能幫你渡過難關,她就讓我進來。”
她?是指小佩吧。這人只跟小佩說了一句能幫自己渡過難關,小佩就讓他進來,看來小佩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想必不知在哪里看了很久吧。
不過為什么小佩能只因為一句話就讓他進來,太隨便了吧。
“小佩為什么會因為這句話就讓你進來,你是誰?”
那人不答,笑著搖搖頭,走近幾步,無視逸南身上的臭味,席地而坐,道:“年輕人,你真被這二龍折磨傻了吧,你真以為那小姑娘是笨蛋啊,你在這里面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哪怕你生活的一舉一動她也知道,只是很多佯裝不知而已,況且那小姑娘又不簡單,她可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人啊。”
那人雙眸空洞無物,不是呆,容不進一點塵埃,似乎并沒有惡意,況且現在就是對方有意殺自己,自己也無力反抗。
逸南努力得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以示禮貌,道:“那先生,剛才多有冒犯。”
那人點下頭道:“你欲抹滅二龍意識,卻被二龍折磨成這般模樣,疼痛萬分,又損精血,小子,要我說你傻還是說你笨啊?還是又傻又笨?”
“先生何解?”
“你有心境,而你可知心境之處,天地唯我,豈能讓他們肆虐?”那人道:“他們最大的不該就是跑進你的心境之中,那方天地,唯你掌控,只需要你將二龍所釋放的作用,施加的二龍身上,便可啊。”
“可是先生,在下心境剛練成不久,難以操控。”
“我且幫你一下。”那人站起來后退,再坐于逸南正前方五步遠處,手碰到地上,將體內的氣綿綿不斷貫入地面中,地面上紋路出現,光芒乍起,,根本無任何布陣手法,就地取材,讓地面現成一陣,此陣如棋盤,逸南位于陣的中央,身體顫抖,那人釋放的氣涌上逸南的身體,涌逸南的心境,身上那些液體逐漸減退,逸南身上方有一點舒服。
那人利用陣法幫逸南舒緩神經和身體,過了一會逸南有些好轉,那人道:“我已經幫你減緩了疼痛了,你自己收拾那二龍吧。”
逸南運氣聚神,靜斂心境,只見心境天地大變,風卷殘云,氣匯滾,二龍打出的鱗光,被不知名的力量轉移了,只見應龍和惡蛟身上陣紅陣青,明顯是各自的鱗光都作用到彼此的身上。
“哎呀,那臭泥鰍,**別施展了,快停下,癢死我了。”應龍四處亂撞,它全身表面出現一層層密密麻麻的血泡,那血泡一破流出的膿水,一碰到皮膚,立刻癢起來。
“你這四腳蛇,**也別施展了,我全身痛死了。”惡蛟全身翻騰,龍軀內內外外,自骨頭到肉,沒有不痛的地方。
逸南聽著這二龍的狂叫,顯然這招有用了,他繼續控制心境,讓這心境穩定,控制住二龍。
真氣大漫,涌成團,身上自天靈處黑氣分開,縈繞上身,氣匯入巨闕穴位,全身血液順經脈溫暖全身,血液在胸口處柔和運動,融化那團淤血,到后背控制那兩個傷口愈合。
那股臭液遇到真氣逸于表,立刻層層變薄,逸南見有明顯的作用,立刻加快真氣流淌全身,將身體內的淤血毒素通過血液流淌出來。
那人在一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著逸南道:“似乎有用了,這二龍也是可憐,被他這么一轉移,各自作用在彼此身上,倒霉,不過還好有二龍,叫它們彼此互傷,如果只有一龍的話,憑他不穩定的心境,肯定會被鬧的天翻地覆的。”
“小子可以開始抹滅二龍的意識了,然后將二龍的靈魂合到一起。”那人抖這胡子提醒道。
逸南閉著眼睛,聚精會神進入心境之中,那心境之中,原本還安安靜靜的,卻突然自空中出現一只巨大的手,那收泛著綠色的光,透明得似乎是氣體凝成的,二龍看到那手掌,立刻大驚。
“泥鰍,快,那姓肖的要抹滅我們的意識了,我們快合力將他滅了。”應龍驚呼道。
惡蛟抬著雙爪,臉部已經被痛苦扭曲了,它說道:“好。”
說罷,二龍聯合向巨手打出兩道光,可是沒想到兩道光居然折了個方向,朝二龍各自打過去。
應龍中招連連后退,抬抓就打,道:“我就不信了。”
一招剛打出,就聽見惡蛟的聲音:“好痛啊。你個四腳蛇,投降我?”
