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張大嘴巴盯著廳堂中的一個人,所有的光芒都匯聚在了那塊地方。
——王妃范雪梨。
因為她剛才說了什么?
……她的女兒?
“哈哈哈…”玄空在一邊鼓起掌來,“啪啪啪”的聲音回旋在整個廳堂之中,邊拍手他還帶著嘲諷的笑容說道,“哈,你終于承認了啊,范雪梨!”
他…他…他,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直呼王妃的名諱,這且不談,還說了什么來著……
——終于承認?
相比較玄空的諷刺與眾人的驚訝,王妃是雙手捂著嘴巴,大概不相信自己居然把一個隱藏了很久的秘密終于說了出來。
良久,她放下了那雙白嫩的手,姣好的杏眼伴隨著彎彎的柳葉眉一起舒展開了。
她先是閉上了眼睛,隨后又睜開眼睛像是松了口氣般的說道:“終于,還是說出來了。現在我反倒釋然了。”
“等等,你剛才說的是?”這回驚叫的是季若雪。
“若雪啊…”范雪梨的聲音帶著輕柔的回音在整個寬厚的廳堂里旋轉。“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剛出生。那個時候的你很小很小,仿佛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融化了。看著你的樣子,我很開心,因為那是我為他生的孩子。只是有些可惜,你繼承了我的血脈更多,所以幾乎就是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如果你能稍微多分一些他的血統,那么你的陽壽一定會比常人要長一些了,也能陪伴他久一些了。”
“你剛才說的是……誰?”季若雪的音調顫抖的厲害,連帶著洗流蘇握住她的手也在發顫。
“是你的生父,孩子。雖然你是個人類,但你或多或少隱藏著一些妖類的血統。”
“啊?”發出驚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在場的除了季若雪和玄空以外的所有人,連我也沒能幸免。
不過,記憶中玄空幾天前是不是說過什么呢?
他說,王妃帶有妖怪的氣息,她雖然是個人,但曾經為妖怪孕育過孩子。而在雪花山就住著一個妖怪叫做啥神君的?是玄空的朋友,而范雪梨過去就是雪花山的村民……
好凌亂的關系啊,這其中到底是怎么串聯在一起的呢?
“沒錯,你父親是雪花山的雪花神君,本來你出生后,我們一家三口應該過著幸福的生活。可是沒想到,二十七年的血腥一幕又在十七年前上演。”
“若雪今年是十七歲。”洗流蘇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好詭異啊,為什么?我覺得洗流蘇好像……
——也很早就知道季若雪的身世了!
“他們殺了劍魔,又屠殺了村民,包括我父母在內,那個時候我才只有六歲。隨著和神君的相處,他讓我漸漸淡忘了這些血淋淋的回憶。但是沒想到十年后,洗佩煌帶著祝商又來了一次,居然可笑的只是為了祭奠劍魔,害怕他的騷擾。他要這樣我無話可說,可就算是如此,也不用把整個雪花山都燒絕了吧。”
“燒絕了雪花山?”這回是烏君之在旁忍不住插嘴了。
“其實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也是到了最近才知道的。開始我根本不能確定,只是懷疑,十七年前來到王府見到了洗德福后,塵封了十年的記憶一下子全部回來了,父母和村民們慘死的景象一直浮現在我的面前。我幾乎每晚都做噩夢,同一個被鮮血染透了身軀的夢:夢里他們的頭和四肢都與身體分離了,白色的雪片與紅色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我好害怕。但是洗佩煌守口如瓶根本不提過去的往事,每次我假意打探的時候,他都顧左右而言他。既然上天讓我認出了洗德福就是二十七年前雪花山滅村的元兇,就一定是有意義的。”有人發出了低低的啜泣聲。
如果是二十七年前,那不就是劍魔的那件事情嗎?看來和祝商留的遺書還有嚴方所言的都對上了。
“他只是個管家,不可能與一個武林人士鬧不和到這個地步,一定是他背后的人在指揮著他。況且十年后我在生若雪的時刻,洗佩煌和祝商又到了次雪花山,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直覺告訴我,當時他們的舉動和十年前劍魔的事情有關。于是,我就忍辱負重在這個王府生活了這么多年。就在幾天前,玄空道長和容姑娘出現了。大概看到祝商又想把玄空道長作為一個獵物去……”
——把玄空作為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