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王爺的房間門外，我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

進到八王爺的房間。房間很寬敞，陳設很簡單，一張大床，柜子，八仙桌，幾把靠背椅，簡單中透著華貴。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掛的數把寶劍。

東張西望之下，屋子里清潔異常，根本沒有我下手的地方。

“看什么呢？”八王爺不像白天穿的華貴的鮮艷的長衫，他只穿一件素白的便衫，沒有戴頭巾，頭發披散著，慵懶閑散。他英俊的眉眼，挺直的鼻梁，閑散中，也掩不住四射的活力。十八九歲的年紀，在現代，也就是大一的小男生。不知為什么，看到他，就想起街邊玩滑板、聽Hip－hop的時尚少男。

我定定神，把飛揚的思緒收回來。

“謝謝八王爺。”畢竟他下午救了我。

八王爺看我拘謹的樣子，笑了，“坐吧。”

八王爺說，“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把下院搞得熱熱鬧鬧、會說笑話的那個小丫環五香豆腐干。來，給哥哥說個笑話聽聽。”

五香豆腐干？我第一次知道我還有這么個外號，肯定是上次那個有關做豆腐的笑話。

哥哥？還敢調笑我，我怎么看你像小弟。

“這樣吧，今天沒心情講笑話。考你兩個簡單的腦筋急轉彎。”既然人家劃下道來，咱就接著吧。

“腦筋急轉彎？”八王爺還沒聽過這個詞呢。

“聽著。米的媽媽是誰？”

他愣了。大概還從沒聽過這么無賴的題呢。“米的媽媽當然還是米了。”

“這么說也行。不過你這答案太實在，不是腦筋急轉彎的路子。”

“那你說是誰？”求知欲還很強。

“是花。”

“花？為什么？”

“花生米嘛。花生下了米，花當然是米的媽媽了。”我一本正經答。

八王爺沉思片刻，“有趣有趣。再來。”

“再來一個。聽著啊。豆的媽媽是誰？”

“沒完了你。”

“這個是接著前一個的。好好想想。”

八王爺想了半天，不確定地，“還是花？因為花生豆？是嗎？”

“智商很高嘛，都能舉一反三了。利小八。”我親熱地拍拍利小八的肩頭。

看到我拍在他肩頭的手掌，聽我叫他小八，八王爺的眼中閃過一抹銳光。他眉頭微皺。利小八？這個小丫頭是瘋了嗎？還是她真的是膽大包天。不管走到哪里，別人都要恭恭敬敬尊稱他誠王爺，有些位高權重的老臣稱他八王爺，哥哥們都叫他八弟，只有他的親媽武太后和他的大哥，當今皇帝利佳和，才在內殿親昵地叫他小八。這個小丫頭她怎么敢？

“我的這些腦筋急轉彎只講給我的朋友利小八聽，不是講給八王爺聽的。”我捕捉到他的眼神，沒有退縮。有人說過，兩人的關系很大程度取決于第一次的博弈。第一次占了上風，以后就好辦了。

我們倆對視。利小八的眼神飄忽。冷峻，迷茫，思索，猶豫，微笑。

他眼神的變化我盡收眼底。

“這樣，沒人的時候叫我什么都可以，當著別人你得給我留點兒面子，好不好？”小八討好地說。

“好，一言為定。”我和他擊掌為定。

八王爺又問，“看你作業做得挺好，你認字？”

什么？我認字？聽了他的話，我憤怒地想笑，老子兩歲認字，五歲就已經認了一千多字，會簡單的英語會話，四歲開始彈古箏，被人目為神童。現在居然有人問我，你認字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冷冷地道，“我認字的時候還沒你呢。”盡管我很感激他今天救了我，聽了他的話我還是攏不住我的心頭之火。

“真傲。”八王笑著搖搖頭。“你這個小丫頭有意思。不過你剛才的話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出去就不要亂說了。”

我沮喪地低下頭。是啊，逞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看我一會兒傲慢一會兒失落的樣子，八王爺覺得很好笑。“哦，對了，把今天的正事忘了，”他端過來一盤子小點心，“這是今天宮里送來的芙蓉糕。我專門給你留的。快吃吧。”