“不是不是,是這小子整我們。”應龍道。
“小心點。”這個時候,惡蛟只能忍了下來。
巨手拂過,將惡蛟拍的七葷八素,應龍忍不住笑了,卻叫那巨手,兩個手指朝自己夾了過來,如剪刀一般,夾住自己的身體。
“姓肖的,有種放開我,放我出去打。”
逸南沒有理會,控制巨手用力一捏,將應龍捏得粉碎,惡蛟看在眼中,驚嚇至極,卻見巨手,拍了過來。
惡蛟來不及驚呼,一下子就被拍的煙消云散。
接著巨手如空氣一般散去,心境歸于平靜。
外面逸南身上的真氣漫開了,散去了,露出逸南憔悴的樣子,他看著眼前的人道:“多謝先生了,敢問先生姓名。”
那人哈哈一笑,道:“姓名我倒沒有,不過人家叫我斗魔。”
斗魔?逸南心里一驚,這前面幫自己的人居然是魔頭,太不可思議,見他的樣子似乎又與其他魔頭不相似,不過既然人家幫了自己,就不應該計較這些。
“斗魔,十魔中排名第六?”
“是的,不過今天我來是跟你談另一件事的。”
“先生請說。”
斗魔伸伸懶腰道:“你可還記得梟魔么?”
“自然記得啊。”逸南覺得這斗魔有點奇怪,這梟魔正是自己所殺的,這亂世許多人知曉的,這斗魔今天居然問自己還記得否。
斗魔笑著看了逸南一眼,道:“一個十三四歲的娃,能一下子干掉兩魔,真是厲害啊。”
逸南覺得斗魔莫名其妙的,聽他的話,他似乎特意將“一下子”這三個子的音調咬的挺重的,莫非有什么不對勁么?
“你還記得上次你訓練靜斂心境時,突然闖出來的那個女孩么?”
“自然記得,怎么了?”逸南覺得這斗魔真是喜歡問些讓他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啊。
“她叫梟若意,她是梟魔的女兒,她這次來參加神賽,為了就是殺你。”
“殺我?”
斗魔點頭道:“正是,我知道這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可是這若意這孩子,固執啊,況且又是殺父之仇,她肯定要尋你,上次過后,她知道你就是她的殺父仇人后,恨自己沒再那時候滅了你,所以不甘,現在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殺了你,替父報仇啊。”
斗魔嘆了口氣,道:“若意是塊好料啊,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她放不下那念頭,她一定會來找你報仇的,可是我看得出她還打不過你,所以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即使她失敗了,別傷害她,有些事,她還不懂,你放過她,別傷害她,待時候一到,她自然明白的。”
逸南思索一下,這斗魔要自己別傷害那梟若意,這女孩倒不是可恨之輩,自己也不是什么喜歡殺戮之人,答應他,無妨。
“可以。”
“那我就謝謝你。”斗魔舒緩了口氣,他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下了,他道:“其實,我也隨便跟你說一件事吧,聽說不久前,你與獸魔大戰過。”
“正是。”
“聽說,前幾天他逃回了乾月國,被乾月帝罵了一頓,大怒之下殺了乾月帝,這時候被乾月過通緝呢,說起來,你道幸運了。不必再在意他了。”
“我本來就沒在意他。”逸南道:“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逸南問道:“你為何被稱為斗魔,這世,魔是不是就代表十惡不赦的人呢?”
逸南之所以怎么問是,他第一次與一個“魔”談話怎么久,這斗魔無論怎么看都不像一個罪孽深重,嗜殺如命的人啊。
斗魔大笑道:“我體內練的真氣狂躁,平時與人大戰是,真氣肆虐兇殘,沒辦法,跟我戰斗的都沒好結果,年輕時候又好戰,所以他們封我為斗魔,其實我很善良的。”
“而你說這魔是不是就代表十惡不赦的人?其實不然,遙想天地初開,世界上無神無魔,所謂神魔都是憑人的本心來定論的,什么是神,什么是魔,神魔終究還是人罷了,當你將殺戮降臨別人身上時,你就是魔,當你布澤眾生時,你就是神,有的神,道貌岸然,有的魔不得已而殺人,小子,這個世界是亂世,很多時候你聽到及看到的都是表面,一個人學會走路也許就一個月,兩個月或者還不用這么久,可是一個人學會做人,看人,有時候一輩子都不夠,我雖被稱為斗魔,可是我也殺過窮兇極惡的人,救過善良無辜的人。所以,根本沒有神與魔,別讓一些表面蒙蔽你的內心。”
逸南抱拳一拜,激動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謝謝。”
斗魔擺了擺手,站起來,道:“你不用謝我,等你經歷多了自然明白多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你能答應我不傷害若意,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說罷,斗魔身影漸漸退出石屋。
逸南靜靜做著,思考剛才斗魔說的一番話,這是小佩探了一下頭。
“逸南無恙吧。”小佩輕聲問道。
“無恙。”
小佩款款走近,手中拿著一張帖子,遞給逸南道:“逸南看看吧,這是給你的。”
逸南翻開帖子,看了一眼,道:“果然來了,只是我現在傷還未好。”
“沒事,我配你去吧。”小佩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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