我真的感動了。到了這人地兩生的古代，還被穿成了個小丫環，人人得而訓之。有時候那些學員考試成績不好了、挨老師訓了，就拿我們當撒氣桶。活雖然不累，心苦。吃的是大鍋飯。我在現代是美食狂。穿的可以湊合，好歹咱也是青春貌美，身材傲人，穿件T恤、仔褲走到大街上，那回頭率也是相當高地。吃，絕不湊合，在食堂，每頓是雷打不動的一葷一素，每星期至少兩次下館子，有時間，滿北京踅摸風味館子。上大學、研究生期間，假期、周末兼職導游、翻譯什么的，掙了不少錢，都讓我吃肚子里了。這到了古代，人分成三六九等，吃的自然也分成三六九等。在皇家語言學院，教師和學員、普通學員和顯貴學員、普通雜役和高級傭人，吃的都是不一樣的，連廚房都是不同的。我的一日三餐只是填飽肚子而已。穿過來一個多月，我的味蕾已經退化了。沒想到今天，八王爺，僅僅只見了兩面，就想著我。當然，我知道他對我是有所求的。但我還是感動了。

我拿起一塊芙蓉糕，剛要張嘴吃，看到八王爺專注的眼神，我停下了。

“怎么了？”

“有人看著我，我吃不下東西。”我不是動物園的大猩猩和大黑熊，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快朵頤，還是在異性的注視下，沒有那么強的心理承受力。

“林小晴，我怎么覺得你像個大家閨秀呢？”

我懶得搭理他，環顧四周，只看到一個茶杯。很精致。青花的。

“你用我的吧。”八王爺不見外的說。

“不衛生吧。”我冷冷地。不知為什么，我就喜歡頂這個家伙。看他拽的不得了的樣子，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和我當年的學生同齡。什么八王爺，我看他就像個小八。

八王爺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怎么搞的，一開始就讓這小丫頭拿住了。不過說心里話，整天對著那些唯唯諾諾的下人們，有個人整整自己，自己居然很享受。唯一的遺憾是，這個小丫頭瘦的像個小竹桿兒，要是個豐滿的小美女虐虐自己就更爽了。想到我的做作業的本事和講笑話的本事，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個小丫頭弄到手。

“你慢慢吃吧，我去給你拿茶杯。”

看著八王爺走了出去，我飛快地吃完了盤中的小點心。盡管知道晚飯吃得過多有礙于減肥原則，我也顧不得了。再說我現在需要的是增肥。現在減肥與我無關。

八王爺回來看到像被日本鬼子掃蕩過的盤子，“好吃嗎？以前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吧？”下一句他想說想吃，我還給你留，沒等他獻媚的話說出口，我的話差點兒把他鼻子氣歪。

“好吃，不過和我以前吃的比起來還差得太多。”本來我想謝謝他的芙蓉糕，聽了他居高臨下的語氣，就故意氣他。

“吹牛。”連御膳房的點心都敢貶，這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問你，你們的點心是什么做的？”

“面粉、糖、豬油什么的？”利小八只管吃，不管做的主兒，他哪里知道做點心的原料，猜測一下。

“告訴你，真正好吃的點心要加牛奶和雞蛋，這樣點心才能松軟。真正好吃的小點心，柔軟的入口即化，香甜可口，而不只是甜。”說著說著，我又想起了好利來、味多美的慕斯蛋糕、蛋撻、三明治，神往之，不能再想了，太痛苦了。

“真有那么好吃的東西？”八王表示懷疑。

“以后有時間我給你做，讓你長長見識。”我拿過他取回來的茶杯，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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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相信各式的美味蛋糕對于每個女孩子都有著無盡的誘惑。如果不是怕發胖，我愿意做個蛋糕店老板，在賺錢之余可以每天吃到那些又美味又漂亮的蛋糕。把常見的蛋糕和小點心的英語表示出來，過過干癮吧。

蛋糕的表達法cake：

奶油蛋糕(Buttercake)，奶酪蛋糕(Cheesecake)

巧克力蛋糕(Chocolatecake)水果蛋糕(Fruitcake)）

Frenchtoast法國土司，muffin松餅，

whitebread白面包，brownbread黑面包

Frenchroll小型法式面包）